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穿鞋……”她有点害羞，小声说了句。
“这高度正好，接吻比较方便？”
“？”
夏侯旬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话的时候，气息微扫过她的额头，他的唇也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光洁的额头。
楼道里没有灯，漆黑一片的，只有月光从窗台洒进来。
她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他额前的碎发微微垂着，黑色的眼眸幽深，唇紧抿着，然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感觉到他搂着她腰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仓皇地别过脑袋。
“不会是，你有点紧张？”他的声音有点沉。
“才……才没有。”她倔强地回道。
他忽然低了脑袋，沉声问：“初吻？”
“……”
她揪着他的衣服角，红着脸，没有否认。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重，沉声道：“那我尽量、不那么变态。”
“……”
第七十七章
楼道里没有灯光, 周遭静悄悄的，有轻微的猫叫声，透过电梯口的窗户穿进来。
墨柔觉得, 这应该是小区里的一只流浪猫在叫唤。那只流浪猫是只奶白色的猫，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她第一回 遇见那只猫的时候, 那只猫身材瘦弱, 毛色干枯，连原本应该很漂亮的眼睛也没什么神采。
后来那只猫被住在一楼的一位住户收养了, 她就很少见到了。
又是一声猫叫声。
她眼睛眨了眨，眼睫毛随着眨眼睛的动作扑闪了两下。
她刚想要说话，温热的气息便席卷了她的鼻腔, 接着, 是唇上随之而来的温热触感，柔软得像是棉花糖。
她失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侯旬在吻她。
他的唇几乎是在一瞬间，在她猝不及防来不及思考的那个瞬间覆盖下来, 唇瓣贴着她的唇, 轻柔地在上边试探。
她眼睛瞪得很大, 脑子也短路了，连呼吸都快忘记。
他的唇离开了一下, 脑袋低着, 盯着她的眼睛看，勾唇笑了下, 小声道：“怎么不闭眼睛？”
“……”
墨柔紧张地垂下眼眸, 盯着他衬衫的纽扣，说：“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掐着她腰的一只手往上移，掌住她的后脑勺, 摸摸她的脑袋：“那这次给你时间反应一下？”
“啊？”
她抬眼去看他，他眸色深沉，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唇又覆上来，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又离开，抽了声气，气息有点急：“还没反应过来？那算了。那你大度一点，容忍一下、我的变态。”
“……”
下一秒，墨柔终于知道他所指的变态是怎么个变态法了。
本来她很配合的要闭上眼睛的，但在她还没闭上眼睛的瞬间，夏侯旬一手捧着她的脸，唇就落下来，他也没打算纯情点或者客气点儿，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她本能地微微张开嘴巴，他的舌便探进口腔。
“……”
墨柔忽然觉得自己舌头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僵硬了一下，电光火石间明白了自己的舌头到底碰到了什么，因为是夏侯旬，她一点儿也没觉得不适，闭上了眼睛。
但夏侯旬忽然又退开了，唇上落了空，她懵懂地睁开眼睛来，只看到夏侯旬看着她，在无声地笑。
他额头前的碎发垂下来，稍微遮住了眉毛，眉毛下方，黑色的眼睛幽深，里边似乎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目光往下移，看到他的唇，颜色有点深……
“你笑什么啊……”她咬了咬唇。
唇上还残存着他的气息，像是薄荷，还有他衣服上淡淡的肥皂水的清香，混杂在空气里。
一想到她刚才和他是在空无一人的昏暗楼道里干了什么，她脸一红，急忙背过身去面壁，心跳得很快，“咚咚咚”的。
她手心也全都是汗。脚上还没穿鞋。现在她觉得好囧。
早知道应该穿好鞋出来才是。
她垂着脑袋看着地板胡思乱想时，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下一秒，背上有了温度，她被夏侯旬从背后抱着腰。
“干……干嘛。”她出声道。
“不干嘛。有点怕你生气了，过来问问。”夏侯旬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刚才有点心急，你体谅一下。我第一次和人接吻，有点不熟练。”
“……”
她扭头，道：“明明就……很熟练。”
“还行吧？我以为你能看出来呢。看来我装得挺像的。”
“……”
窗户那儿又传来一声猫叫。墨柔微侧着脑袋，道：“你之前没谈过恋爱吗？我不信。”
“真没有。一直找不到对象，可能是我太挑剔了？”
“那说明我还挺优异的？”
“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她顺势拿开他另一只手，推开他后走到门口拉着门把手，道：“胸大腿长屁股翘嘛，我一样不占，你让我怎么自信。”
“……”
夏侯旬走过去也拉住门把手，不让她打开，另一手掐着她的后颈肉迫使她靠向自己：“跑什么？”
她被迫又靠着他，努力地偏头，道：“我没跑，要回去睡觉了。你不困吗？反正我是困了。”
虽然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困。但她现在真的觉得夏侯旬有点“变态”，继续待下去她就要被吃掉了，有点惨。
“我困了。”她又补了一句。
夏侯旬松开手，叹口气，道：“行吧，放你回去睡觉。问你一个问题？”
她握着门把手，点了下巴：“你问啊。”
“以后都能伸舌头？”他笑着说。
“……”
墨柔咬牙：“你不要问我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说完就回屋去了，“砰”一下地关上门。夏侯旬在外边，他靠着一面墙，盯着门板笑了会儿，随后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
小丫头刚才有点紧张，不小心牙齿打架咬了他一口。
墨柔关上门之后，靠在门板上站着一动不动，她的脸还是好烫，唇上也是，麻麻的，刚才那种触碰的感觉还是能凭记忆回想起来，她一回想就脸红脖子红浑身和被扔进热汤里烫了一遍似的……
蒋小芹睡前喝多了水，半夜起来上厕所，她也没开灯，凭印象走到洗手间门口，刚要走进去，瞥到玄关那儿有个人影站着一动不动，她吓一大跳，“啊”了一声后抄起鸡毛掸子吼道：“操操啊谁在那里啊？！变态吗！我屋里三个人呢你还不快点滚！”
墨柔：“……”
她打开玄关处的灯，蒋小芹看清了人之后放下鸡毛掸子，问她：“你半夜三更的梦游吗？”
“不是，我……上厕所。”
她总不能和人说自己半夜一点和一个男的在昏暗无人的楼道里接吻吧。
那得多吓人。
“厕所和玄关你都分不清了吗？病多久了？”
“……”
墨柔没回话，快步跑进自己房间，听到蒋小芹在洗手间那儿嘀咕：“连鞋都不穿。果然有病。”
她：“……”
ˉ
这几天杰西卡又是给墨柔安排了酒局任务。她忍了很多天了。
她敲开杰西卡办公室的门，把房卡“啪”一声拍桌上，质问道：“为什么一直给我房卡？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杰西卡翘着兰花指，脸色胀红，道：“谁跟你说我喜欢男的？！我有老婆好不好！再说了这卡又不是让你和我共度良宵！是和金主爸爸！你脑子有问题！病了多久了？”
“……”
这段时间已经不止一个人公然说她脑子有问题了。
行吧。她承认，她就是有病。
“不好意思啊杰哥。”她呵呵笑了下，“那没事以后不要给我房卡了，我不需要金主爸爸，真的，留给其他有需要的人吧，谢谢。”
“等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和夏总闹绯闻的事情我就当是你的一个营销手段，但是你还是需要去抱爸爸大腿，不然我们公司怎么赚钱？”
“公司靠女艺人抱爸爸大腿赚钱？那公司的水平有点辣鸡啊。”
杰西卡点燃一根烟，道：“辣鸡就辣□□，反正今天的酒局你必须去，随便找哪个爸爸都行，有爸爸投资你就行了。”
“……”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她去钓鱼。
墨柔点开手机里一则新闻，上边有张夏侯旬的侧脸照，她把手机拿给杰西卡看，道：“杰哥，这个爸爸怎么样？我就要这个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