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下的恋爱法则(35)

虞理这个时候倒是很机灵,问她:“姐姐开的吗?”

彭新洲:“我有股份,可以给你打折。”

虞理:“跟我们那次去的是一家吗?”

彭新洲:“是。”

虞理:“有墙后面空着的画吗?”

彭新洲笑了笑:“那种奇景不是哪里都有的。”

虞理加紧两步,走到了彭新洲身边:“墙为什么是空的,我还不知道呢。”

“叫你去的时候你不去,现在没机会了。”

“哦。”虞理应的弱弱的。

两人出了游戏馆,便有车到了他们面前。

车不是虞理熟悉的车,但司机是虞理熟悉的司机。

“嗯?”虞理愣了愣,“姐姐也要一起过去吗?”

彭新洲上了车:“不然呢,我不睡觉吗?”

虞理脑袋里叮的一声,猛地抬起的眼睛,黑黢黢的瞳仁又亮了起来。

“上不上?”彭新洲道,“不上我们走了。”

“来了来了来了……”虞理一迭声地应着,赶紧钻进了车里。

只是虞理没想到,她们去的酒店竟然是机场旁的。

“姐姐明天要出差吗?”进入酒店的时候虞理问。

“嗯。”彭新洲道,“一周总要出两次的。”

虞理看着她,真心实意地道:“姐姐辛苦了。”

彭新洲侧头看看她,笑了笑。

虞理见她这会情绪平稳,没什么嫌弃她的样子,便往近凑了凑:“那姐姐有什么文件需要处理吗?”

“你不睡觉了吗?”彭新洲问。

“为了姐姐可以不睡觉。”虞理回答得很迅速。

彭新洲没应她,在前台办完手续后将房卡递给她:“明天要几点回学校跟司机说。”

“我自己打车。”

“用你自己打车吗?”

“我有钱打车。”

“你这会倔什么呢?”彭新洲侧头看她。

虞理噘了噘嘴,没回答。

她心情挺复杂的。

她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彭新洲的气。

她又不想因为这生气,真把彭新洲推了出去,还想往她跟前凑,还想跟她要那些自己输掉了的东西,还想帮她干干活,这样他们的课程就可以再继续下去。

电梯到了的时候,虞理提起那股气,问彭新洲:“姐姐你不想知道我们后来吃饭发生了些什么吗?”

彭新洲挺惊讶她还有胆提这茬:“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虞理理直气壮:“假傻。”

彭新洲把她推出了电梯,也不着急进房间了,两人就站在走廊里,非得把这事掰扯清楚了。

“那你想知道我和黄鹂去厕所发生了些什么吗?”彭新洲道。

虞理瘪瘪嘴,停顿三秒后,盯着自己的脚面道:“想!”

彭新洲:“????”

虞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背着我去别的地方上厕所,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彭新洲抬手勾了她下巴一下,不温柔,凶巴巴的:“那你先跟我说说你们后来干嘛了。”

虞理抬头,对上彭新洲的视线:“还要一字不落吗?”

彭新洲皱着眉头:“我要睡觉!”

虞理:“哦。我们聊了聊众翼和方新联成的恩怨,然后她想送我回学校,还想让我去她家,我拒绝了。”

彭新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三句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昨天李华跟她打电话聊项目进展,结束前提了一句,该安排虞理的去向了。

但其实当初她在把虞理塞进李华实验室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因此去安排虞理的人生。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感谢罢了,后来彭新洲离开方新去创立自己的公司,甚至没想过再能见到虞理。

漂亮的,可爱的,元气满满又纯净的学霸小姑娘,就该简简单单地在学海里遨游,干干净净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谁能想到变成了现在这样。

彭新洲瞅着虞理,真想上手捏捏她的脸,晃一晃她的小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方新和众翼怎么了?”彭新洲双臂环胸,打算问个清楚。

虞理挺惊讶:“姐姐你也知道这两公司吗?”

彭新洲:“……”

她觉得虞理的脑子里不是进水了,是在海洋里遨游。

虞理:“就是这两家公司是对立的,方新投资了我们老师的实验室,结果学姐跑到众翼去了,并且想拉我去众翼。”

几乎是下意识的,彭新洲道:“不许去众翼!”

虞理:“啊?”

虞理:“姐姐你也是方新派吗?”

彭新洲一下子没了心情。

她哪个派都不是,任何公司都有它的龌龊,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她就不用去发现至亲之人人性中的恶。

很多时候已经不由她不站队,结果一个干干净净的小花园现在也要逼她站队。

彭新洲抬手推开了虞理:“我累了。”

“姐姐……”虞理呆呆地叫了一声。

“不要再打扰我。”彭新洲冷冷地道,转身离开。

虞理彻底懵了。

尽管彭新洲从出现在她世界里开始,就带着奇幻的神秘色彩。但往后一点一滴的接触让她渐渐摸准了这个人,这个人善良又可爱的内核,这个人爱玩又傲娇的性格。

她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心,什么时候会生气,起码在她俩相处的事件范围内,这些情绪是很明显,很透彻的。

哪怕偶尔有疑惑,多类比着想想,多换换角度,也就想的通了。

现在这一出,却完全想不通。

如果说以前彭新洲留下的题,题面有百分之六十的信息,那么现在,彭新洲突然冷下来的脸,决绝的转身,就像一盆水浇到了题面上,连字迹都变得模糊。

信息好像很多,信息却没有一条是清晰的。

彭新洲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房门打开又关上,砰的一声。

虞理在原地站了许久,细细地回顾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以及说这些字时可能带着的每一个表情,试图找出正确的解题思路。

她失败了。

她的大脑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她的思维总是会呈放射状散发出去,跑到某些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比如彭新洲让她滚过来,立刻,马上,现在。

比如彭新洲抬手拍她的脑袋,让她快进。

再比如彭新洲揽着黄鹂去了洗手间,而她彻彻底底输了比赛。

本来没资格站在这个地方的。

起码在今天,再没资格跟彭新洲说一句话,乘一辆车。

不悦的情绪裹挟了虞理,让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异常,缓慢而迟钝。

虞理攥了攥手指,捏紧房卡,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按部就班地去洗漱,终于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身体歇下来了,大脑却还忙着。

直到她处理好了信息,为自己找出了一条不管怎么样都能推进事件的路,这才闭眼沉入了睡眠。

这一觉的时间很短。

彭新洲的航班在清晨六点钟,虞理四点半起了床,快速刷牙洗脸,然后等在了楼下大厅里。

五点二十分,彭新洲终于走出了电梯,一身白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

虞理站起了身,彭新洲的高跟鞋扣在大理石地面上,漂亮又急促的韵律,匆匆而过,没有注意她。

虞理知道自己拥有的时间不多了,从酒店到机场还有一小段距离,所以酒店门外一定已经停好了送彭新洲过去的车。

虞理小跑着过去,瞬间来到了彭新洲身边。

“姐姐!”她叫道,声音挺大。

彭新洲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偏头看她,仿佛看傻子:“你吃饱了撑的?”

语气里带着直白的起床气,冲虞理扑面而来。

虞理没有退缩,仰着脑袋,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直视着彭新洲的脸:“姐姐我想了一晚上,对我的错误总结如下。”

“一,我不应该学了个皮毛就嘚瑟,用自己的一点小事占据姐姐的时间。”

“二,我不应该看重自己在姐姐心中的位置,利用姐姐的在意为自己谋福利。”

“三,我不应该冒昧猜测姐姐的想法,试图调动姐姐的情绪。”

“四,我不应该毫无资格地嫉妒,毫无把握地争强好胜。”

“五,我不应该输不起,贪图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

“六,我不应该在姐姐面前提及无关的人和事,这是和姐姐毫无关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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