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番外(1291)

土方咚地一声重重地把盛满水的木桶放在她面前的地上。桶里的水面因而剧烈地摇晃起来,有一些水飞溅了出来。

那位据说名叫“雪子”的年轻姑娘,居然站在原地躲也没躲。水珠就那么溅到了她那袭华丽的振袖和服的下摆上。

土方重重放下水桶的动作当然是带着一点怒意的,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雪子”并没有躲开,所以她的振袖和服真的被水桶里溅出来的水浸湿了一点点。这让土方吃了一惊,不仅怒意霎时间烟消云散,就连之前的气势也无影无踪了。

“你……”他惊讶地望着她,目光在那张被粉涂得极白、反而遮去了一切真实表情的脸容上滑过,继而向下落到了那深深浅浅的紫色为底、绣着雪色白梅的前襟上。

一时间,他竟然恍惚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深夜灯火阑珊的长屋,屋外的大树,树下盛装的年轻姑娘……华丽的振袖和服,精美的花簪,涂白的面容,繁复的高髻……

恍惚间,面前那俏皮的唇角轻轻翘起,涂朱的双唇微启,对他说道——

【土方先生,那么我就回去了……那些人,还以为我是出来会旦那的——】

“……内藤先生?内藤先生!”

年轻女子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一些,终于猛然切入他一瞬间的出神之中,打断了他那难得一见的短暂失态。

土方:?!

“哦、哦……”他赶紧敷衍似的应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刚才一霎那的走神。

“……你,还有事?”他抢在她询问自己“出了什么事”之前,飞快地反问道。

她看起来有点惊讶,又有点愕然,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笑了一声,似乎咽回了询问的语句,答道:“……我刚刚只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衣袖绑起来。”

说着,她朝着他举起了那只拿着布条的右手,右臂上长长的振袖在夜色里随之飘荡了几下。

她这么一把手举起来,土方才注意到她的振袖下缘也同样绣着雪色的白梅图案。

的确,拖着这么长的振袖,真的连洗脸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可是要替她把振袖绑起来,不可避免地就要产生一些肢体接触——

即使还对自己刚刚在与她说话的途中走神而感到有点心虚且抱歉,土方一想到“绑衣袖”这件事的后果,立刻就决定——

不帮。

他沉下脸,用十分严厉的口吻说道:“这件事,想必那个老琴师带来的小丫头也能做到了。随意请求不相干的旁人的帮助,并非适宜的选择。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吧?”

他自觉说得确实重了一点,最后那句反问一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由得觉得是不是太严厉了——毕竟自己面对的既不是从前那些粗枝大叶的队士,也不是现在这些冒冒失失的士兵——然而,她听完之后却完全没什么一脸受到伤害的反应,而是若无其事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啊,是吗?”

土方:“……”

他一时间有点无语,不知道她是因为精神过于强大了而丝毫不介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严厉过头的言语,还是因为过于迟钝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话语里透出来的提防和疏离感。

下一刻他就看到她居然自己开始动手,笨手笨脚地把长长的振袖整理好,再把那条长长的布条绕过颈后、穿过腋下,好像真的打算只凭自己的努力就把衣袖绑好似的。

……可是她动作的笨拙程度简直让人不忍卒睹。

土方深深地皱起了眉,看着她刚缠好的一边衣袖不知道第几次从布条的绑缚之中滑落了出来,就觉得一阵头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土方感到自己的心情都乌烟瘴气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8月12日:

啊对了,上一章忘了注释一下,妹子这一次穿的振袖和服是紫色系的,那是因为在原作里,副长的衣服就是紫色系的hhh

在原作里,副长的和服上衣是紫色,剪短头发换上洋服以后,洋服的底色虽然是黑色,但装饰色都是紫色的,感觉上紫色就是副长的应援色啊【喂!

嗯,顺便解释一下,那句叫他“土方先生”的话是副长的错觉。

那句话其实是上一次岛原内探的时候,妹子说过的。

所以副长的直觉其实真的很灵了,妹子这个时候顶着的可是一张陌生的脸啊w

但是他仍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哪里会让他联想起妹子【喂!

下次更新:明天。

还是老规矩,如果赶不上零点的话,就请大家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吧hhh

第1003章 【回归篇之六】 17

……不行。不能管她。

他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但是这个年轻姑娘就已经让他为她服务了一次——去提水——也不知道她是天生就这么擅长操纵人心, 还是只是有种天真的无畏而已。

再这样下去的话……情形说不定只有可能变得更糟。她会巧妙地用类似眼下这样不得不为的境况,来操纵和引导着他听从她柔软的请求,最终结果只能是,他一再去做她希望他做的事。

这样是危险的。

像她这样的女人, 虽然他以前也曾经遇见过, 然而其他的那些女人,即使对他有所求、或者想要通过什么手腕来操纵他,也大多都是使用那种最庸俗也最直接的手段——比如撒娇,比如勾引,比如诱惑……总之, 都是一些他所熟悉的、属于花街的惯用手腕。

可是, 这个名为“雪子”的姑娘却不同。她的态度既堂皇又大方,坦率得可怕;她不借助自己的美丽或魅力来达到目的, 也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来撒娇或勾引——要让他说, 那种态度简直近乎于一种精准地踩着他忍耐的边缘、介乎于“戏弄”和“亲近”之间, 既远又近、恰如其分的“请求”。

他能够拒绝撒娇、能够拒绝勾引、甚至能够拒绝献媚或主动献身;但是她就那么巧妙地踩在了最严苛的刀尖上, 避开了一切能够立刻真的激怒他的危机, 让他的精神悬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像是在操纵着提线木偶身上几乎细到看不清楚的线一般,在他发火的前一瞬间及时收手、又在他怒火平息的时刻得寸进尺地提出试探他底线的大胆请求——

现在想起来,她对于人心和情绪的控制, 简直准确到可怕的地步。

或许这是身为艺伎的职业素养, 但他可不相信在这种边远小城镇里找来的艺伎, 能够具有这种优秀到就连岛原的花魁太夫也不一定这么得心应手的——影响人心的能力。

这是有害的。

土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刻意无视了面前的雪子有些笨拙地绑起长长的振袖的动作。

就这么,到此为止吧。

他并不是不谙世事的蠢人。当然能够察觉得出来,面前这位年轻姑娘对自己怀有好感和兴趣。不过,对他来说,他完全无意于再接受除了“那个人”之外的别人。

已经,够了吧。他已经帮过她的忙了。假如所有的事情都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那么她独自生活在战火延烧的地区的小镇上,不可能什么事都做不到——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毫不怀疑以她坚韧的精神力和顽强的行动力,一定能穿着振袖和服狂奔的吧。打水也好、绑衣袖也好,当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他就那么干脆地朝着她点了个头致意,然后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宿处走去。

他毫不意外地,并没有听到她在他身后出声叫住他。

她果然是那种即使被放弃,也能够一个人生活下去的女人。更何况这里是营地,总比危机四伏、不知道何时战火会烧过来的小镇上安全一些。

他没有义务保证让她开心。也没有义务要达成她所有的请求。

所以,就这样吧。

……

土方整整有两天没有再见过那位名叫“雪子”的年轻姑娘。而他们那一晚曾经碰面、他还为她提了桶水的事情,好像也再没有人知道。

可土方并不会因此就大喇喇地放下心来,当作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松懈了警觉心。

他总觉得以那个雪子的性格和坚韧程度而言,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这也太不正常了——

所以当第三天夜晚,又轮到土方值勤——这一晚他负责的哨位刚好在那座“新来的大人物”所居的长屋附近——的时候,他一开始是颇为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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