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成成会喜欢吃这个,谁知还没吃,成成只闻了这个味就皱紧了眉头,头往旁边一偏,再不肯张嘴。
活像是喂他吃毒药一样。
从生下来,苏寒还从没见过他这么讨厌哪种食物,可真是稀奇。
见他不喜欢,苏寒也不逼着硬吃,只把鸡蛋挑出来让他自己捏着吃。
谁知小家伙还是躲的远远的,碰都不肯碰一下。
苏寒无奈又赶紧给他炖了个蛋,自己把剩下的香椿炒蛋给吃了。
吃过早饭,苏寒把成成送到教室里,让他跟着学生们一起早读,自己则回家把早上的锅碗洗了。
一整天课上下来,比之前轻松许多。
或许是有了建国这个成功的例子,苏寒在教书上也有了些经验,之前整理出来的教案现在直接拿来用就行,可比前年省事很多。
成成不肯喝羊奶,苏寒有些担心他缺钙。
听说这边有种叫乳扇的东西就是用羊奶做的,做出来没有羊奶的膻味,小孩子都特别喜欢吃,苏寒就跑郭红家问问怎么做的。
郭红妈只在这边住了有大半个月,走的那天苏寒还去送了她,自她走了就没怎么见郭红出来,苏寒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郭红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眼睛通红,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跟她之前的形象比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
带孩子是个累人的活,特别是这种几个月大的小孩子,熬的人睡都睡不好,这个苏寒可真是太有体会了。
“小苏有什么事吗?”郭红打了个哈欠问道。
苏寒倒没急着问乳扇的事,只看着她道:“你这是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没办法,小家伙太闹人,老是哭,我做梦梦里都是他的哭声。”郭红苦笑道。
之前有她妈帮忙看着,郭红觉得孩子也并不难带,只是她妈一走就不行了。
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孩子,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
郭红被磨的没脾气,和小王两人手忙脚乱的勉强把孩子给看好了。
这次小王和陆荀出任务,郭红一个人带了半个多月,可把她给熬坏了。
苏寒跟着进去看了看孩子,小家伙正睡着,身上穿的很齐整,收拾的也干净。
郭红这是把孩子伺候好了,就是苦了自己。
苏寒把自己带成成的经验跟她说了说,怎么抱孩子舒服,怎么哄睡,怎么判断他是不是要尿尿。
“你白天带他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也是好的,一直关家里,孩子也闷的慌。”苏寒说道。
“这不是怕孩子晒黑嘛,”郭红讪讪道,没敢说是看成成白嫩嫩的觉得好看,就想自家孩子也白一点。
“孩子健康最重要。”苏寒提醒她。
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都是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如果能帮到她再好不过。
不过苏寒自己怀着孕,白天要上课,还要照顾成成,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最后苏寒问了乳扇的做法,郭红想了想道:“这个大理那边多一些,我妈倒是给我们做过几次。
好像要先把酸水在锅里煮热,再倒牛奶或者羊奶进去,搅一搅,等凝固了再用筷子夹出来,擀成薄饼卷起来就行了。”
她只说了个大概,像是各种比例怎么配,苏寒再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知道个大概步骤也行,苏寒回去试了试。
酸水要用木瓜熬,这个苏寒没有,就拿了苏母寄过来的乌梅代替,熬出来的酸水味道还挺正。
接下来的各种配比,苏寒足足试了好多次才算是摸索出来。
等她终于做出来一锅,迫不及待尝了尝,吃起来有点像乳酪,味道还真不错,甚至比以前记忆中吃过的还好吃。
苏寒端了一盘给郭红送了过去,郭红抱着孩子出来,吃了一块就说好吃。
“比我妈做的还好吃,你是怎么做的?”郭红惊讶极了。
苏寒把步骤跟她说了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羊奶特别新鲜吧。
郭红家儿子小名叫聪聪,这会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奇的看着苏寒,小表情可爱的很。
苏寒逗了会孩子,成成还在家里睡觉,也没在外面多待就回去了。
郭红抱着孩子沿着小溪走了走,碰上从田里回来的嫂子们,看到聪聪都好一顿稀罕。
成成睡醒,苏寒给他吃了点乳扇,小家伙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连着吃了一卷还要吃,苏寒怕他吃多了不好消化没敢给他再吃。
有了好吃的,小家伙听话的很,平时皮了苏寒只要一提乳扇,成成立刻老实了,就怕妈妈不给他吃。
总体来说,苏寒的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得闲了还能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休息一会,鸟语花香的,很是惬意。
快到八月十五时,陆荀回来了,看她气色挺好,还颇为诧异。
“成成没闹你?”
苏寒得意道:“成成可乖了,一点都不闹人,你走了我俩自在的不行。”
她的笑容太明媚,让陆荀瞬间卸下多日的疲惫。
只是晚上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陆荀迫不及待想搂着人欺负欺负时,却被告知不行。
老二来了,陆荀有点懵。
第63章 月饼
“生了这个,以后就不生了。”
陆荀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苏寒头顶,闷闷道。
还要忍一年多不能碰她,陆荀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未来暗无天日。
苏寒靠在他怀里,笑着说:“好啊。”
“不管这胎是男是女都不生了,孩子有两个就已经足够。”
苏寒也这么觉得,其实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哪怕没有孩子都行,但两边的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现在孩子也有了,还是两个,跟老人也能交差了。
爸爸回来了,成成很开心,一起床就跟爸爸炫耀苏寒给他做的新布偶娃娃和新衣服。
“妈妈做的,爸爸没有。”小家伙可得意了,神情简直跟苏寒一模一样。
等陆荀抱着他下楼,成成偷偷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苏寒。
见妈妈没有注意这边,成成拉着爸爸来到门口的一堆野花旁,开裆裤一拉对着野花就尿了过去。
他自己尿了不说,还拉着爸爸的手,示意陆荀也尿。
“爸爸,浇花,长的大。”
看爸爸不动,小家伙还扯了扯陆荀的手,催促他快点:“妈妈看到,打屁屁。”
陆荀嘴角抽了抽,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拍,直接抱着人去洗脸了。
晚上把孩子哄睡着,陆荀就把这事跟苏寒说了。
“这皮小子,我说那片花最近怎么蔫蔫的,感情是被他尿的。”苏寒哭笑不得道,恨不得过去把皮小子打一顿。
远在西北的苏母正在给成成织毛衣。
旁边苏父嚷嚷着:“别织那么厚,南边冬天不冷,我们当年去过昆市,冬天最冷也才七八度。”
“我知道,你别烦,你懂还是我懂,里面穿件贴身的秋衣,外面就穿这个刚好,再冷的话就套件薄棉衣。”苏母有些不耐烦道,这老头子净是在一边瞎指挥。
“好好好,你懂,你最厉害。”
苏父从附近牧民那弄来许多羊毛,苏母本来想给苏寒直接寄过去的,又想她平时那么忙估计没空缠线织毛衣,干脆自己给成成织好再寄过去,顺便给瑶瑶家的两个也织了。
苏母的手很巧,专门选的羊绒缠的细细的线,这样织出来的毛衣又保暖又不扎人,给小孩子穿最舒服了。
“其实这边的日子还不错,虽说每天要干农活,但还真不算吃苦,就是儿女都不在身边,成成都出生这么久了,我们还没见过呢。”
苏母叹了口气,他们在农场下方的日子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难过,就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儿女,有些想的慌。
苏父附和几句,神色却是暗了暗。
他们被下放到这边,可以说是苏父自己求仁得仁的结果,再加上提前有准备,钱和票这些都很充裕。
而且叶连长是真不错,底下的兵约束的也都很好,这个农场里被下放的人过的都还不错,这些足以说明苏父看人确实很有一套。
可是那些想不通看不透的就没这么舒坦了,这两年,苏父从各种渠道得知,有一些老伙计已经去了。
他足足好几个夜晚没有合眼,战争没有带走这些老家伙的性命,倒是死在了那些蛀虫手里,苏父心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