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早点休息，不准熬夜！”
陈菡弯了弯嘴角，回了他一个晚安的萌表情。
她跟蓝静和赵嘉琪的三人群里，已经有了好几条语音信息，陈菡边擦着头发，边点开来听。
赵嘉琪：“菡宝宝～两分钟内马上出现，不然你将被我暗杀！”
蓝静：“快从实招来，你跟许医生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赵嘉琪：“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蓝静：“人呢？是不是在跟许医生聊骚？”
赵嘉琪：“大胆一点，可能正在接吻！”
听到这里，陈菡扶额，她这交的都是什么损友。
意识到自己再不出声，恐怕连孩子都有了，陈菡在手机键盘上快速地打着字：“来了，刚刚洗澡去了！”
赵嘉琪：“洗澡，这么香艳，一个人洗么？”
“……”陈菡一脸黑线：“正经点！”
蓝静：“说正事。是不是亲了？”
尽管隔着手机，陈菡还是忍不住一阵脸红：“嗯！”
蓝静：“啊啊啊啊啊啊啊……许医生……霸气！”
光看文字，陈菡都能脑补出蓝静尖叫的画面。
赵嘉琪：“我去，许医生也太帅了吧！老实交代，他亲你的时候有没有一把推倒他的冲动！”
蓝静：“那必须有啊，那么帅，陈菡怎么忍受得住！”
“那个……你们可能误会了……”陈菡整个脸已经不知不觉烧了起来，她用手背贴在脸上，降了降温，老实交代：“是我亲的他……”
……
蓝静赵嘉琪石化。
谁不说一声姐妹牛逼！
沟通
许凡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手上拿了条毛巾，边走边擦着半干的头发，身上还蒸腾着几分热气，氤氲的水雾将他笼罩着，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他走到床边，随手扯下浴巾，套上早就备在床上的睡衣，这才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亮起，还停留在跟陈菡的微信聊天界面，一个小时前，陈菡给他发了一个晚安的萌表情。
许凡翘了翘嘴角，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小猫咪应该已经睡下了。他揉着有些昏沉的脑袋，转身出了卧室。
客厅的茶几上还有半瓶没喝完的红酒，两个高脚玻璃杯，一杯已经见底，另一杯里，还有残留的酒液，宝石红的液体在灯光下越发光彩熠熠。
许凡胃里有些难受，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去厨房热牛奶。
玻璃杯在微波炉里转着，许凡靠在料理台上，看着窗外城市的夜色，眼神清冷疏离。
——
一个小时以前。
他跟韩浩宇从小吃街一起回来，一路无话。
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许凡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转头看向对面正在开门的韩浩宇，开口道：“浩宇，要不要谈一谈？”
韩浩宇脊背一僵，停下开门的动作，回过头来看向许凡。
楼道里的感应灯光线微弱，他的表情看不真切，过了半晌，他回答道：“好啊！”
韩浩宇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有酒么？陪我喝点！”
许凡很少喝酒，但家里面还是有几瓶不错的红酒，是别人送的，他放在酒架上当装饰，有的已经放了好些年了。
许凡挑了一瓶年份最好的，摆到韩浩宇面前。
“真阔气！”韩浩宇笑道。
“我不太懂这个，你知道我不怎么喝的。”许凡轻笑着，将斟了酒的杯子推到他面前，又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许。
“你知不知道？你拥有好东西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让人讨厌！”韩浩宇轻轻握住杯柄，将酒杯举到眼前，向着光微微倾斜着，微眯了眼。
宝石红的酒液澄清透明，靠近酒杯的边缘略带褐黄色，的确是陈年的好酒。
“是么？”许凡蹙眉，没等韩浩宇回答，他喃喃自语：“但她不是物品！”
“我知道！”韩浩宇将酒杯放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有淡淡的酒香顺着鼻尖钻进鼻腔，他闭上眼，一脸享受。
不是物品，所以不可以让！
他一开始就说过，要跟许凡公平竞争的。但好像才开了个头，就输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双方都很坦然，但陈菡有她自己的选择。
她委婉地拒绝了他，可是他假装不懂，以为这样就还有再争取的机会。
许凡端起酒杯，杯沿压在唇上，仰起头，轻呷了一口，他用舌尖搅动着酒液，口感绵延醇厚：“浩宇，我没想到——”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喜欢上你！”韩浩宇轻轻晃动着酒杯，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宝石红的液体沿着杯壁均匀地流动着，划出优美的弧线。
见许凡没说话，韩浩宇低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啊！之前的恋爱都白谈了……”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吐槽许凡的人了，就在前几天，林芸也说过类似的话。
许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什么时候知道的？”韩浩宇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怕许凡听不懂，又补充道：“我送她花的事？”
“下午跟她一起回来的时候在她的车上看到了，就有点怀疑了。”
许凡想到陈菡下午慌张又失落的样子，拧了拧眉，接着说道：“在球场的时候就差不多确信了。后来，回来的路上你去加油，拿油卡的时候我看到了花店的收据。”
“我也看到了！”韩浩宇将红酒一饮而尽。
许凡轻“嗯？”了一声！
“她在球场主动吻了你！”
韩浩宇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着酒，蹙着眉头，苦笑道：“当时还挺难受的。”
许凡沉默，静静地看着韩浩宇，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谁是胜利者或失败者，他不过是很荣幸地，被她偏爱而已。
感情就是这样，没什么道理可讲。
“喂！不用这样看着我。”韩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你小子走运！我还是会以朋友的身份继续呆在你们身边的。”
许凡当然不会怀疑这一点，他伸手重重地捶了韩浩宇的胸口一下。
“你大爷的！情场得意。这么大力气留到床上用去。有得你出力的时候。”韩浩宇恢复了他流氓的本性。
许凡听他满嘴的混话，知道他有些醉了，也不计较，伸过手去夺他手上的杯子：“好了，差不多得了，少喝点！”
“去去去！”韩浩宇一手拦着许凡，侧身去躲，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干了，又要去倒。
许凡忙按住他的手，将酒瓶往旁边挪了挪。
韩浩宇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便只好作罢。
他往沙发背上一靠，闭目养神，喃喃低语：“想想我以前，还是挺荒唐的，谈了那么多个，一个都没有走到最后，居然没有一个怪过我，现在想想，谁都对不起！这会儿想认认真真开始吧，没机会了。陈菡选择你，是对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凡就坐在旁边听，也不搭话，眉眼慵懒。
韩浩宇大概是真醉了，说了一会儿，便消停了下来，许凡侧目去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许凡抬手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将韩浩宇架进了客房。
韩浩宇打两个多小时的球，回来到这会儿，澡也没洗，汗味混着酒味，熏得许凡微微皱眉。
许凡将韩浩宇抬到床上，用被子胡乱将他一裹，低声嘟囔道：“臭死了！”
要不是看他今晚不开心，他才懒得管他，就让他在沙发上睡一觉算了。
——
第二天一早，C市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点也没有要放晴的迹象。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陈菡昨晚在跟赵嘉琪和蓝静聊完天后顺理成章地失眠了。早上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九点，她拉开窗帘，往外望去，整个城市被润湿，朦胧又悠远。
春雨贵如油，小区里的绿植发出的新芽，经过雨水的润洗，显得越发清新明亮。盛放的海棠花树下，凌乱的海棠花瓣铺了一地，原本昨天还晴朗明媚的天气骤然变冷。
陈菡起床洗漱后，感觉有些凉，又回卧室加了件外套。
下雨天出门不方便，难得一天休息的时间，陈菡原本要去花卉市场买绿植的计划被打乱。
新房装修好后，她一直打算到花卉市场买点花到那边先养起来，装点房子的同时净化净化空气。可惜计划了这么久，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