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番外(5)

“但这只是我自家猜测,若完颜鸿真是我所杀呢?没有证据,皇上肯信?”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卫昭唏嘘一声。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昭总觉得这人比起昨夜在大狱里,似乎变得友善了些,虽然看上去仍是冷冰冰的。他眼珠微转,将身子凑上前去,扯着他衣袖,笑嘻嘻问他:“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卫公子,这是南府,不是梅苑。”长孙恪冷飕飕的瞥了他一眼。

卫昭如同触电,瞬间收回作恶的小手。“那个……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随时都可以。”

卫昭诧异的挑了挑眉:“此话当真?可我的嫌疑还没有洗脱,你们就不怕我跑……”

“镇国侯用整个侯府作保,保你出狱。除非你能让镇国侯府所有人安然无恙的离开盛京,否则,一旦你潜逃出京,镇国侯府上下势必因你而遭难。”

“……好吧。”

“还有问题?”

卫昭扭捏了一下:“我衣服呢?总不能让我穿成这样招摇过市吧。大人你给我脱衣服的时候倒是痛快了,啧!”

他偷偷打量长孙恪,果见他耳郭微红,遂追问道:“大人,真是你给我脱的衣裳?”

长孙恪背过身,抬手拍了两下,随即便有人送了一套衣服进来。

“你的衣服要充作物证,这套新的给你。”

卫昭套上衣服,笑嘻嘻道:“你不承认就当默认了,脱了本公子的衣裳,日后本公子定来找你。”

长孙恪沉下脸,冷喝道:“卫公子,我再说一次,这里不是梅苑,收起你那套把戏。”

卫昭连连点头:“都听大人的。”

长孙恪目光冰冷,似已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卫昭恐他真发火,自己小命不保,忙溜溜跑了出去。

推开房门吸了口新鲜空气,顿觉神清气爽起来,他转头奉承了一句:“南府大狱真是舒坦,还有点儿舍不得了。”

长孙恪冷笑:“卫公子若舍不得,那就多留几日吧。”

卫昭笑容僵在脸上:“您真是太客气了……”

霍宝儿知道卫昭今日就能回来,早早便起来将归云院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仔细叮嘱厨房做几道清淡可口的小菜备着。

拾掇利索了,便翘脚站在府门口巴望着,打远瞧见卫昭回府,小脸登时一垮,嘴巴一咧,嚎啕大哭起来。

“哎呦我的少爷啊,你咋恁地命苦呦……”

卫昭就知道霍宝儿要来这招,忙捂上他嘴巴,笑道:“爷还没死呢,你还是留着力气等爷死了再可劲儿嚎啕,爷在黄泉路上听着也乐呵。”

霍宝儿当即收势,连连在地上啐了两口,嗔瞪了卫昭一眼:“少爷尽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他瞧卫昭换了衣裳,一惊一乍道:“少爷,他们给你上刑了!”

卫儒听见门口动静,也赶忙出来,听霍宝儿这话,喝问道:“那洪王八敢给我昭儿上刑!”

卫儒嗓门大,这一喊叫,方圆几里都听见了。

卫昭瞪了霍宝儿一眼,上前解释道:“洪王八倒是想用刑,幸亏南府监司大人赶得及时,将我带走了。我那身衣服染了血,监司大人说留作物证,便给了我一身新衣裳。爹爹莫慌,大哥二哥还有二姐,你们也莫急。”

“算他识相,若那姓洪的敢动阿昭一根汗毛,看我不拿剑把他捅个对穿。”卫淑华气哼哼道。

卫儒一妻两妾,三子二女。嫡妻出身宁州褚氏,早亡,生一女二子。长女卫淑宁为当朝皇后。长子卫暄封世子,在兵部挂职。卫昭为三子。

妾孟氏生女卫淑华,未嫁,因前两任未婚夫婿皆在成婚前身故,是以多了个克夫的名头,于婚事上已无念想。孟氏温婉,卫淑华却性情刚烈,随了卫儒。

庶出二子卫晞,生母余氏。余氏是卫儒率军驻兵朔州时所救孤女,性情恬淡,卫晞也随了她的性子,温和善良。幼时卫昭顽皮,卫晞为救卫昭伤了双腿,此后不良于行。

卫昭一直心存愧疚,此时见卫晞,方才想起正事儿来,大呼道:“瞧我!阿良不知从哪儿寻到了一柄好匕首,我瞧那匕首锋利轻便,便想讨来给二哥防身用。这回可好,匕首成了杀人凶器,被南府监司没收了。”

卫晞心头一震,忙道:“阿昭费心了。二哥甚少出门,上次不过是意外……”

“那可不行,等这案子了了,我跟监司大人讨回来便是。日后若寻着更好的,再给二哥换。”

“只给你二哥换,不管大哥了?”卫暄舔着脸凑了过去。

卫昭转头刺了他一句:“大哥你也好意思,我上个月才给你弄了把好弓,你在军营里显摆的可欢实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卫儒皱着眉将卫暄扒拉开,一脸心疼的看着卫昭,柔声道:“昭儿这一夜必是吃了不少苦头,瞧瞧这小脸都瘦了,也憔悴了。”

霍宝儿忙道:“侯爷,热水都备好了,就等少爷回来呢。”

这边众人刚要往归云院去,便见前头一年轻妇人匆匆赶来,身边的仆妇端着火盆,里面燃着桃木,还放了红豆和朱砂。

“适才远儿醒来哭闹,哄了一会儿,耽搁了。三弟才从那霉污地方出来,要去去晦气才行。”

卫儒虽名为儒,却不喜读书,性子粗直,没那么多讲究。嫡妻在时还好,嫡妻亡后,母亲身子又不好,也没那么多精力管着。还是这儿媳嫁进来之后,才又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

卫暄笑道:“阿芜,亏得你心细。阿昭,快照你嫂子说的去跨火盆。”

秦芜又将一把柚子叶递给霍宝儿:“叫你家爷用这叶子泡澡,驱邪气保平安。”

卫昭跨过火盆,笑着对秦芜道:“谢过嫂子了。”

忽觉腿上一沉,卫昭低头一瞧,一个小团子扒着他的腿正要往身上爬,仰着头软糯糯的喊着:“三叔……”

卫昭才要弯腰去抱,忽地想起自己一身晦气,忙哄道:“远儿乖,等三叔洗干净了再去陪你玩儿。”

卫暄将儿子拎过来抱着:“你三叔昨夜没有睡好,爹陪你。”

卫远两条小眉毛纠结着,说了句:“三叔不好好睡觉,三叔不乖。”

卫昭好笑道:“对,三叔不乖,远儿最乖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往内院走,卫儒忽然道:“这事儿你祖母不知。昨儿个你没去问安,你祖母问起了,我说你在韩家喝醉了酒没回来。待会儿洗漱完给你祖母请安,可莫说漏了嘴。”

卫昭点头应是。“对了爹,你给长姐那边递信儿了?”

“递了,昨儿你刚出事儿,我便叫你大哥往宫里送信,叫你长姐警醒着点儿。”

“那皇上那边……”

卫儒道:“洪坤进宫请旨但皇上并未召见,你长姐也摸不清皇上的意思。”

卫昭眉尾上挑,似乎很诧异:“没见?那洪王八胆子肥了,没有圣旨也敢对本公子刑讯逼供!”

卫儒神色颇有些凝重的点点头:“咱们这位皇上心思深沉,洪坤也不是简单角色,总之还要万事小心。”

卫昭道:“知道了爹。”

“少爷,水好了。”霍宝儿倒完最后一桶水,抹了把额头的汗。

卫昭泡在水里,舒服的喟叹一声。霍宝儿捞起擦布,轻轻替卫昭擦背。

“活宝儿,昨夜出事后,那几位怎么样了?”

霍宝儿答:“宝儿挨家打问了,今儿早朝后,皇上就命北府将三位少爷给放了。陆少爷被陆相爷禁了足。韩少爷被韩老夫人轻飘飘的打了几板子。冯少爷被冯老爷斥了几句,关在房里罚抄书。听说今儿早上冯老夫人请旨求见冯贵妃,不知是不是为了昨夜之事。”

盛京四大家,卫,韩两家靠军功,陆家靠文治,冯家是皇商。冯家虽腰缠万贯,但毕竟是商。冯老爷一心想要自家挣个功名,扬眉吐气,便日日督促冯遇读书。

冯遇书读的虽好,却不爱与读书人一道玩儿,偏爱市井,倒与陆承逸性情相投,二人常在一处玩耍。

卫昭虽是将门之后,却不爱习武,喜欢鼓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陆承逸平日偶尔看些杂书,也能与卫昭扯上几句。而韩崇良自幼习武,又热衷比武,被卫暄教训几次,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挑上卫昭这个软柿子,也是被卫昭使手段收拾惨了,才彻底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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