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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封胥正想走过去, 背后选管大声喊道：“《story》，准备上场！”
这么快？
封胥一愣。
穆凛闻言，把玩着麦克风的手也停了下来, 扭回头跟自己的队员们交代了几句，一队人就整整齐齐地走过来。
路过封胥的时候穆凛脚步一顿。
封胥看向他, 穆凛眉一扬，冲他指了指出口, 半垂着眸用口型无声命令他回去睡觉。
封胥笑，点点头。
穆凛和他交流的时间不多, 很快就跟着队友们上了台。
封胥则在他走后回到台前，站在摄影老师的身后去看。
荧幕里穆凛站好位垂下头。
左耳一枚银色耳钻折射舞台炫丽的灯光。音乐响起，他侧着脸望过来，耳钻也随之微闪。
见过真人之后, 会始终觉得荧幕里的他少点味道。
封胥忍不住笑了下, 抬起手隔空描绘了一下他的轮廓。
穆凛敏锐地捕捉到台下的动静，往下一睨，正对上封胥的目光。
正好这里的part需要他蹲下来。
穆凛就顺势微低下身盯着封胥, 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嘴唇轻轻动了动。
“……不乖。”
……明明隔着那么远, 穆凛也没有说出声来，封胥却觉得自己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声音。
微微沙哑的、带着钩子的嗓音。
封胥眼睫骤然一颤，垂下眸, 喉结上下攒动两下。
……
彩排完毕后, 大家集合站到台前等待导师的点评。
“一切都很好。”余敛摸着下巴道, “甚至比我预料中还要好！明天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说不定《story》能像《KING》那样出圈也不一定。”
队员们雀跃欢呼。
“只是——”
转折词。
常理来说转折词后面往往跟着批评。
舞台上骤然一静，大家都颇为紧张地捏紧话筒。
“只是穆凛……你之前不是都很会抓镜头的吗？”
忽然被cue, 穆凛歪了歪头。
“今天怎么了，眼睛在看哪里啊！台下是有什么倾国倾城的漂亮姐姐勾了你的魂吗——拜托，镜头好可怜，分点眼神给镜头好不好？”
在队友的哄笑声里，穆凛镇定自如。他舌尖舔了舔齿列，低眸看向封胥，眉一挑，兀地勾唇一笑。
他什么都没说。
却好像把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轻巧推到他的手心。
封胥心中猛地涌起一阵隐秘的快意。
心脏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藤蔓攀附上他的心脏，酥麻的刺痛和快感从心尖涌向四肢五骸，连指尖都忍不住轻颤。
他在台上肆无忌惮地释放魅力，马上将会有无数人为他神魂颠倒。
但他的眼神只看着你。
好像纵然这会是千百人的场合，他也只为你一个人演出。
——你是“例外”。
——
公演当天，化妆间。
穆凛坐上椅子。
化妆师拿起一盒粉底液，看到他的新造型还愣了下：“把头发绑起来啦？”
穆凛手指搭在扶手上敲了敲，闻言嘴角一弯，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是啊，不好看吗？”
镜子里的青年眉如刀裁睛若墨画，凌乱细碎的发丝散落几缕搭在额前，懒散垂眸或者扬眉一笑，带点痞痞的坏劲儿。
估计会是好多女孩子又爱又恨又欲罢不能的类型。
——就这！！谁说得出不好看三个字！
脸原来真的能杀人。
化妆师在心里抽了口气，稳住有点抖的手拿起化妆刷，随口问道：“自、自己绑的吗？”
“不是。”穆凛闭上眼，“我不会绑头发。”
“哦……”化妆师怂怂的，也不敢往细了问。
时间很快过去，选手们陆陆续续化完妆到转播室候场。
虽说是第二次公演，但是不少人表现得比第一次还要紧张。
“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我的粉丝……”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觉得上次票数好不真实啊！！”
“感觉我都快喘不上气了，嘶。”
第一次公演的时候《选秀101》还没火，现场观众除了穆凛粉丝撑场面，剩下的大多是拿到赠票来蹭热闹的，现场灯牌和手幅少得可怜。
这次不一样。
举目一望，到处都是色彩不一样的光。
有悄悄溜到前台看过的选手回来，激动得不能自已：“我居然看到我的灯牌了！！”
“这次的人感觉比上次还多……真的哇塞了，千万不能失误啊啊啊！！失误就是丢脸！”
“诶，穆哥封老师还没到吗？咱们节目的两大王牌啊！”
“啊说起穆哥！！你看到他昨天的彩排造型了吗！”
“？没有，我排完就回练习室了。”
“我丢，超级好看！！没看到是你的损失！”
有一部分人越说越激动，上头到脖子根都是红的。
另一部分完全不明所以。
好歹一起在基地生活了一两个月，脸不是早就看腻了吗，还这么激动干什么呢？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story》组进场。
大家伙眼珠子往这组上一定，惊呼不断。
“我去，苏昀这傻X玩意儿化个妆居然这么好看！！”
“这组造型真绝了……”
“哇，我更好奇穆哥了！！”
“对啊，穆哥呢？为啥还不出来？”
等四个人都出来完了，穆凛还是不见踪影。
选手们期待落空，摸不着头脑。
这边朝夕刚坐下来，肩膀就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帅气的男生对他搓搓手，贼兮兮地问：“朝小弟，你们队长呢？”
朝夕喝了口水，耸肩：“去《flaming》组帮忙了。”
苏昀在旁边吐槽：“他简直就是《flaming》的副队长！！”
他们有两个队员被开除已经是全基地都知道的事儿了。这几天要说谁的日子最难过，那《flaming》组队员必须得有一席之地。
今天就得上台了，紧张难免的，估计还在后台紧急加练呢。
穆凛这时候在后台和封胥商量。
“如果那些细节实在兼顾不到的话，可以考虑个人技。这个作为亮点可以帮你们加很多分。”
“个人技？”封胥问。
“比如杂技啊，空翻，这之类的。”穆凛扭头看着他们的队员，思索道，“舞蹈组的话，空翻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队员举手：“那是一起翻吗？”
“没排练过的话看着太乱了。”穆凛摇头，“一两个就行了。”
封胥在旁边抿唇垂眸思索，忽然灵光一闪，轻轻扯过穆凛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问：“可以吗？”
穆凛挑眉，认真想了想：“失误率会比较高。”
封胥道：“我们两组是压轴出场，会有比较多的时间可以用来排练。”
“但舞台经不起失误。”穆凛脸色难得有些正经，他道，“这种需要配合的动作……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磨得出来的。”
封胥侧眸看了眼自己的队员，轻声道：“我相信他们。”
穆凛挑眉。
封胥接着回头，望着他勾唇一笑：“那你信我吗？”
“……”
穆凛和他的眼睛对上，轻笑一声，眯起眼把手插进兜里，妥协了。
穆凛和《flaming》到底不是一组，帮了会儿忙之后回到了转播厅。
六十几个男生窝在一堆哪里能安静得下来，屋子里嗡嗡的噪音隔着一堵墙都吵得人心烦。
然而他一推门，空气就骤然一静。
六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穆凛倒是不怵，只是不解地挑眉。随后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随口问李初：“他们怎么了？”
不等李初回答，后面一个男生就忍不住咆哮起来：“节目组！！快给我出个备采！！问我如果性转最想和谁谈恋爱！”
穆凛：“？”
选管：“？？”
导演：“？？？”
导演看了看坐在前排的穆凛，摆摆手，顺着他话头说了下去：“这个问题不用问了，没悬念啊。”
一片哄笑。
穆凛也终于悟到他们说的什么了，无奈地一挑眉，随手开了瓶汽水抿了一口。
旁边的苏昀戳戳他的肩膀，问他：“哥，封老师怎么还没来？”
穆凛道：“他们临时加训。”
他眯了眯眼，手指在瓶盖上轻轻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