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浅笑了下,接过来,“多谢你,你特意跑一趟,阮亭,等你回到泰和县了,我还请你在学堂的小竹林品茶。”
勾了勾唇,阮亭道:“好。”
甄玉棠道:“那我先回客栈了。”
*
韩晚心里的沮丧少了不少,提起精神打听着,“玉棠,阮亭怎么给你送药膏来了?”
甄玉棠回道:“绣鞋有些磨脚,走路时不太舒服,被阮亭看出来了,我也没想到他会特意送来药膏。”
韩晚眼睛亮起来,“ 我与他也是同窗,也没见他这么关心我,玉棠,你别招上门夫婿了,我觉得阮亭挺合适的。”
甄玉棠有些无奈,“ 我还是找一个上门夫婿吧。”
韩晚想不明白,“为什么啊,阮亭是院案首,前途无量,就算你不喜欢读书人,他那一张皮囊总是养眼吧,别说整个县城,就是在府学,这一路上我也没见到比阮亭还俊朗的学子。他除了性情冷了点,其他的都挺好的,怕是许多姑娘巴不得嫁给他呢。”
甄玉棠反问道:“那你呢?”
“我什么?” 韩晚不解。
甄玉棠道:“你想嫁给他吗?”
“当然不想啊,我有严良了。”
甄玉棠轻笑了笑,平静的道:“这不就得了,我也不喜欢他。”
她曾是喜欢阮亭的,但她这辈子,不要再喜欢他了。
韩晚没再说什么,“好吧。”
回到客栈,甄玉棠休息了一会儿,晚上的时候,与唐苒、韩晚一起品尝了桂鱼、酒酿饼等。
唐苒胃口很好,“玉棠,我在府学读书这么久,还没有尝过松鼠桂鱼这道菜肴呢,跟着你倒是享了口福。”
甄玉棠笑起来,“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这天晚上,她们三个人都吃了不少东西,回到客栈,甄玉棠也不困,要不是在外面不方便,她还准备出去跑几圈,小仙女是不能胖的。
沐浴之后,脚趾有些红肿,甄玉棠想了想,找到阮亭给的药膏,涂抹了一些。
凉凉的,还挺舒服,这药膏效果还挺好的。
熄了灯,韩晚在另一个房间,唐苒回府学了,夜色渐渐深沉,甄玉棠却没有什么困意。
之前,她与阮亭一年时间没见面,这一段数日,她和阮亭见面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
在六角亭的时候,甄玉棠依稀注意到,亭子不远处有个女子,一直在看着她与阮亭说话。
甄玉棠轻声笑了下,这个女子怕是喜欢阮亭吧,把她当成情敌了?这可误会大了。
第二日,韩晚在客栈里等严良过来,甄玉棠去到荀府。
前世她与荀学政见过几次面,荀学政性情严肃,却是个正直的官员。
但现在她不是阮亭的妻子了,荀学政又不认识她,不知道会不会抽空见她一面。
甄玉棠问道:“请问荀学政在吗?”
门口的小厮看她一眼,“学政大人不在。”
“ 那这封信可否劳烦您转交给荀学政?交给荀夫人也可以。” 甄玉棠早有准备,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小厮接过来,荷包重量倒是不轻,“学政大人外出办差,过两日会回来,夫人今日也去别府赴宴了。小姐放心,等夫人回来,我就将信交给夫人。”
虽然没有见到荀学政和荀夫人,但依照前世的经验,荀府规矩严苛,再加上她又给了那小厮银子,那封信是一定会交到荀夫人手上的。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其实有一个最便捷的法子,那就是托阮亭将张县令的恶行告诉荀学政。
但张县令在泰和县根基颇深,没必要把阮亭牵扯进来。这封信若是能到荀学政手里,自是最好,若是到不了,只能再想其他法子。
甄玉棠回到客栈,观韩晚要比昨日精神许多,“你见到严良了?”
韩晚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
甄玉棠呷了一口茶,“ 你昨天无精打采,也就吃桂鱼的时候有点精神,这会儿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不是见到严良是什么?”
韩晚嘿嘿笑起来,“被你说中了,严良刚才才离开。他说这几日他一个朋友不小心受了伤,他去探望他朋友,所以没在府学。”
甄玉棠不疾不徐的道:“ 探望什么朋友,你问清楚了吗?既然他一连几日去探望那位朋友,想来与那人交情不错,你身为严良的未婚妻,理应一同过去。你让严良带着你一起去看看。”
韩晚脸上的笑淡了不少,“玉棠,你是怀疑严良在撒谎?”
甄玉棠道:“我不是怀疑,若严良说的是真的,你也该去探望他那位朋友一番。”
不要小瞧女子的直觉,韩晚身为局中人看不清楚,甄玉棠这样的局外人直觉严良不对劲。
韩晚想了一会儿,“你说的有道理,反正咱们明日才回去,待会儿咱们再去府学一趟,我让严良带着我去找他那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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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只想和离的第二十八天
许是因着韩晚还在苏州府, 严良收敛了许多,这次去府学,一下子就找到了严良。
韩晚直接道:“严良, 你那位受伤的朋友在哪里?我是你未婚妻,理应跟着你一道去探望。”
严良看了一眼甄玉棠,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明明昨日韩晚已经相信他的说辞,今个却又来找他, 看来都是这位甄家大小姐的主意。
不能让韩晚和甄玉棠走的太近, 严良开口, “府学的诗社今日有比赛, 我们过去说, 别在这里站着,省得影响其他人。”
韩晚同意了,“玉棠, 我和严良去那边,你先随便逛一逛,待会儿我去找你。”
韩晚与严良已经定亲了,纵然他们俩有矛盾,甄玉棠也不能插手太过。
不过她也了解韩晚的脾气, 容易冲动, “我就在这附近等你,若是有什么事,你过来找我。”
“好。”韩晚点点头,跟着严良去到了假山,那里人少又安静,适合谈话。
因着诗社举办的比赛, 今日府学挺热闹的,没有课程的学子大多来看比赛。
看别人吟诗作赋,甄玉棠想起来,前世嫁给阮亭,阮亭没有读书人身上的迂腐和故作姿态的附庸风雅,但阮亭的一些同窗,倒是时不时要做几句诗,做诗之后还要让人点评。
甄玉棠看了一周,又在人群中看到昨日六角亭外的那个姑娘。看那女子的打扮,家世定是不差。
甄玉棠叫住一位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学子,“这位学子,可否麻烦你帮我找一下甲班的唐苒,说一位姓甄的姑娘在这里等她。”
猛然被甄玉棠搭话,那个着青衫的学子盯着甄玉棠看了几眼,有些羞涩,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我叫赵构,甄小姐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
甄玉棠浅浅一笑,“赵学子,麻烦你了。”
赵构摸了下脖子,又看了甄玉棠一眼,这才快步朝学舍走去。
府学的学子按照成绩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阮亭自然是甲班的第一名,唐苒在也在甲班,但名次远不如阮亭。
赵构急匆匆去到学舍,路上遇到阮亭,他主动打招呼,“阮亭,我记得你和唐苒都是泰和县人,是吧?”
阮亭刚从学舍里出来,“嗯”了一声。
赵构又打听着,“那你可认识泰和县的一位甄小姐?”
阮亭不着痕迹的皱了眉,“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怪只怪他总是梦到甄玉棠,提到姓甄的小姐,他第一反应就是甄玉棠。
赵构摸着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那位甄小姐在诗社那边,托我把唐苒叫过去。我想着你们是一个地方的,你应当认识这位甄小姐,这才向你打听。阮亭,甄小姐可曾婚配了?”
阮亭不仅知道甄玉棠的名字,甄玉棠还是他前世的夫人呢。
想起林知落,阮亭话里透着一二分淡漠,“ 许是正在说亲,我也不清楚。”
赵构遗憾的叹口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子,春日争芳斗艳的花,都不如甄小姐明媚亮眼,要是能和这位甄小姐在一起,他当上门夫婿也是可以的。
不过赵构这人一贯乐观,他想,阮亭刚才说话的语气并不确定,万一甄小姐没有说亲呢?待会儿他主动和甄小姐搭话,先接近甄小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