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严诗诗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
门房婆子见严诗诗不懂,想想也是,严诗诗才多大啊,还没嫁人呢,哪能听得懂话里的弦外之音。思及此,门房婆子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我瞅着大姑娘像是被人……睡过了,就在今日。”
严诗诗震惊得险些跳起来,最后忍住了才继续坐在椅子里,但绷着脸对门房婆子道:“这等事,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门房婆子见姑娘有些不敢信,忙举手发誓:“奴婢这双眼啊,从未看错过。若是错了,奴婢砍下脑袋给您便是。”
原来,这个门房婆子平日里有些个癖好,喜欢研究新娘子大婚后,第二日的走姿。大约是几十年来研究得多了,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无论姑娘事后掩饰得多好,这婆子都能一眼识破。
关于这点,严诗诗决定收买婆子前,已经派人调查过其个人信息,婆子的这个爱好,严诗诗是知道的。
见婆子诅咒发誓,严诗诗也就初步信了,命碧竹打赏一锭银子。
——
话说严萱萱,从侧门下马车后,为了不显得异样,尽量与往常一样放缓步子,一路悠闲自得的样子,慢慢踱步回大房。
表面是悠闲自得,实际上,她的身子有多遭罪,也就严萱萱自己能体会了。真真是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钻心的疼。
原来,初尝美妙滋味的萧贞,一个没忍住,拥着严萱萱多来了好几次。
光是首饰铺子里就发生了两次,后来出了首饰铺子,两人包下一个酒楼包间,幽闭的空间里,严萱萱身上的香气诱人得很,偏生打翻了一盏茶,萧贞袍子湿了,严萱萱为了彰显贤惠,主动用帕子去擦。这一擦,萧贞一个没控制住,抱起严萱萱往包间供人歇息的木榻上滚去,狠狠地,又恩爱了一番。
再后来,夕阳西下,送严萱萱坐上回府的马车,大约是太过不舍,两人在奔跑的马车里,又激情燃烧了一回。当时,离别在即,萧贞也不知怎么了,要得格外狠,一次又一次,要个没完没了。原本说好只送到东郊的岔路口,结果,又多跑了小半个时辰。
这一日下来,严萱萱真真是身子吃不消,那里疼得很。若不是为了紧紧抱住太子这棵大树,让太子早日腻了她的身子,日后好痛快地放她走,严萱萱绝不会今日玩了命似的陪太子睡。
第73章
说句心底话,若不是为了抱牢太子这棵大树,让太子早日腻了她的身子,日后好痛痛快快地放她走,严萱萱绝不会今日玩了命似的陪太子睡。
纵使太子是她心头真爱,但若非必要,严萱萱也是不愿意纵容男人至此的,有多受罪,真正是谁承受,谁知道。
“萱萱,你可是回来了。”世子夫人朱氏听闻女儿回来,大约急于知道结果如何,早早跑至大房院门口迎接,远远看到女儿,朱氏迫不及待快走几步搂住女儿,急切问道,“萱萱啊,你可是办到了?”
办到了什么?
严萱萱自然没忘记前几日怎么跟娘亲说的,当时,她只道哄回太子表哥的心,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利益,说服太子帮她嫁给卢宴。可如今……她确实是将太子表哥的心哄回来了,关系甚至比曾经还亲密三分,可……她清白没了。
朱氏瞅女儿表情有些不对劲,立马懵了:“怎么?太子不搭理你?”完了,完了,没哄回太子这株大树,那还有谁能帮衬他们?
严萱萱见娘亲想左了,但那种事儿在院门口也不方便说,朝娘亲眨眨眼,便挽住娘亲胳膊径直朝闺房行去。
可因为下头疼,严萱萱步子实在快不起来。
朱氏心急如焚,一个劲催促女儿快走,好不容易迈进闺房,立马打发走丫鬟,问女儿到底是怎么个结果。
严萱萱见房里只剩她们母女,这才附在娘亲耳边小声道:“娘,女儿办到了,只是……”后头的话,严萱萱有些难以启齿,羞涩地低头望向自己双腿。
朱氏:……
完全没反应过来,不知女儿要说什么。
见娘亲没理解,严萱萱只好忍着羞耻心,重新迈步给娘亲看。只是这回,不再刻意隐忍和伪装。
那个走路姿势啊,两腿别扭得很。
瞬间,朱氏瞪大了眼:“天呐,萱萱你……”
严萱萱连忙捂住娘亲,怕娘亲说出什么羞煞人的话,只点点头:“娘,你猜对了,我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最后一句说完,严萱萱已面如霞云,比初夏的樱桃还红。
朱氏彻底懵了,她好好的女儿,还未出阁,就成了破鞋,还怎么嫁卢宴?
难不成,她女儿还未对太子死心,上回说什么借助太子的力,都是假话?想给太子做妾,才是真?
思及此,朱氏脑子嗡嗡嗡一阵响。
女儿做妾,朱氏是不齿的,简直是自降身份啊。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伴随婆子的呼唤:“世子夫人,宫里来人了,来了好多公公……”
朱氏一听,脑袋越发嗡嗡嗡起来,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
“你可知为了何事?”严萱萱镇定道。
“奴婢不知,但是打头的公公捧了圣旨……”婆子如实回答。
严萱萱脸色也变了变,先头的红晕顿消。她知道,眼下这个多事之秋,好事不会临门的,就算临门,也轮不到他们大房。
原本要好好与娘亲说一番接下来的计划,被打断了,只得过后再说。严萱萱打起精神,忍着下头的不适,搀扶朱氏重回大门口去跪迎圣旨。
她们母女到达时,老太太、严诗诗一家子、严绾绾一家子以及四爷全都到齐了,几乎前后脚,颓废不出门的世子爷也到了。见自家爹爹胡子拉碴,颓废潦倒,毫无读书人的形象,严萱萱真真是恨其无用之极。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废严振茂世子之位……”为首的公公,展开圣旨,字正腔圆,先是细数大爷严振茂的一系列过错,然后宣布废世子。
听到被废,大爷严振茂双腿被抽去所有力气,跪都跪不住了,轰地一下倒地,下巴磕出血来,不省人事。
圣旨在上,没人敢上前搀扶大爷,任其瘫软在地。
严萱萱跪在地上,憎恶地瞥一眼无用之极的爹爹。
正在这时,公公又展开另一道圣旨,声情并茂地宣读起来——“……册封二爷严振山为世子……”然后就是三房、四房以及一大家子的奴仆大声呼喊“恭喜”“恭喜”,一个个金裸子、金叶子到处飞,丫鬟婆子小厮们笑得那个欢畅哟,大门口还点燃鞭炮,一串接一串,哔哩吧啦。
那个欢天喜地哟,绝对比过年还喜庆。
整座严国公府,唯有大房一家子面色惨淡,真正的凄凄惨惨。宫里的人走后,严萱萱仇恨地扫向红光满面的严诗诗等人,几乎是咬着牙吩咐小厮抬起昏死过去的爹爹,又指挥丫鬟搀扶眼前发黑的朱氏,一家子灰溜溜回大房。
临走前,严如莺上前,好心询问要不要帮忙。
严萱萱冷冷扫一眼严如莺,嘲讽道:“小姑姑这是红光满面,来看咱们大房的笑话吗?小姑姑做点人吧,你若心底真有我们大房,你面上还能挂笑?你瞅瞅你,兴奋得浑身血液往上冲,那个红光满面哟,笑得比春花还灿烂!”
严如莺怔住了,有几分尴尬。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被册封为世子爷,作为妹妹,她确实是情不自禁高兴的,那是一种本能。但是大哥,她也是尊敬的,眼睁睁看着大哥昏厥,严如莺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严如莺真的没有落井下石,被严萱萱一通训斥,满面尴尬。
严诗诗见状,笑着拉过严如莺,边回二房,边道:“小姑姑,好心没好报的事,少做。他们一家子都是那副德行,小姑姑又不是今日才知。小心,人家接二连三做出以怨报德的事,还是远离点好。”
什么以怨报德?
上回宫里,严萱萱勾引卢宴,严如莺心地善良,事后没追究。严萱萱呢,不仅不感恩,今日还对严如莺冷嘲热讽一番。
你品品,这是什么人品?
两个字,恶心。
严诗诗声音不小,周边人全部听见了,严萱萱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恨得她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可再恨又如何,严诗诗爹爹厉害,娘亲更是背景强大,说话做事都有底气,严萱萱根本奈何不了严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