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月跺了跺脚:“你有一天也会像抛弃我那样抛弃她的。”
“纱月,你至今都没发现我和你印象中的沈清书一点都不像吗?”她不知要怎样解释原主已经死去这件事。
纱月愣了一下,琉璃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你不是她。”
沈清书不忍看她受伤的模样,垂首说:“既然离了端王府,别再回去了。天高地阔的,你回西境也行去哪都好,先离开去散散心吧。”
纱月仍是瞪着她。
沈清书把钱袋抽出来:“我没有钱银打发你的意思,但是你独身一人,总是需要用它周旋的时候。”
纱月夺过钱袋后,也扔了一小东西过来,不等沈清书发问转身就走。
虽然知道此事不会因此了了,但沈清书见着她往入城反方向而去的时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不过剧情好像往什么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沈清书回到沈府的时候,只觉得气氛沉寂了几分。
“怎么回事?”
侍女答道:“三少爷又闯祸了,这次惹的是国师府的人,老爷觉得这次若不严惩定不能平息国师府的怒气,便将三少爷送往老家了,二姨娘正在闹呢。”
“回去多久?”
“在老爷和国师府没忘记此事之前,应是不能回来的。”
沈清书脱口而出:“还有这等好事。”
若是罚她回老家多好啊,便能和温雪儿光明正大地待一块了。
沈清书心中一动,拍了怕侍女:“若是我也闯了大祸,能不能被这样罚一罚?”
侍女被沈清书连续两句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吓着了,迟迟才蹦出一句话:“若是小姐你犯了大错,罚得再重都不会被送回老家的。”
“那要怎样罚?”
“应该会让小姐嫁人。”
沈清书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逻辑?”
“若为人妻或人母,性子便会沉稳下来。”
“呵。”
作者有话要说:某作者突然不守时上线
第30章
溯风骤起, 篷角被吹开的时候,沈清越隐约看见了里面的一抹玄色衣袂。
他握紧剑柄,迅速撩开帐帘的时候却怔住了。
来者带着面.具, 全身笼罩在一层黑色斗篷下, 正淡定地坐在帐篷内。
沈清越提剑指着他:“擅闯将军私地,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平宁将军还是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杀吧。”男子随手扔出一个首饰盒。
沈清越孤疑地打开来看时,瞳孔猛地增大。
是一对染血的耳坠。
他送给沈清书的生辰礼物。
沈清越迅速冷静下来:“你在威胁我?”
“不明显吗?”
“你想怎样?”
“若要保住你妹妹的命, 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不可能擅用兵符为谁作前锋又或是后盾。”
“不不不, 我就知道要真提这个条件, 就太过刁钻, 你肯定不会心软, 所以我只要求你无论京中形势如何, 你都不可动兵, 只能观战。除非你帮端王。”
“呵,端王要和晋王要动手了吗?”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得让我考虑考——”趁其不备,沈清越快速出剑欲要挑开男子的面.具。
不料男子的反应同样机敏,竟被他躲开了。
“别想杀我,否则就是用我的命来抵你妹妹的命了?”
“她真在你们手中?”
男子踢了踢首饰盒:“不然这个怎么来的?”
“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云来,”男子笑笑,“你也可以修书回去问问这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一来一回, 的确已经够我拖延住你发兵的步伐了。”
“无耻。”
“各为其主。”
“本来我还在犹豫,不过你倒是坚定了我站晋王的决心。”
“沈清越——”
“你只说我不可发兵,难道还要管我怎么想?”
——
不过过了半月安稳日子, 便有人不安分了。
沈清书听到从宫中传回来的消息时,一时之间急红了眼。
端王那兔崽子定是为了存心刺激她,竟请求圣上下一道赐婚圣旨, 让他二人能喜结连理。沈尚书为了官途顺遂,自然答应了。若非昭安郡主和晋王站出来反对,怕圣上就要当场拍板了。
可端王不甘心就此打水漂,依旧不依不挠地恳求圣上。
这端王为了控制自己竟然出了这招,若是真嫁到端王府,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还如何反制他?沈清书气极反笑。
侍女不明她满眼的绝望因何而生,磕磕巴巴地说:“......二......二姑娘,此事若成,便是......端王妃,好事啊。”
“出去。”沈清书语气冷冽。
侍女颤颤巍巍地把门关上的时候,连带着日光也一同锁在了门外。
沈清书足足独坐了一个时辰,才将乱成糊糊的思绪一丝一丝地扯清。
既然端王步步相逼,那她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了。毕竟也是看过半本书的人,就算不能搞死端王,也非得他元气大伤方可。
在今日之前,沈清书的志向都只是带温雪儿远走高飞,并不想参与到复杂纷乱的宫闱之事中。至于收拾反派端王,主角应是晋王才对,没想到这位男主被□□绊了绊脚,连效率也在直线下降。只能由她来亲自添一把烧旺的火了。
沈清书拿来纸笔,一字一字地写下她所记得原书中端王私下做过的龌.龊事,虽许多只有个前因无后果,但毕竟还有男主晋王在,总能推敲出全貌的。
当然,云来赌坊也要重重地参上一笔。
张张字迹坚定得几近力透纸背,一如沈清书的决心。
不斗垮端王绝不休。
沈清书冷静地待墨迹干透,缓缓将纸张折好,随后直上晋王府。
不出她所料,晋王看见这些时,哪怕往时再淡定,此刻也在一瞬间脸色大变。
晋王神情沉肃:“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清书轻描淡写地说:“我耳聪目明,平时多留心些,也便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仅凭这些,我还真就可以将你定性为端王同党,如今所做不过是倒戈。”
“晋王,你见着这些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沈清书没有顺着他的话锋。
晋王看起来有些迟疑不决,并没有立即作答。
“我知道你可能会不信,但你仔细想想,我上面所写的这些事,你果真没有一刻怀疑过是端王所为吗?”
晋王老实地回答:“有。”
“私吞赈灾粮这事,我把线索列出来了,不妨先从它查起。完事后你会相信我的。”沈清书此时只想感谢原文作者,没有因为偷懒而略写所有的案件。”
晋王眼神意味难明:“知道这么多,如果你不是同党,那就是有身边人是。你不怕到时被我一块清算掉吗?”
“若非被端王逼急了,我断断不会掺杂到政事上来,真是自揽麻烦。”
晋王神色复杂:“为何要帮我?”
“我在帮我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动你帮我。”
“理所应当。”
“你能让皇室接受秦洛洛,也能尽全力阻止端王和我的婚事。”
晋王点点头:“圣上还未下旨,我还有替你回旋的余地。”
“晋王,时机已到,可以开始收线了。”沈清书没有空暇再等他放长线钓大鱼了。
“我有分寸,就在今日我会先放出一个钩子,绊住五哥之余,也能转移圣上的注意力。”
沈清书开门见山道:“你能彻底把端王的气焰灭了吗?”
晋王怔了一下:“敢这么问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还未走到最后,我没办法预知谁会赢。”
“你,”沈清书认真地看着他,“你还记得我说过会算卦吗?会赢的人是你,所以放手去做。”
晋王笑笑:“朝廷新设女官之职,你有如此魄力,我可为你引荐。”
“不必,”沈清书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只端王一人便让我心力交瘁,实在不愿再沾染宫廷之事了。平生唯一愿,便是和我家娘子一起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
晋王沉吟片刻;“你平白掺杂到这些事中来,是该离开一阵子。我会派人暗中护送,保你们安全无虞,当是晋王府的回礼。”
沈清书心中的重担忽地卸了下来。她暗暗下了决定,只要把宇文皓料理好,立刻就走,不再顾忌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