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信我!就等着瞧吧!”杜锦官从小娇生惯养,谁都顺着他,江深和武岑文虹这种态度他是遇都没遇到过,一气之下丢下两个人自己跑远了。
江深和武岑文虹对视一眼,武岑先笑道:“江师兄,家父今日举办宴席,可否赏脸前去坐一坐?”
“那是自然。”江深也微笑。
聪明的两个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虽然江深很不想跟这个潜在的情敌合作,但是为了查明上辈子云渊失踪的真相,把人救回来,他也只能暂时和武岑文虹相安共处。
杜锦官跑了一会儿之后见两个人都没跟上来,心里更是气愤,摔了传声玉牌就让杜采过来接他。
“爹,你为什么还不告诉大家那个贱货背叛正道的事!”杜锦官一看见自己爹,心中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在法器上就开始像个无赖一样大哭大闹。
“丹药还没炼成,等炼成之后为父就立刻昭告天下。”杜采连声安慰自己的儿子,又问:“江深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吗?他去哪里了,你被谁欺负了?”
“就是江深还有那个武岑文虹!”
杜采把杜锦官好生送回踏云宗之后就要去找江深兴师问罪,没想到曌城城主的信同时送到。信上说,武岑文虹一直仰慕江深,今日一见难耐胸中的激动之情,把人强行绑回了主楼,他武岑明已经教训过自己的儿子还把江深放了。武岑明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废话,一半是赞美踏云宗,一半是赞扬杜采能教出江深这样的好徒弟,在最后才说想把江深留在曌城几天好好款待一下。
杜采当然不会同意,他正打算找江深算账,但是武岑明在信上都这么说了,他要是直接上门要人恐怕会落人话柄。他从桌上捞了一杯茶泼到空中,茶水瞬间凝结不动,形成了一面水镜,江深的脸慢慢浮现在水镜中。
“徒儿,你现在在哪里?”
“回师父的话,弟子现在正在曌城主楼。”
“曌城城主刚给为师来信,既然误会消除,你是想再多留几日还是回踏云宗来?”虚伪如杜采,就算根本不想让江深留下,也非要给出两个选项好显得自己大度。
“师父,徒儿想留在这曌城几日。”江深笑了,“徒儿与文虹相见恨晚,正好可以切磋一下。”
杜采的如意算盘落空,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关心了江深几句,又嘱咐他不要贪玩早点回来之后就消去了影像。
“这下你可满意了?”武岑明无奈地看着自家儿子,把曌城城主印收回了百纳袋里。
“多谢父亲。”
“多谢城主。”
第7章 金缕衣
江深被当做是贵客款待,指点了一下武岑文虹的修炼之后,第二日两人就乔装打扮了一番去了曌城乃至整个玄/真/世/界最大的拍卖行“万宝阁”。
昨天江深把最近在踏云宗发生的事大致和武岑文虹讲了一下,隐瞒了其中一些无伤大雅的事,问他有没有办法搞到什么能够突破渡劫期修士设下的阵法的仙器。武岑文虹也有些犯难,他爹是城主,在曌城的势力范围内还有很多很多修仙门派,想要搞到一些灵草丹药仙器法宝什么的其实不算很难,但江深这个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他爹虽然对他不错,将来也打算把曌城城主的位置给他,但是他爹是以曌城大局为重,如果他做的这些事惹上了踏云宗的麻烦,那他爹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思来想去,两个人还是觉得去万宝阁碰碰运气是最好的办法。万宝阁的东西虽然贵,但也只是在有人拍卖价值连城的东西——比如说前几天的辟谷中期妖兽长尾狼,只有在这种时候万宝阁的竞争才会特别激烈,平常这种时候在万宝阁的都是些小门派的弟子或者是囊中羞涩的散修,所以价格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武岑文虹带上了自己所有的灵石,数了数差不多有三千多颗,江深也拿出了自己戒指里的一千颗灵石,打算用这四千颗灵石去摸宝。
与此同时,在踏云宗后山,一道漆黑的身影急匆匆闪进了后山,没触发任何一道禁制。
黑衣人跑进禁地中,直奔向最里面的那个牢房。禁地牢房昏暗阴湿,里面关押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魔修,他们被残忍地挖去内丹供杜家父子服用。为了持续利用这些魔修的魔丹,杜采每次不把魔丹一次性拿出,而是敲去一半拿走,等灵气修补完魔丹后再来拿走一半。对待禁地牢房中的灵兽亦是如此,杜采剜去它们的肉但却不让它们死去,日复一日地取用,永无天日。
云渊被师父捉来这里之后心中只有恐惧,这里根本就是人间炼狱,比魔界还要恐怖上千百倍。他没想到,自己尊敬的师父居然在背地里干着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仅仅是为了一颗丹药,一颗他添加错灵草无意炼制出来上品聚雷丹。
上品聚雷丹的丹方早已失传,而杜采正好又是金灵根,要想突破升仙必须要自引天雷。但他始终无法聚集足够多的雷劫,导致突破一直在失败。他寻找聚雷丹的丹方已有十年,没想到居然被云渊这个黄口小儿给炼出来了。
“云渊,今天是第十日,丹药还没有炼成吗!”
云渊的双腿瘫软在地上,扭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他的锁骨上穿了两根定仙杵封锁了他的灵力,双手也被捆仙索套死,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牢房里有一个巨大的药炉,下面点着长明火,而云渊就坐在药炉旁边的一个台子上,满脸的污渍和鲜血。
“回师父的话,并无。”
背后一阵剧痛,云渊从高台上跌落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没想到,他的背后居然还有两条锁链,琵笆勾穿过他的肩胛骨,而锁链的另一端正掌握在杜采手中。
“再给你四日。四日后若我还没见到聚雷丹,你就像这些畜牲一样永远留在这里吧,到时候江深会怎么样,我可说不准。”
“恭送师父。”
在杜采冷漠的背影和周围野兽嘶吼的声音中,云渊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用手爬回了高台之上,继续炼制丹药。
“谷主,别看了。”一名白衣人走过来挥散了空中的画面,为面前的人递上了一枚火红色的丹药。
“你现在过来,是哪边有消息了?”
“回谷主,是江深那边。他已经发现端倪,准备突破禁地。”
“帮他一把。”
“是。”
再来万宝阁,江深已经是轻车熟路。交完基本的参拍金之后,他和武岑文虹就去了楼上的雅间。如江深所料,今天拍卖行里没有几个人,而且大多数也都是坐在下层的大堂里。想到前几天他和杜锦官过来,几乎是以碾压的灵石数量拍下了那头长尾狼,也几乎没有人敢出面和踏云宗的人竞争。
今天拍卖的东西都很平常,对于江深和武岑文虹来说完全没有用处,就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后面的小厮突然走上台和台上负责拍卖的总管耳语了几句。
“在场的各位可真是走大运了,今日还有一件宝物没有拍卖。这件宝物绝对是稀世珍品,稍后将会给各位呈上!”
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红木盒子走上台,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盒子。顿时,整个大堂都被盒子里散发出的光芒照亮,犹如白昼。
“金缕衣,能躲过任何大乘修为以下的探索术法!是货真价实的仙器,起拍价一千灵石!”
所有人都被这件突然加拍的仙器给镇住了。金缕衣是弄光仙女的法器之一,是防御类法器中上品的上品。可在场的人早就在之前的拍卖中把灵石花得差不多了,就算没花,他们中也只有几个人能负担得起一千灵石的起拍价。
除了江深和武岑文虹。
看到金缕衣的一瞬间江深激动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手扒住栏杆死死地看着台上的仙器。这件宝物刚好能帮他避过南长老的阵法,顺利潜入后山禁地。
“一千灵石起拍!”
“两千灵石!”江深和武岑文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同时喊出了价格。
“两千一百灵石!”
“两千五百!”
“两千七百!”
“三千!”
全场只有江深和楼下雅间的一个人在叫价,当武岑文虹叫到三千灵石的时候,楼下的人也沉默了。
“三千灵石一次!三千灵石两次!三千灵石三次!成交!金缕衣以三千灵石的价格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