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萧凌,今日可是刺激死她了!
又是强吻,又是险些暴露姐妹跟前的,不好好修理他一番,简直当她好欺负!
这般想着,严诗诗已快速来到内室门口,挑起珠帘往里迈,却不想……
视线左左右右搜寻一圈,没见到萧凌人影!
帐幔后,床帐里,床榻下,衣柜里,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打开来瞧了,无影无踪!
下一刻,严诗诗想明白了,身手矫健如萧凌,闯入闺房时能悄无声息,撤退之时自然也能人不知鬼不觉。
“以为你跑了,本姑娘就没法子找你算账了?”严诗诗“哼”的一声,打开内室西面的木窗,盯着后院的桃花林,盯着萧凌最可能的逃走路线,气哼哼道,“日后,等着!”
——
严诗诗原本以为,有了今日的白日闯闺房事件,日后能经常看到偷偷做贼的萧凌。
届时,再算账,不迟。
却不想,萧凌也不知忙什么去了,此后竟是十天半月不再现身,飞到她跟前的,唯有情书。
“被强吻的水蛇姑娘:
思你,念你,看到枝头的红樱桃,便想起上回强吻你时,破皮的唇,血迹点点,红如樱桃。
夜夜重温,入睡困难,恨不得此刻你跑到我床帐里,再咬破我一次。
落款:还想被你咬的登徒子男人”
“呸,厚皮脸!谁要再咬你?”看完信,严诗诗探出食指,一下又一下去戳信纸上的落款人,仿佛戳痛信纸上的“登徒子男人”五个字,便是戳疼了萧凌本人。
“哗啦”一声,信纸还真破了个洞。
见状,严诗诗反倒一愣,随即,心疼地捧起信纸。看到破裂的洞,严诗诗心头莫名腾起一股悔意,食指一下又一下轻轻拂过破裂的洞。
其实吧,那日不计后果的强吻,当时的严诗诗是有些真的生气,可如今几日过去,气早消去泰半。剩下的半口气啊,也随着信纸的破洞,彻底消散。
心头没了气,再去瞅情书,情书都变得格外甜了,里头的字字句句,虽然登徒子至极,却真的很对严诗诗口味。
念过六七遍,严诗诗依依不舍地收进信封,打开床底的箱笼,将最新的这封信搁放进箱笼,与先前的几十封情书搁在一块。
刚要阖上箱笼,忽的心头一痒,最后,将箱笼里的几十封情书全都搬出来,严诗诗坐在床沿,一封封拆开来看,回味一遍两人书信来往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在情书里耗去。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日晚上,严诗诗做了个美梦,梦里,萧凌强吻她的一幕,一次次回放,每一个细节都反反复复来了五六遍。尤其她躲他追,萧凌强行扣住她后脑勺,霸道吻上她双唇,她反击地咬破他嘴唇的那一幕,更是在梦里来来回回重复了至少十次。
梦境太过逼真,以至于严诗诗次日清晨醒来时,嘴里还真蔓延了鲜血的咸味。
“天呐,我……我这是……太过投入,咬破自己的唇了?”
严诗诗清醒的那一刻,躺在床上,不敢置信地摸向自己的唇。摸着,摸着,越摸越不对劲,唇瓣似乎……有点浮.肿?
飞快下床,对着梳妆镜自照,天呐,里头的双唇真的又红又肿,水光潋滟似雨后牡丹!
就跟与男人火热激.吻过数百次似的!
看着镜子里红唇红艳艳的自己,严诗诗蓦地双手捂脸,再不敢看镜子,同时双脚直跺,羞臊极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什么时候她这么渴望与萧凌亲吻了?一个梦而已,都能将自己亲成这副鬼德性?
要命,要命,都没法子出门见人了!
就在严诗诗鞋都忘穿,光着两只小脚丫,捂脸立在梳妆镜前臊得不能自已时,窗外的一个男人无声笑了。
“傻姑娘,就凭你自己,哪能亲成那副娇媚模样。”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萧凌,一整夜守在严诗诗身边的萧凌。
原来,昨日寄了情书后,久久没等到心上人的回信,萧凌忙里偷闲又夜闯香闺了。好巧不巧,见到床帐里的严诗诗睡梦中微微嘟嘴,那撅起的红唇,太过诱人,萧凌上回本就没亲够,哪里经得住诱.惑,当即俯身压向她唇瓣……
大概是严诗诗正做着亲吻的美梦,回应热烈,萧凌也就放纵自己,尽情与心爱的姑娘热吻,弥补之前太过短暂的初吻。
这一吻,就舍不得松开,一次次推迟回宫的时辰……不知不觉,竟吻了整整一夜,这才有了严诗诗红唇潋滟微肿的媚态。
萧凌躲在窗外偷窥,看到严诗诗臊得“又是捂脸,又是跺脚”的可爱样,萧凌笑得眉眼弯弯,静静偷窥,舍不得走,心头一遍遍念着“傻姑娘”。
直到几个丫鬟早起,拿起笤帚要打扫庭院了,萧凌才依依不舍地翻过墙头离去。
从此,萧凌夜夜惦念严诗诗,恨不得早日将人娶进门,夜夜压住往死里吻。
第90章
渴望亲吻,睡梦中自己吻肿了自己的唇,这事儿太过羞臊,严诗诗埋藏在心底,捂脸谁都不肯告诉。
偏生,嘴唇微肿不同于脖颈上种下的草莓,后者借助高领便能遮掩,前者裸露在外,谁都能瞧见,恼人得很。
为着这事,严诗诗都不敢出门走动了,寻个借口不去娘亲房里请早安。可她不出门,却有人乐意上门寻她玩,想躲避不见都不行。
谁呀?
单纯热情的严绾绾呗!
“哎呀,日上三竿了,还不起?”严绾绾直直奔向赖床不起的严诗诗,撩起粉红纱帐,去掰严诗诗肩膀。
严诗诗侧身面朝墙壁,身子使劲缩进春日薄被,薄被粉嫩嫩的,她红唇贴住被子,只要不细看,微肿的事儿就能躲过去。
可谁知……
“快起来啦,我好无聊,快陪我玩!”说罢,严绾绾卯足了劲要闹起严诗诗,竞一个用劲,右手一扬,严诗诗身上的被子如同剥落的长裙,褪至腰间。
再无遮挡。
“诗诗,你唇怎么了,被虫子咬了?”严绾绾掰正严诗诗双肩,瞅到了不对劲,心直口快的她立马发问。
严诗诗:……
这事儿怎么解释?与那日的强吻一样,不好解释啊!
“什么虫子啊,大晚上趁人睡着了,出洞咬人!”毫无亲吻经验的严绾绾,见到红肿的唇,只能想到被虫子啃咬了。
严绾绾很是打抱不平,满床搜索,要抓出那条讨厌的虫子来,给姐妹泄愤。
严诗诗:……
见严绾绾动真格的,要去掀褥子了,严诗诗连忙坐起身来抱住严绾绾的腰,扯谎道:“绾绾,绾绾,不是虫子,是我昨夜在书上看到个好玩的游戏,咬唇咬多了,就成这样了……”
“游戏?”
“什么游戏啊?”
“我也玩玩!”
严绾绾双眼晶亮,催促快说。
严诗诗:……
怎么都没想到,她随口说的游戏会引起严绾绾巨大的兴趣,问东问西,最后逼得严诗诗硬是临时瞎编个游戏出来。
最后,你猜怎么着,那个瞎编的游戏严绾绾很爱玩,半个时辰玩下来不带停歇的,硬生生将她自己的唇也给咬肿了!
严绾绾揽住严诗诗肩头,并肩去照镜子,严绾绾兴奋地指着镜子里的两张嘴,撅起红唇笑:
“诗诗,快看,我的唇跟你的一样肿了!”
“是不是?是不是?”
严诗诗:……
面对如此单纯好骗的堂姐,严诗诗除了笑着点头,是呢,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好在,有了严绾绾的参与互动,严诗诗嘴唇上的那点红肿真不叫事,姐妹俩顶着微肿的唇,又能大大方方出门逛庭院了。有人询问,都不用严诗诗开口,自有严绾绾抢先回答,玩游戏玩的。
——
三月二十九,是个黄道吉日,在满庭苑灼灼桃花的祝福里,小姑姑严如莺一身大红喜袍要出嫁了,新郎官恭王世子卢宴同样的大红喜袍,神采奕奕来到严国公府迎接自己的新娘子。
“新郎官真俊,还是你们家姑娘有福气啊,嫁得这么好!”
前来送嫁观礼的贵妇人,一个个对老太太和萧青青说着喜庆话。
红盖头下的严如莺,脸皮薄,听到这样的打趣话,坐在床沿上红了脸。
很快,让她脸蛋更红的事儿来了。
“莺儿,我终于娶到你了。”新郎官卢宴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严如莺跟前,高个子的他低头附在严如莺耳边,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