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许医生你点吧，这里你比我熟，这顿我请，这段时间没少麻烦你。”陈菡将菜单重新递给许凡.
陈菡指的应该是他帮她拔牙的事情。
许凡也没再推迟，接过菜单，看着陈菡，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怎么行，说好了请你吃饭的，再说，我有收你钱的，而且，收得还不少。”
陈菡：“……”
许凡说的倒是事实，作为一个高端的私人牙科诊所，雅美口腔的收费确实不低。
许凡看了看菜单，接着抬头看了陈菡一眼：“还有，叫我许凡。”
陈菡：“……”
陈菡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许凡思忖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应该没什么不妥之处吧，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陈菡却开口说道：“知道了……”
语气中有一丝委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许凡愣住，随后笑了笑，微微低下头，低声说道，“我开玩笑的，你不想叫也没关系，叫许医生也可以。”
陈菡：“……”
许凡低头认真地看着菜单，“这家的清润椰子鸡味道很好，尝一尝？”
“好。”陈菡将包放在旁边，坐得笔直。
许凡拿着笔在菜单上勾画着，陈菡就静静地看着他点菜。
帅气的男人，连点菜的样子都像是在签上千万的大单子。
陈菡在许凡抬头前将目光挪开，看着街上亮起的灯光和来来往往的车流。
“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加的。”许凡将点好的菜单递给陈菡。
陈菡接过菜单，看了看，许凡点了不少菜，她眉头轻蹙着，“会不会太多，我们两个人恐怕吃不完。”
“没关系，我们慢慢吃，时间还早。”许凡淡笑着看陈菡，又补充道，“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多吃点。”
陈菡没再说什么，将菜单寄给一旁的服务员。
周围就餐的其他人都在聊着天，整个店里面吵吵嚷嚷的。
菜点好了，陈菡和许凡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等，显得很安静。
陈菡想着该做点什么，让气氛不至于尴尬。这时她注意到刚刚服务员端过来的一壶荞麦茶和两个杯子还在旁边。
正当陈菡准备伸手去拿的时候，许凡抢先一步端起了茶。
许凡将其中一个杯子倒上，端给陈菡，“先喝点茶吧。”
“谢谢。”陈菡端过淡蓝色的茶杯，轻轻吹了几下，抿了一小口，清新的麦香味和淡淡的苦味充满整个口腔。
许凡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对了，上午你说你是摄影师。”
“嗯，对，工作室主要做婚纱摄影的。”说起自己的职业，陈菡放松了许多，开起了许凡的玩笑，“许医生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我们工作室，给你打折。”
又叫他许医生。
这次许凡没再纠正陈菡，他看着她，低低地笑着，说道：“好啊。你亲自拍么？”
“我很贵的。”陈菡说完，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许凡意味声长地哦了一声，轻笑了一下，“没关系。”
——
汤锅很快端上来，锅里加了椰肉，小马蹄，还有香芋，服务员将新鲜椰汁倒进锅里，开了火。
服务员一直在旁边等着，水开了之后将一盘鸡肉倒下了锅，拿了个计时器放在桌上，提示许凡他们时间到了就可以吃了。
其他菜也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十多分钟后计时器响起。
许凡按了计时器，对陈菡说，“鸡肉可以吃了，尝尝，煮久了就老了。”
陈菡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品尝起来。
鸡肉很嫩，带着椰香，还有一丝丝甜味，果然像许凡说的那样，味道很棒。
“多吃点。你肯定已经饿了。”许凡将一块鸡肉夹到陈菡碗里。
“谢谢，你也快吃吧。”陈菡冲许凡笑了笑，说道。
陈菡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一点也不饿，她刚刚已经吃过晚饭了，可是许凡在电话里问她的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撒了谎，而且还答应了许凡一起出来吃饭。
好在这家店味道很好，她还是可以再多吃一些的。
只有之后要多运动了，陈菡想着。
许凡见陈菡吃得挺香的，也没有了一开始那么拘束，也就没再客气，自己也开始吃起来。今天一整天诊所都很忙，他中午到食堂的时候都没什么菜了，也就随便吃了几口，这会儿早饿了。
两人边吃边随意地聊着，陈菡慢慢活泼起来，话也变多了，气氛很不错。
这时候有电话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看向自己的手机。
是许凡的电话。
许凡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韩浩宇打来的，他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韩浩宇在电话那头问道。
下午韩浩宇下班的时候许凡早走了，这会儿他都已经到家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见许凡的身影，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我在外面……吃饭。”许凡拿筷子拨了拨碗里的一块牛肉。
“吃饭？跟谁？”韩浩宇不禁奇怪，许凡很少应酬，他的朋友基本是大学时候的同学，韩浩宇都认识。
以前韩浩宇没回C市的时候当然很少跟大家一起聚，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回来了，一起吃饭的时候自然也会叫上他一起，许凡很少有单独行动的时候。
“嗯……”许凡有些为难，偷偷看了一眼陈菡，她正低着头专心地吃着，“下来再说，我先挂了。”
没等韩浩宇再说什么，许凡挂断了电话。
——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还有好些菜没有下锅，许凡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菜打包好，结了账。
回来得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许凡专注地开着车，陈菡靠在座椅上，静静地听着音乐。
车子很快在陈菡公寓楼下停下，“到了。”许凡说道。
“今天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晚餐。”陈菡冲许凡微微一笑。
“不客气。今晚用餐很愉快！”许凡看着陈菡，说道。
陈菡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上的把手，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陈菡……”许凡突然叫住她。
“嗯？”陈菡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许凡。
“下次见。”许凡嘴角浮着一抹浅笑。
“……”陈菡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下次见。”
陈菡下了车，轻轻关上车门，站在路边，想等许凡的车开走之后再离开。
许凡摇下车窗，对陈菡说道：“快进去吧，回家早点休息。”
“……”看来许凡是想让她先走，陈菡也不好再坚持，对许凡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身朝公寓门口走去。
看着陈菡进了公寓的门，许凡才开车离开。
——
陈菡回到家里，换上家居服，一头扎进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一切。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许凡给了她电话号码，约她吃饭，还对她说下次见。
陈菡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进到许凡的朋友圈。
其实她早想看了，但下午没时间，晚上一起吃饭又不敢看。
许凡的朋友圈内容很少，一个月也发不了几条，大多是跟口腔健康有关的科普内容。
陈菡趴在床上，没一会就将许凡的朋友圈看了个遍。
——
相比许凡的，陈菡的朋友圈就丰富了，有很多风景照，都是陈菡在各地旅拍的时候随手照的，还有一些美食照，不少生活感悟，有时候还会发一些笑话和段子。
许凡刷着陈菡的朋友圈，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陈菡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也有这么活泼搞笑的一面。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不用说，肯定是韩浩宇那家伙。
许凡放下手机，起身去开了门。
“你小子快老实交代，今晚跟谁出去鬼混了。”韩浩宇走进屋，一眼就看见了餐桌上放着的许凡打包回来的菜。
许凡没理他，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把象棋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你小子太没人性了，出去吃饭也不告诉我，害我一个人在家吃泡面。”韩浩宇理了理桌子上的袋子，看里面都是些啥菜。
“我不是给你打包回来了吗，自己去煮吧。”许凡嘿嘿笑着。
“我信你个鬼，说吧，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谈——恋爱！”后面两个字刚出口，韩浩宇就意识到了什么，“今天晚上你不是跟陈菡一起吃的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