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拐去蛋糕店取蛋糕,栾树提前订好的,八寸的冰淇淋慕斯蛋糕,原本他们五个人是刚好的,但现在又加了俩人,估计不够吃。
自助餐六十八一位,七个人差不多五百块钱。
寂星湖请客,栾树掏钱。
落座后又等了一会儿,沈蔓枝和苏樱才前后脚到了。
各自去取餐,然后陆续回来落座,寂星湖原本是挨着栾树坐的,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却去了苏樱旁边,栾树扫他一眼,没吭声。
沈蔓枝回来的时候,只剩栾树旁边的空位了。
经过上次的冷遇之后,沈蔓枝有点儿怵他,但她又实在心水栾树的脸,所以孟醒邀请她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沈蔓枝坐到了栾树身边。
她偏头瞧他一眼,感觉他好像比上次更冷了,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紧张得呼吸都放轻了。
“开吃之前,让我们以橙汁儿代酒,”祝贺举杯,“祝寂星湖小朋友十七岁生日快乐!”
其他人跟着端起杯子,乱七八糟一通碰杯,说着没啥新意的生日祝福,寂星湖除了说谢谢也没别的好讲。
边吃边喝边聊,气氛十分融洽。
只有栾树一如既往地沉默,大家都没在意。
沈蔓枝被他冻住,仿佛身在北极,有苦说不出,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色迷心窍、没事儿给自己找罪受了。
吃饱喝足之后,让服务员把寄存在冰箱里的蛋糕拿上来,祝贺要点蜡烛,寂星湖不让,嫌矫情,于是直接把蛋糕切了,一人分一小块儿。
吃完蛋糕就是送礼物环节了。
祝贺送了一个蜘蛛侠手办,程雪立送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孟醒送了一双球鞋,苏樱送了一瓶香水,就连话都没说过两句的沈蔓枝也送了手链,这让寂星湖很不好意思。
唯独栾树没有礼物,说忘家了,回家再给他。
寂星湖最期待的就是栾树的礼物了,他被勾起了好奇心,祝贺提议去游乐园玩儿都被他给否了,并以要回家和爸妈爷奶庆祝早早地散了场。
栾树骑着“小黄蜂”,载着寂星湖,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你先告诉我是什么吧,”寂星湖把下巴垫在栾树肩上,“我实在太好奇了。”
栾树还在生气,不搭理他。
他平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生气时板着脸就跟平时没两样,所以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在生气。
“说话呀你,”寂星湖冲他的耳朵眼儿吹口气,“聋了还是哑了?”
栾树被他吹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触电一样,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保密到底是吧,”寂星湖坐好,“行,算你狠。”
栾树默默地呼出一口气,把转把扭到底,“小黄蜂”猛地加速,夜风呼啸而起,吹得人神清气爽。
寂星湖迎着风,对着夜色大喊:“我十七岁啦!好开心啊!”
喊完这一句,身后蓦然安静下来,栾树想回头看一眼,但是他没有。
寂星湖仰头看,月亮很圆,星光也璀璨。
他既觉得开心,又隐隐有些悲伤。
他用额头抵住栾树的脊梁,试图从好朋友身上汲取力量。
“星儿。”栾树忽然叫他。
“嗯?”寂星湖回应。
“生日快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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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黄蜂”刚停在大门口,寂星湖就迫不及待地蹿下车,一阵风似的跑进了西屋栾树的房间。
双眼到处扫视,没有看到疑似生日礼物的东西,拉抽屉开柜子,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栾树打的。
“来你房间。”
栾树只说这么一句就挂了,寂星湖麻利儿地奔过去。
栾树靠坐在书桌上,眼看着寂星湖像只巨型犬一样朝他扑过来,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儿郁闷,但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默默地生气,又默默地消气,像他这么省心的男朋友——虽然现在还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礼物藏哪儿了?”寂星湖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再不交出来我可要闹了啊。”
栾树微微勾了下唇角:“叫声哥,礼物就给你。”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寂星湖母鸡下蛋似的叫了一长串,然后伸出双手,“满意了吧?快给我吧,求求你了!”
栾树非常满意,他把书包拿过来,拉开拉链,掏出一个黑色的包装盒。
寂星湖看见盒子上的商标,脱口就是一句“卧槽”,他伸手夺过来,迅速拆开——里面装着的,正是他渴望已久的那款潮牌耳机。
“卧槽!卧槽!”寂星湖既惊讶又惊喜,他忘乎所以地扑过来抱住栾树,偏头在栾树脸上特别响亮地“吧唧”了一口:“我他妈爱死你了!”
栾树被亲懵了。
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却敲锣打鼓地喧闹起来。
寂星湖很快松开他,双眼晶亮地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栾树已经暗戳戳地喜欢寂星湖十年了。
小时候单纯懵懂,喜欢他,就陪他一起玩幼稚的游戏,把全部的零花钱用来给他买糖吃。等长大了,心理和生理都渐渐成熟,喜欢他,就想抱他亲他甚至……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现在连和寂星湖同床共枕都不敢,正处于躁动青春期的男孩子,每天都要硬上好几次,对栾树来说,隐忍克制早就成了生活的常态,所以他年纪轻轻就磨练出了隐藏情绪的本领,不管内心有多欢腾,表面上却能做到不动声色。
“买了个把月了,”栾树淡定地回答,“一直藏到现在,就是想生日的时候给你个惊喜。”
“太鸡贼了你,可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款耳机?”即使耳机在手里拿着,寂星湖仍旧感到难以置信,“我不记得我跟你提过啊。”
栾树说:“你用我的手机淘宝搜过,有搜索记录。”
“可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寂星湖又问,“这款耳机要两千五呢。”
栾树说:“800米自由泳冠军的两千块钱奖金,再加上平时攒的零用钱,足够了。”
寂星湖感动得都快哭了。
不是因为礼物有多贵,而是因为栾树倾尽自己所有,给了他最想要的东西,这实在太窝心了。
寂星湖吸了下鼻子,低着头说:“我昨天坑了咱爸一千块,刚把钱凑齐准备买耳机,可你已经买了,那我这笔钱就没处花了。”说着,他抬头看着栾树:“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买来送你。”
栾树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他顿了下,改口:“要不,你把今天收到的那瓶香水送我吧,反正你也用不着。”
寂星湖二话不说,直接从书包里掏出苏樱送的那瓶香水递给栾树,给完了才想起来问:“可你也不喷香水啊,你要它干吗?”
栾树说:“最近游泳池氯味儿太重,洗澡都洗不掉,喷香水遮一遮。”
寂星湖信了:“那我明儿个得跟吴教练提提意见。”
游泳队的教练姓吴,叫吴卫,三十出头,长得又高又帅,虽然英年早婚,仍旧收割少女心一片,就连孟醒都对他发过花痴,使得祝贺看吴卫极不顺眼。
每逢栾树去参加游泳队训练的日子,兹要寂星湖没事儿都会跟着一块儿去,去了之后闲着也是闲着,他就给吴卫打下手,整理训练器材、记个分什么的,所以吴卫很喜欢他。
“教练已经跟学校反映过了。”栾树说瞎话不打草稿,“你不试试新耳机吗?”
“当然要试,”寂星湖说,“我得先研究下说明书。”
栾树拿上书包:“我回去洗澡了。”
寂星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小树。”
栾树眉眼低垂:“嗯?”
寂星湖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生日愿望吗?”
“能,”栾树不假思索地答应,“你说。”
寂星湖说:“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成吗?”
栾树迟疑两秒,点头:“好。”
寂星湖拿着耳机翻来覆去地看,简直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