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绞着手里的被角,想到昨晚恶狠狠的云横,脸上又烫了烫。
别动了,就当她睡着了吧……
沈晚夕心如擂鼓,不愿翻身过去,下一息耳垂竟被温热柔软的东西轻轻咬住,激得她浑身一颤,登时满脸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耳垂也烫得像在灼烧。
云横顿了顿动作,垂眸瞧着她玛瑙珠子般的耳垂,不禁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摩挲,“说好的转过来睡,怎么又食言了,小骗子?”
沈晚夕:“……”
转过去睡就转过去睡,又不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偏偏要动口啊!
她乖乖地转过身朝着云横,小声嘀咕道:“我过来了,你就别再亲我了。”
云横慢慢将她下颌抬起,瞧她睫羽轻颤,看着她恬静可爱的模样,心里不觉一软,“说了让你喘气,我不食言。”
沈晚夕刚想松口气,却又听他低声嘶哑道:“那,亲其他地方好不好?”
还未来得及拒绝,他温热的唇便已近在咫尺,酥麻的气息让她几乎心跳骤停。
沈晚夕浑身发烫,好想将门窗通通打开吹一吹凉风,可是耳边只有云横燥热的气息,他像是故意捉弄她,亲吻迟迟不落,像是瞧她的笑话似的。
云横思索半晌,又哑声开口:“你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
沈晚夕被他的声音挠得浑身发痒,小声嘤咛:“没有……”
云横嗯了一声,“那我自己找?”
他俯身下来,沈晚夕立即伸出双手去抵住她,心里忽然想到一事,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他腰间轻轻挠了挠。
云横怕痒,他只要过来,她也能还手了,让他有所忌惮不敢靠近。
身下的小爪子轻轻在动,云横低头看了一眼,一时失笑,下一刻便将她小手压在小腹下,抬眼时将小姑娘瞪得圆圆的眼睛轻轻吻住。
满眼的震惊和慌张掩在灼热的唇角,沈晚夕惊得嘴巴张了张,又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喉结,吓得她赶紧绕开,最后整张小脸都堵在他硬鼓鼓的胸膛下,无法呼吸了。
云横吁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心慌意乱的小姑娘在身边摆放好,侧过头来,柔声笑笑:“今日当着众人,你喊我什么了?再喊一遍。”
沈晚夕脑袋空空,根本没办法思考,等想到那两字的时候,脸颊又泛起一片旖旎。
那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喊夫君喊什么。
可是在云横面前,她还是习惯叫他的名字,他们毕竟没有夫妻之实。
云横却不想等她思考了,直接揽过她纤细的腰身来,指尖在她嫩如羊脂般柔软的香腮轻轻揉了揉,微一挑眉,语带轻笑:“说不说?不说继续了。”
身下人轻轻一颤,脸色涨得通红。
她分明是想帮他讨一个公道,可那句称呼竟成了他欺负她的手段。
她又气又急,叫不出口,却又怕他乱来,心里一万匹小马奔驰而过,最后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夫君。”
第33章 吻痕
腿伤好了之后, 沈晚夕主动揽了河边洗衣服的活儿。一来,云横一个大男人帮她洗姑娘家的衣服总是不太妥当,还有一点云横不知道。
从孤星山回来的第二日, 沈晚夕便向花枝打听了一下阿萝的事情, 她本以为阿萝对云横有意,却没想到她已经嫁给了同村的屠户李宝山。
花枝说得激动起来,唾沫星儿乱飞,直道那李宝山不是个东西, 银子赚得不少,可脾气秉性都算下乘,阿萝嫁过去表面上风光, 背地里不知道被屠户打成什么样儿呢。
沈晚夕讶异了一下,刘寡妇没肯女儿嫁云横,却嫁了那个杀千刀的屠户,这又是为何。
花枝细细解释说,刚听闻刘寡妇要嫁女的时候,李宝山往他们家跑得格外殷勤, 夜里新杀的猪都先往未来丈母娘家送两斤, 做完一早的生意便跑到刘寡妇家帮干活, 又是耕田又是锄地的, 不仅给阿萝送了两块小金条当聘礼, 还给丈母娘也打了镯子和耳环。
跑前跑后足足个把月, 刘寡妇终于感受到了屠户浓浓的诚意,原本对屠户的偏见也慢慢消退,云横虽然模样俊朗却寡言少语不会哄人,可屠户嘴倒是甜,就算脾气差点也无妨,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磨合磨合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可阿萝不乐意,她是这村里一等一的好相貌,凭什么嫁一个脑满肠肥的屠户!
最后,刘寡妇为了两根小金条将哭哭啼啼的女儿劝上了花轿,阿萝也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服自己,屠户有钱,又是村中一霸,有了钱就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况且人人都说她性子温柔,只要将屠户哄好了,日后村里谁也不能欺负她。
可成亲当晚,喝得醉醺醺的屠户上来就给了她两巴掌,原因竟是见不得阿萝满脸苦闷的样子,还逼着她笑。
成亲第二日开始屠户就做了甩手掌柜,刘寡妇那边不去了,农活也都不干了,连回门去得不情不愿,明面上给足了阿萝面子,好吃好喝好穿地对待,关上门却只当阿萝是个享乐的玩意,任意磋磨。
起初,沈晚夕还有些心疼阿萝的遭遇,后来越听越觉不对劲儿,阿萝过得不幸福,若是回来打云横的主意怎么办?
她把自己吓出了一身汗,回来后就同云横说了约花枝一起洗衣服的事情。
小姑娘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每日清晨去河边,是不是能遇到全村的姑娘啊?”
云横还未回答,小姑娘又急忙解释道:“我是说,你看上去那么凶会吓到别人的,况且,没有谁家是男人洗衣服的,日后还是我去吧。”
云横抿了抿唇,垂眼一笑。
其实他每日都去得早,河边洗完衣服再洗个澡,回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村里的姑娘最多也就这个时辰才起,几乎遇不到。
吓人么,他在村里五年了,好像从来也没真的吓死过谁。
不过,她若是想去,那就随她。
次日一早,沈晚夕早早便已醒来,云横却躺晚了一些,待她起身的同时才睁眼。
她原本超级骄傲自己比云横起得早了,却没想到才起身就被身旁男子揽至身边,她低哼一声,撞在他坚硬的胸膛。
沈晚夕一下子就不困了,烧红了脸小声道:“早……早啊云横。”
云横低低嗯一声,嗓子像是从胸口传出来的,带着胸膛微微地起伏,听得沈晚夕耳朵轻轻一震。
沈晚夕羞了羞,想挣开他,云横却不放手,反而低下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处低喘着气,温热的鼻息扫在她下颌,令她身躯一颤,浑身都软了下来。
她咽了咽口水,慌乱解释:“我要去洗衣服了,花枝说去得晚没有好位置。”
云横闭着眼,语气喑哑:“那等我一下好吗?”
沈晚夕肩膀一缩,又紧张了起来,下一息,颈窝处倏忽传来了钻心窝子的酥麻。
云横薄唇微启,在她雪玉般的颈窝上轻轻咬了一口,听她羞恼地“嘶”了一声,他又放缓速度,舌头轻轻舔舐着那处咬红的肌肤。
一边厮磨,一边隐着笑道:“有了这个,旁人便知你有夫君了。”
这个……
哪个?
沈晚夕愣了愣,随即便被他恋恋不舍地松开,自己赶忙爬起来落荒而逃。
她疑惑了许久也不懂云横话中的意思,直到跟花枝走到一处时,那小娘子盯着她笑了许久,她才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花枝笑盈盈道:“嫂子当真不知?”
沈晚夕摇摇头。
花枝指着自己的颈窝,又指了指她的,沈晚夕低下头也看不到,但心里大致能猜到颈部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到河边时,沈晚夕急急忙忙去照水,这才发现自己颈窝处有一枚分外醒目的红痕!
这狗男人!
她又气又恼,羞得脸都抬不起来,忙对着河水将襟口往里掖了掖,可是那红痕竟生得恰到好处,根本就挡不住!
掖得少了便分外明显,掖得紧了衣襟却又只能挨着红痕边儿。
总之,就是不能牢牢遮住。
沈晚夕衣服都不想洗了,她只想赶紧回家,可那样的话,云横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笑话她!
正气恼着,身边不远处成群结队地走来几个姑娘,人人手里挽着放脏衣服的木桶,沈晚夕注意到了,站在中间的那个模样最好的便是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