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司大人,我可以!+番外(193)

谢韬惊魂未定的回了一礼,探头往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方才下了车,道:“卫三公子何时来的连州?”

卫昭道:“皇上命我调查淮口盐车被劫案。”

谢宏上朝时谢韬已匆忙收拾行装出京去了,是以不曾得知皇上派来的人是卫昭。

“谢大公子来此是……”

谢韬道:“家父传信与我,叫我从家中存盐拨出部分交与官府平衡盐价。”

“这是好事儿啊,可我瞧谢大公子面有忧色,是出了什么事儿?”

谢韬就懊恼道:“还不是那些大盐商,若被他们瞧见我谢家送盐与官府,势必要堵着我索要他们的货了。这会儿子上哪儿去给他们交货。便是赔偿金银,数额巨大,也要等父亲回信再说,我却是做不得主的。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办,恐怕不能招待卫三公子了。”

卫昭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谢大公子自去忙吧,本官也要启程往淮州去了,到时少不得麻烦谢大公子。”

谢韬忙道:“此事说来也是谢家理亏,待卫三公子入淮中,谢某必定盛情款待。”

说完又匆忙行了一礼,跳上马车催着车夫快行。

卫昭望着马车走远,悠悠说道:“咱们也走吧。”

卫放回头看了眼府衙大门:“少爷,咱不去衙门了?”

卫昭摇摇头:“不去了,谢家都送盐了,只要府尹不是个傻的,连州的盐价到明日就该有所平稳,至少不会再涨了。”

他以拳抵唇咳了咳。卫放紧张道:“少爷,营州距此不过一日路程,我们这会儿走夜里怕又赶不上宿头了。还是去玉虚观休整一半日吧。”

韩司直也劝道:“大人身体为重。”

卫昭想了想便也应下,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出城约莫半个多时辰就是白翠峰了,几人没有急着赶路,到峰顶时日头已经西沉。

白翠峰上有座玉虚观,卫昭他们到时,观里已经有几个借宿的。听话音儿是附近县城来连州买盐的,这会儿赶不上入城,便留在玉虚观了。

卫昭称自己是南边来访亲的,要往营州去,同他们聊了几句,也大概了解了连州附近县城的情况。

一个青年人道:“淮中的盐价相对来说不算特别贵,因淮中产盐,我们寻常也就只买上少许够吃便是了。可前些日子听外头回来的人说淮中盐被劫了,我们原也没当回事儿。劫就劫了呗,那淮州盐场又不是不产盐了。可谁知又过几日,听回来的人说淮中被劫的盐是要售往全国各地的,不止如此,听说各地的盐存量少,朝廷要从淮中调盐呢。说是城里头盐铺都要关门了,好多人都跑去疯抢,这都买不到啊。”

另一中年汉子也道:“可不是,我们那儿也是听说了这事儿,这不一大早我那婆娘就催着我进城来。人不吃盐哪行呦,便是舔舔味道总也能熬过去,却不能一点儿不吃啊。”

有人接话道:“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也不知是什么人劫的盐,这不是作孽么。”

众人齐齐的叹了口气,道:“还不知连州城里是个什么情形。对了,这位公子才从连州城出来,不如跟我们说道说道,也好有个准备。”

卫昭道:“老丈,我们出城的时候,盐价已接近五百文一斗。不过这也不好说,兴许您明日进城,盐价就不涨了呢。”

那老丈拍着大腿叫道:“五百文了!哎呀呀,早知如此就早些时候来了。”

卫昭这会儿不好透露太多,见他们神情委顿,只好宽慰道:“朝廷不会不管的,老丈也想开些。”

老丈叹了口气:“承公子吉言吧。”

说了会儿话,天已黑透了,卫昭跟几位乡亲告辞便回房去了。

卫放打了水伺候他洗漱,洗完了卫昭就赖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卫放见他裤子上有血渗出,忧心道:“少爷的腿只怕都磨烂了。”

卫昭就啧了啧舌:“你不说我还想不起这事儿,你一提我就觉得腿又疼又痒的。”说着就想用手去抓。

卫放连忙拦下,问:“少爷上了药了?”

卫昭点头:“长孙大人留的药。”

卫放就说:“伤口痒那是正在恢复呢。长孙大人的药极好,少爷只是一直忙着赶路,伤口不等结痂就又磨坏了。唉,今夜倒是能好好歇上一晚,可明日又要起早赶路,少爷这腿伤何时才能痊愈啊。”

卫昭就忧伤的叹气:“我这两条腿可遭了大罪了,等伤口恢复只怕皮肤也糙了。”

卫放就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也值得伤心?那自己岂不是要哭死。

第164章

卫昭抱怨了一会儿方才说起正经事儿来。

“盛京往南一带皆笃信佛教,所以佛寺香火鼎盛。而淮中一带则信道教,佛门之地反倒冷清。白翠峰景色优美,又地处连州城外,可你瞧,我们眼下歇脚的玉虚观位置不算偏僻,但香火却冷清了些。”

卫放也跟着点头,思忖了下,道:“韩司直说白翠峰原来是没有道观的。连州最大的道观是城里莲花山的清莲观,连州周边村镇零星有几个小道观,都散落在白翠山半山腰。”

“白翠峰虽景色美,也常有游人,但连州城里的百姓习惯到清莲观。而周边的农人们则嫌弃白翠峰太远,多在村落附近的道观参拜,亦或是进城时到清莲观去。所以玉虚观香火冷清也在情理之中吧。不过这道观给人的感觉的确有些古怪,观里的道士们似乎格外关注我们。”

卫昭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今夜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查查这个道观。”

卫放立马握紧了手里的剑拒绝道:“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少爷。”

话音才落,卫放立马屏息凝神,眼神示意卫昭门外有人。

卫昭朝他眨眨眼,卫放当即起身去开了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迎上卫放警惕的目光,忙咧开嘴笑道:“师父见公子似乎受了伤,特遣小道过来问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卫放拱手道:“多谢观主关心了,我家少爷只是旅途劳累,并无大碍。”

小道士念了句道号:“天色不早了,那就请几位好生休息吧。”

卫放盯着小道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见他走远了,方关上门回头对卫昭说:“他不会武,还有,他在监视我们。”

卫放是暗卫,功夫高,对危险极为敏感。但凡身边有人看他的目光多了几息,他都能有所察觉。但卫昭却是不会武的,于是卫放好奇道:“少爷是怎么察觉道观有问题的?”

卫昭将手臂枕在脑后,懒洋洋说道:“还记得我们晚食吃了些什么么?”

想起这个,卫放的表情就一言难尽,颇有些嫌弃的说:“清水煮野菜,只搁了一点点油星儿,还有那糙面馒头属下吃了都嫌拉嗓子。”

卫昭就拍了拍床板:“所以啊,这就有大问题了!玉虚观没什么香火,道士自然就没有油水。都用不上长久,只叫你日日吃这些没滋没味的东西,吃上十天八天的,人自然就清瘦下来了。可你瞧观里的道士,不说面色红润,但也中气十足,瞧着比你我都康健呢。”

卫放明白过来了,道:“既是这样,我就更应该守在少爷身边了。老太君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不叫属下离开少爷半步。我叫卫牧去看看。”

说话间,房门又被叩响,卫放脊背僵了一下,低声喝问:“谁?”

门外答道:“韩司直。”

卫放开了门,韩司直往里瞧了眼:“大人可歇下了?”

卫昭从床上探出身子喊了一句:“韩司直请进来吧。”

他见韩司直眉头微微蹙着,便问:“你发现什么了?”

卫放就扭头看韩司直。

韩司直这种常年与案子打交道的人对周遭事务自有自己的感知方法。卫昭擅于察言观色,韩司直则更擅长对周围环境的审视。

韩司直道:“这道观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只是一时间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便趁天黑四处走了走。”

他向门外看了眼,卫放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是风声。”

韩司直便放低了声音道:“这道观的选址看似偏了些,但自道观俯瞰下去,却能将整个白翠山尽收眼底。听说建道观常有风水一说,这里风水好不好我看不出来,但却是一处绝佳的瞭望台。”

他大步走到桌前,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几个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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