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会注意到我的难过吗?
许呦不声不响,看着林总然。她好像是交际花的名媛,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她。
以林总然为圆心,靠近着她的人愈发的多。好讨厌这种感觉啊,许呦想,到底是自己还不够大度,所以才会那么酸涩难耐吧。
所有所有的爆发,大概都是在这一年。
自己如同可笑的小丑,先是搅毁了她的一个合作生意。后面又是各种无厘头的吃醋,闹脾气。就连林总然和她公司里的一个主播坐在一起,都会忍不住难受。
许呦对于自己这个状态十分不满。但也想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最后选择了逃避。
在老家的那几个月里。许呦试图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不要去想那么多关于林总然的事情。
只是每当深夜疲惫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假设出现在许呦的脑海之中。
如果把林总然从自己的生命中刨出去……光是这样想想,便忍不住蜷缩成一团,眼泪止不住的朝外冒。
她好像永远不懂得主动联系自己。她好像逐渐的在把自己挪出她的生活圈。
这样一想,许呦心里就惶恐。
“许呦,你喜欢了她那么多年,你难道真的不想要个答案吗?”杜蓦笙的这一通电话,硬生生的逼着许呦面对现实。
“你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听”电话那头的杜蓦笙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也得给自己这些年的喜欢一个交代吧。你这样逃避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我给你买好票了,你要不要来?”
这通电话挂了之后。许呦沉默了快有半个小时。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风雪参杂,许呦走在街上。车的后备箱里放着许多年货。都是她临时在超市里买的。
家家户户也都是家人团聚后的笑声。街上还有几个小孩在放摔炮。夜晚来的很早,雪下的很急。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发现这家花店还没有关门。许呦在花店门口站了一阵,想了想之后,从里面捧出了一束花来。
十八岁的时候没能送喜欢的姑娘一束花,后面就再也没有生出勇气,给自己的女孩送花。
现在的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送花还来得及吗?
许呦摸了一下自己风衣里戒指盒。故作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不成功便成仁吧。
看着站在杜蓦笙家二楼的林总然,许呦在远处看了很久。
“新年快乐”
“说什么新年快乐?明明现在还没有到新年啊”
而后,二人目光对视。
林总然刷啦一下飞奔下了楼。连鞋子也没有换,穿着一双杜母家里的棉拖鞋就飞快的奔向了许呦。
屋外的温度和室内的温度至少相差十几度。林总然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像是被丢弃的家猫,双眼湿漉漉的看着许呦。
许呦解开了自己的大衣,把林总然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啊,之前和你发脾气了”
“我早就原谅你了”
“对不起啊……”许呦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这是又在说什么对不起?”
林总然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抬着脑袋询问道。
许呦亲吻着林总然的发丝,悄悄把手中握得温热的戒指盒,递了出来。
“对不起,还没有和你谈恋爱,就想跟你求婚了”
烟花在此盛开。
第 66 章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魏熵寻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起初她并不是很在意,年幼无知的孩子多多少少总是懵懂。
只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孩子的手总有父母牵着,时间久了,反而会生出一丝羡慕。
只是魏熵寻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有关母亲的事情。因为每次魏父喝醉了酒就会一个劲耍酒疯砸酒瓶子,指着魏熵寻的鼻尖骂着魏熵寻的母亲。
最开始还是在骂是小畜生。后面就是败家货,白眼狼诸多此类话,那时候的魏熵寻才五岁,手里紧紧攥着一颗楼下开小卖铺的老太太送的一颗玻璃珠。
这个破败的家里从来不会出现玩具。有的只是数不清的酒瓶子和已经发臭的垃圾。
小小的魏熵寻听着魏父的骂,心里还在想着要把这颗弹珠藏在哪里好。唔,想起自己的活动范围,魏熵寻有些苦恼,许久才下定决心藏进枕头里。她很喜欢这一颗单色的弹珠。魏熵寻甚至给这一颗弹珠取了个名字,就叫滚滚。
看着魏熵寻攥紧了手,魏父还以为是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一巴掌扇向了魏熵寻。
成年男人的力气太大,魏熵寻直接给扇到在地上。只是手仍然紧紧攥着。
魏父看着心里愈发恼火,一把扯着魏熵寻的手,强行把她的拳头给舒展开,见是一个普普通通小弹珠,皱了皱眉头,丢向了窗外。
魏父把魏熵寻一通打骂完了之后嘴里又在念叨着唐好,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是个神经病,居然喜欢女的。魏父一想起来就觉得又脏又恶心。
要不是把她打死丢河里去了。他非要去找唐好家里人麻烦不可。看着面前把自己打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魏熵寻,魏父停了嘴。
对于这个女儿,魏父的心情可以说是也很复杂。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可一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居然搞同性恋,魏父作呕的恶心。
魏熵寻哪知道魏父这些心思。家庭的糟糕让她的心性格外敏感。她小小的身子几乎没有力气让她站起来,腿还在发抖,肿着半张脸,就往楼下跑。
直到找到月亮升起。魏熵寻才从草坪旁边的下水道的缝隙里看见了那颗弹珠。
想尽了一切办法,魏熵寻也拿不出这颗弹珠。她呆愣的坐在地上,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只是心里觉得很难过。
那是一颗单色的弹珠,颜色是最普通的蓝色。特别特别的小,自己握在手里都握的发烫了。
自己都想好了它的名字,想好了……魏熵寻吸了吸鼻涕,看着那颗弹珠许久,最后把一切悲伤收藏起来。
小学里的孩子们是最天真烂漫的,也同样是最恶毒的。
稚嫩的脸庞说着大人之间下流的话,盯着魏熵寻的时候窃窃私语。
六年级的魏熵寻佩戴着队徽,上课的时候总是挺直身板。清爽的马尾辫,一张露出冰上一角美貌的脸,都会成为这些女孩子嫉妒的闲谈。
这些闲言碎语多了之后。忽然又传出了一种流言,说魏熵寻年纪轻轻就会勾引男人,和她的母亲是一个德行。说不准就是个□□。
这些流言蜚语,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像是小时候耳濡目染的童谣,一下子在整个学校都传开了。
老师们都闭口不谈。认为如果去解释了这个事情,才会让孩子们更多的幻想。倒不如从根本上,就假装不知道,没听过。
魏熵寻在这些流言蜚语里成长。她的衣服永远是洗的发白,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挺直着身板走在回家的路上。
直到后面上了初中。这种流言蜚语也还是存在的。魏熵寻的脚步匆匆,从来不会让自己太在乎这些。
只是魏熵寻越是这样子,就越有一些奇怪的人会找她麻烦。先是把她关进女厕,在十二月的寒冬里,泼她一身的冷水。在后面就是推倒她的桌子,在她的书桌上刻下□□两个字。
这些少年,似乎从来不明白什么是恶,什么是正义。在他们的交友平台上说的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说着多么想成为奥特曼打败小怪兽。而行动上却总在干一些,连小怪兽都不愿意干的事。
抽烟怎么算恶?谁年轻的时候不抽两根烟?打人算什么恶?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打过架?故意针对一个人又是什么恶?谁都有看谁不爽的时候。
这些孩子们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和借口。然后把这一切的恶,都丢在魏熵寻的脑袋上。
刘溪在这些少年的恶意中出现。在他们掀翻魏熵寻桌子的时候同样掀翻了他们的桌子,一脸鄙夷不屑道“你们这些人可真够恶心,天天干这种事情,不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吗?”
而后算了算对方六个人,自己一个人,如果打架,自己肯定倒霉。怕的要死也还是挺身说道“我可不是魏熵寻,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找我爸妈!看谁让谁不好过”
找父母这几乎都是少年时期,学生们最害怕的事情。这些人面面相觑,最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