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他从前对她做的那般,于心然支起身子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伸手去解他的扣子,一时忘了手上的伤,手掌一收紧便痛得闷哼蹙起眉头来。
皇帝随即扣上了她的手腕抬高了,“叫你不要动。”
他半分都没有情动,还呵斥她!于心然心里一阵绝望。
也有一个月未侍寝,后宫的事如今都是谢清在管,不同于皇后喜欢打压嫔妃,谢清从不管嫔妃们如何。想来这个月间,妙静云该是如鱼得水无法无天了,长得又那么艳丽,身段凹凸有致的,一定合皇帝心意。
尝了那样的滋味,怪不得他现在对她完全失了兴趣了,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挫败感。
左手扯了扯寝衣遮住自己的肩膀,眼睛有些发酸了。想从皇帝身上下来,腰间却又一次被扣住了。
于心然扭动了一下要挣脱。
“贵妃”皇帝沉声道了一句。之前在马场时候想圈她的腰还得暗着来,此刻想怎么抚就怎么抚,“朕问你一件事。”
于心然低着头又羞又愤,哪里还去管皇帝要同她说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的。
“宴席上,你同徐雁秋在说些什么?”
啊?于心然有些发愣,皇帝问这个做什么?“就随便说了些家常,皇上不搭理臣妾,臣妾只能同他说话。”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准备自怜一番。
“你就不能自己过来同朕说几句话?闷头在那喝酒,朕就没看出来你有丝毫的悔意。喝醉了还摔成那样,贵妃这是成心要丢皇室的颜面。”
她还想他怎么突然要问这桩事,原来是要训斥她的仪态规矩。若是换了谢清摔成那样,手又伤成这样,他估计心疼都来不及,肯定好言好语地哄着。
说起来,她都没见过皇帝哄人的样子。同样是妃子,她怎么像是他捡来的一般。
“臣妾没有醉。”
“没醉怎么摔成了那样?”
“我、”同皇上争辩,若输了自己心里受气,若赢了怕是脑袋不保。她还是安安分分睡觉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
“困了。”她去扯他横箍在她腰间的手,皇帝从善如流地松开了。
于心然又一阵心慌,忍了忍终究是是没有忍住,抬起双眸看向皇帝,明明两个人那么亲近,他总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疏远感,即使笑着同好声好气地说话,眼底的薄凉冷漠依旧如同万年化不开的积雪,君王的心思她永远都猜不透。
“怎么了?贵妃?”皇帝见她愣着不动便询问道。
“那臣妾也问皇上一个问题。”
“嗯,你说吧。”
“唔,皇上是不是觉得妙贵人比臣妾更好?”
在皇帝看来,面前的女人,说她聪明吧,有些不大识时务,在许多事情上看不清形势,说她笨吧,其实还是有些机灵的。
夜深人静的,皇帝起了逗弄之心,“贵妃是指哪方面?”她没头没脑地将问题抛给了他,完了他又轻而易举地打了回来。
还能是哪方面,当然是性格、长相、谁更讨他欢心这些事上。自己跟谢清不敢比,跟这个新人比比,总有好的地方吧,皇帝总不能得了妙静云就完全瞧不上她了吧。
两个人平日里话都不多,她还是第一次同皇帝这样想对着心无旁骛地聊天儿,尤其两个人还这般亲近,黑暗中皇帝凝视着她,她有些紧张的。
“嗯?”皇帝提醒她说话,一双大手虎口轻箍着她的腰,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肤。
“就是总体上来看,臣妾同妙贵人比,如何?”她没头没脑地又说了一遍同样的问题,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了皇帝寝衣的盘扣,“是不是比臣妾好?”
“是。”皇帝淡淡给了回答。。
果然!皇帝喜新厌旧了!所以两个人现在在同一张床榻上,他半分都没有动那心思!
“至少人家不会跟你似的把盐当成糖来放。”皇帝又补充道,一双眼睛揶揄着她。
于心然愣了下,回忆了一个月前马场那碗红豆汤。这都多久了,皇帝怎么还记着呢,坐拥天下的君王心眼怎么这么小?
她更愁了!
作者有话要说:贵妃长,贵妃短,贵妃难过你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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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皇上喜爱女色, 凭着妙静云的姿色将来定会扶摇直上,渐渐取代她的位置,说不定自己还会被打入冷宫, 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与从前先帝那些犯了错的嫔妃一样孤独终老。
越想越深,钻牛角尖似得出不来了,一直到皇帝的唇贴了上来,她还在想着。
对于这个吻, 她的身心都在抗拒着,全然得不配合,甚至往后退了些。皇帝曲起一条腿抵住了她的后腰才不叫她再继续躲。
这般的心不在焉又令皇帝不满了几分, 离了她的唇,“贵妃的心思太重了些。”
于心然伸手擦了擦唇上,她心思能不重吗?能不多想吗?
“贵妃平日里不是闲吗?学学如何御下吧,你宫里头的下人送去的时候都是好的,怎么伺候了你两年,一个个都不会护主了?”皇帝鲜少提点人, 更多的时候他喜欢隔岸观火, 远远地操控全局。
于心然却觉得皇帝有意要翻那夜的事儿啊。他怎么会懂其中缘故, 小琴是侯夫人身边的人, 她身边伺候的奴才都唯小琴马首是瞻, 小琴不扑过来护着她, 其他宫人自然也不会动。
可她也不敢动小琴啊,侯夫人背后有王家有于家,没有两家的势力,自己也当不上贵妃,更何况侯夫人还用妹妹欣然牵制她。所以小琴也不单单是一个宫人那么简单。
而且皇帝提及此事就避重就轻了, 他不该去训斥皇后嚣张跋扈、颠倒是非诬陷她偷人吗?怎么又说起她御下的手段来了。
归根结底,他就是对她不好。
“爱妃哭什么?”皇帝提高了声音质问。
于心然干脆往后靠到皇帝曲起的长腿上,低声抽泣起来,她心里的苦闷他能知道才怪呢,“臣妾手疼。”
说了一句不算胡话的胡话。
刚才拔刺的时候不哭,现在却是哭了?皇帝当然不信。
也不敢大声哭,咬着唇静静默默流眼泪,跟过得多苦受了皇帝多少虐待似的。
“委屈?手上的伤可是贵妃自己弄的。”皇帝瞧了一会儿开口道。
他果然对她不好!于心然在心里认定了!
“往后,不许随意主动跟朕的臣子讲话。”皇帝又道。
“?”皇帝的心肠也太硬了吧,她正难受哭着,他还一句一句训斥。
“手很疼吗?”他又问。
一连串没关联的问题她都并未应,只默默流着眼泪,如此怠慢君王,若非在床榻上,皇帝便可治她罪了。
“听闻徐雁秋还未娶妻。”皇帝又转换了话题。
于心然一听这话,立马就从自怜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终于应了皇帝一声,虽然是带着哭腔的,“臣妾听闻也是。”
“唔,倒是要给他找个良配。”
“皇上看臣妾的亲妹妹如何?”脸上转悲为喜,翻脸比翻书还快些。
“徐雁秋双亲已经亡故,自小寄养在其叔父家里,永安侯之女,他怕是配不起。”皇帝道了一声,娶了贵妃的亲妹,从某种意义上是同皇帝成了连襟。
“怎么配不上了?!”于心然着急道,“虽然他双亲已经不在人世,可徐编纂模样俊朗,风度翩翩,自幼读书勤勉,又金榜题名成了状元,方才他回臣妾的话,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的,教养瞧着十分好、”
皇帝静静听着她说完,“唔,还有吗?”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寡淡。
还有更多了去了,她可是叫人打听了不少关于徐雁秋的事!
于心然来了精神,好好坐起了,泪眼婆娑的,“听闻他入了翰林院后,人人都佩服他的文采学识,在京城的儒生当中又极受拥戴,为人谦逊,待人真诚。不止如此,除了文章写得好,还精通土木水利建造,工部有些图纸也是他帮忙改的,好几位大臣赞他德行出众......总之是个良配!还有、还有、他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