偏执帝王的宠爱(42)

作者:安萧苏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于是他就想到了诈死。

在敖渊有一次被行刺的时候,顾宴生替他当了一剑——也就是胸口那条伤疤。

顾宴生先前还一直以为那是做完手术后的微创刀疤,没料到居然是正正经经的剑伤。

那之后,顾宴生顺理成章的辞官离开,却没想到他的死能对敖渊的刺激这么大。

想到这里,趁着敖渊出门的一会儿工夫,顾宴生抓住了滚滚的两只前爪,让它肚皮朝天的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后他表情特别凶的冲着滚滚说:“滚滚,系统是个……是个混蛋王八蛋!”

滚滚歪了歪脑袋。

顾宴生想了想,又说:“他上一次在我穿书的时候,剥夺了我的情感,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滚滚这次晃了晃尾巴。

顾宴生说着说着,瘪了瘪嘴,说:“你说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话音未落,敖渊已经回来了。

他手上是一双崭新的毛袜子——顾宴生先前没事儿的时候设计着玩儿的,居然还真的让他找人做出来了。

敖渊将那双袜子给顾宴生穿上,低声跟他说:“日后记得穿着。”

顾宴生刚想答应。

敖渊又道:“不愿也无妨,我着人在地上铺上毯子。”

顾宴生张了张嘴,一手捂着胸口,觉得更难受了。

这么好的圆圆,怎么第一次穿书的时候他就能这么毫不拖泥带水的给扔了呢。

别说敖渊会黑化了,换成谁谁都得黑化啊。

都怪系统。

顾宴生皱了皱鼻子。

滚滚已经跑到了床脚去,脑袋埋在枕头里面,只留了个屁股在外面。

顾宴生盯着滚滚扬起的尾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指。

“圆圆你看。”他扯扯敖渊的袖子。

敖渊顺着顾宴生指尖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了滚滚尾巴下方,隐藏在光洁的毛发下的……

敖渊:“……”

顾宴生回过头,这次终于认命的叹了口气,重新站在床上,捧住了敖渊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说:“圆圆我会对你很好的,真的。”

敖渊神色莫测,说道:“听大哥说,你都想起来了?”

顾宴生提起这事儿就有点蔫吧了。

他跟敖渊说了实话,“大部分都想起来了,不过有些隔得太久了,记不太清了。”

“无妨,正常。”敖渊安慰他,“常人也难免会想不起幼时的事情,不必太过介怀,既然想不起来,大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感觉好像很重要啊……”顾宴生皱着眉想了想,想说什么,又发觉好像没办法跟敖渊说。

当时他第一次穿书进来,系统好像说他身体太弱,所以……

所以怎么着了呢?

就想不起来了。

他挠了挠头。

算了,反正死不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只是这一次别再把他的情感全都剥离走就好了,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

又过了几日,京中传出了几个大消息。

其一,是顾府母子决裂,顾家老太君带着顾家最小的一个重孙辈的孩子分府别居了。

听见这消息的时候,顾宴生和敖渊正在外头吃茶。

两人坐在一个雅间里,窗外便能看到整个京城最繁盛的一条街,下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叫喊买卖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很舒适。

“不去看看?”敖渊听着楼下的声音,道。

“不去。”顾宴生想了想,说:“这会儿肯定闹翻天了,我父亲和祖母不合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因着母亲的关系,父亲逐渐不再听祖母良言,偏听偏信之下已经全然倒戈到了太子那方,断是断不了的,何况母亲家里和太子母家是同宗。”

想了想,顾宴生剥了颗花生,吹掉了红色的外皮后放到了敖渊唇边,喊,“啊——”

敖渊嘴唇微张,将那颗花生咬了进去。

顾宴生本来想说的话顿了顿,盯着敖渊的嘴唇看了半天,才说道:“祖母是个有主意的人。”

顾辞本姓便是顾。

当年她就扬言说过,非顾姓人不嫁,一是要为只有她一个女儿的将军府留下同名的后代,二也是因为不愿意在自己的名号前头先冠上夫家姓氏。

后来她也成功了。

她这一路走到最后,也一直都是个传奇来着。

敖渊应了一声。

然后他看着顾宴生,垂眸自己说出了另外一条消息,“太子被父皇责令面壁思过一个月,早朝也被免了。”

顾宴生愣了愣,下意识走到了楼廊,看了看楼下说书的。

“听闻当今九王爷,早年间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英雄豪杰……”

“谁知顾府七公子便如同转世仙人般,将镇北王于修罗战场之上救下……”

“自此成就了一番良缘佳话,可惜两人同为男子……”

顾宴生拍上了门。

敖渊唇角噙着抹笑,说:“宫内封锁了消息。”

顾宴生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今晨。”敖渊道。

顾宴生说,“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忙起来了啊?”

“嗯。”敖渊颔首。

然后他放下杯子,挺了挺腰,看着顾宴生,说道:“你可是需要我……”

“那是应该的!”顾宴生突然打了鸡血,一拍桌子,站起来,“男人,那就应该是为了事业而生的!”

像他哥一样,风雨无阻,就算是背风七级都还勤勤恳恳的骑着小电驴每天上下班,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奋斗!

敖渊没说完的话被他吞回了口中。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顾怜儿今日早朝,被父皇勒令处死了。”

顾宴生一愣,“死了啊?”

敖渊抿抿唇,垂眸望着手中的杯子,神色不明的说:“嗯。”

顾宴生挠了挠头,好半晌才应了一声,“哦……”

敖渊抬眸看他,“你不难过?”

“还好吧。”顾宴生挠了挠头,说道:“她如果是我的朋友的话,我肯定是会很难过的,但是她不是呀——她不光不是我的朋友,她还是太子的人,她还想害你……”

“这样的人,我还为她难受什么呀?”顾宴生皱了皱鼻子,“我善心泛滥的话,去给外面乞讨的小朋友点银子不好吗?”

敖渊唇角挑了挑,垂眸说:“如此甚好。”

顾宴生后知后觉的看着敖渊,眨巴眨巴眼睛说:“啊我懂了。”

敖渊看他。

“圆圆你是不是吃醋啊?”顾宴生有点脸红。

他关于书中的记忆,一直到前不久才恢复。在这之前,他所有的记忆都是在医院当中的——那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七窍通了六窍的小傻蛋。

敖渊哪儿是喜欢顾怜儿啊,明明是喜欢他嘛。

顾宴生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对,搬着自己的凳子往敖渊那边挪了挪,仰着脸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直喜欢顾怜儿,因为她死了,我会特别难受,寝食难安、食不下咽,然后跟着她一起忧郁成疾,最后和大皇子似的,明明还能好好活几年,但是最后自己被自己愁死啊?”

敖渊沉默了。

然后他按着顾宴生的手,说道:“大哥在……”

“门外。”大皇子面无表情的打开门,一手拿着条帕子堵在唇边,轻轻咳嗽的间隙,还一言难尽的看着顾宴生,有点面色不善的说,“顾七,你这张嘴……”

顾小七砸吧一下嘴巴。

然后他缩回了自己凳子上,继续捧着脸吃茶。

好歹在书中也生活了十几年,没点改变怎么行。

顾宴生也没觉得那份记忆不是自己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之后忘光了,可突然有一天,又想到了当时梦到的是什么一样。

大皇子叹了口气,没得到回复也没生气,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

敖渊看着他,说道:“大哥。”

敖瑞的气色似乎是好了很多,自从眉眼间那抹始终消不下的郁结之气没了之后,他看着也精神不少,起码比起几个月前,就像是两个人。

“父皇始终还是顾念着父子之情。”提起太子,大皇子的那抹郁气隐隐约约又有了上头的迹象,说道:“加上年事已高,不愿惩罚太子。只责令他禁闭一月。”

顾宴生默默的听着,心里想了些曾经他看到过的,能让一个皇帝废黜掉太子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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