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在知道只是生日礼物而不是求婚的时候，会觉得失落呢？
“你帮我戴！”陈菡掀了眼帘看他，微微撒着娇。
她将项链递到许凡面前，娇笑着看他，脸上泛着淡淡的薄薄的一层粉色。
“好！”许凡一颗心柔软得不像话。
他接过项链，倾身过去，轻轻圈过她颀长的脖颈，帮她戴项链。
她的肌肤细若白瓷，娇嫩白晰，许凡动作很轻柔，生怕一把小心弄疼她。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有些不好操作，许凡欠着身体，半天也没扣上，又怕项链勒到她。
“再靠过来一点，宝贝！”许凡边轻声说着，上身又往陈菡那边靠了靠。
陈菡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脖子往许凡那边伸了伸，下巴就搁在他的肩上。
许凡认真帮她戴着项链，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清晰可闻，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气流一路沿着脖颈撩过耳廓，热热的，痒痒的。
鼻端还充盈着他身上松柏凛冽的淡香，陈菡不由得就……升温了。
待许凡替她戴好项链，扭头看过去，发展陈菡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粉色，肉肉的耳垂更是粉得诱人。
项链戴在她修长的脖子上，更加熠熠生辉，衬得她整个人清丽又优雅。
许凡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一偏头，就含上了她的耳垂。
陈菡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整个人抖了一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许躲！”他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轻捏着她的后颈，声音低沉沙哑，柔软的双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耳后的那片娇嫩。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碰着，挑战着她的耐心。
陈菡有些受不住了，对他的渴求和欲望越来越盛，心里慌得不行。
“不要！”她用手去推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许凡内心一怔，停下来，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陈菡也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接着，一股无力又委屈的感觉一瞬间涌上心头。
陈菡很清楚，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超出许凡目前所做的期待了，很明显，在许凡没有达到她的期待值的时候，她的那种失落感能够轻易将她压垮。
陈菡自己也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说出口的期待，暗暗希望别人能够明白并且满足自己，有时候也是一种暴力。
许凡感觉到陈菡有些不对劲，微微后退了些许，准备直起身放开她，查看她的状况。
谁知手刚离开她，下一秒，陈菡就伸手一把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低声抽泣起来。
她紧紧搂着他，肩膀抖得厉害，越是竭力压制，内心的那种无力，委屈又自责的感觉更甚，忍不住呜咽出声。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许凡能感觉到她的眼泪，热得烫人，心脏的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隐隐作痛。
她今天真的，太不对劲了。
许凡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蹙了眉头。
他很怕，就像第一次跟她表白的时候一样，不知不觉间，就把事情搞砸了。
——
两人一路无话，上了楼，到了许凡家门口，陈菡放慢脚步，等许凡走到前头去开门。
许凡扭头看了她一眼，她轻抿着唇，刚刚哭过的眼睛还微微发红，却不跟他对视，眼神一直向下看着地面。
许凡拿出钥匙，拧开锁，拉开门，他往旁边退开两步，向陈菡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进去。
陈菡走进去，屋里漆黑一片，她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按下去，却没有亮灯。
“嗯？”陈菡皱眉，又按了一次。
依旧漆黑一片！
“灯好像坏了。”陈菡扭头看过去，许凡还站在门口，过道的光线越过他透过来，他背着光，面容不看真切。
“是么？”他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试了试，“好像是的。”
“那怎么办？”她不由得有些沮丧，不甚欢快的心情此刻就像蒙了一层阴影，灰蒙蒙的。
果然，不开心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受控制起来。
“你等一下！”
许凡绕过陈菡，走到总控制开关处，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着每一个开关对应的电路。
他将其中一个开关“啪”地掰上去，屋子顿时明亮了起来。
眼前突然亮起的世界，让陈菡忍不住呼吸一滞，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求婚
客厅的地上装饰着鲜花，墙上挂着一串串的装饰小灯，每隔一段就挂着陈菡的照片，从她很小的时候，一直到现在各个阶段的都有，还有她工作或旅游去过的很多地方的照片。
陈菡走近，一张一张地细细看着，很多照片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照的了，而许凡居然都找到了。不用想也知道他用了多少心思。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陈菡认真地看着，感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是说，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图片？”
“有些是在你微信里面找的。”许凡跟着她一张张看着，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有些是问嘉琪和蓝静要的，还有一些，是找林阿姨要的。”
陈菡看着他弯腰认真看着照片的样子，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平时工作那么忙那么累，下班了还要陪她，跟她一起做饭，照顾汤圆，还偷偷抽空给她准备这些惊喜，想到这些，陈菡心里又甜蜜又心疼。
“那这些呢？”陈菡吸了吸鼻子，指着满地的鲜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你一个人布置的吗？”
陈菡自己就是做摄影的，工作中也经常会涉及到场景布置，还有新娘手捧花的设计等等。屋子里这一地的鲜花，无论是花材的选择，还是颜色的搭配，都恰到好处。
“嗯。”许凡点了点头，“我在网上找了一些图片做参考，这个确实有点难，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弄好的，有点仓促……”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能有些地方不是很——”
没等他把话说完，下一秒，陈菡已经踮起脚尖，伸手揽过他的脖子，用自己柔软的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她深深地吻了他，然后放开，后退两步，与他平视，眼里的情绪越来越浓。
“谢谢你，我很喜欢，真的！”陈菡哽咽了一下，重复道：“真的很喜欢！”
长到这么大，这是陈菡谈的第一场恋爱。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只是比较害羞腼腆一些，她也渴望被爱，被呵护，可惜在过去的时光里，都没有一个男人这样用心地对过她。
她的眼里慢慢蓄积起泪水，感觉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了，陈菡忍不住微微侧身，仰起头，避开许凡的视线。她用力瞪大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
“菡菡，看着我！”许凡轻轻掰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
陈菡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缓了缓，这才将视线收回来，看着许凡。
“我很抱歉，没有早一点遇到你，无法参与你的过去。”许凡认真地缓缓说着，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希望能陪伴在你身边。”
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你都不知道，在我还不确定你的心思之前，我每天有多想你，多患得患失。很想联系你，听听你的声音，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主动，怕吓到你，怕你觉得我是个登徒子，怕你反感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陈菡轻轻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
他微偏了头，轻轻抿了抿她的唇瓣，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前，我觉得我是一个冷清的人，感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何况我家室单薄，父母也不在了，我也不想连累别人跟我绑在一起，承担我的喜怒哀乐，我一个人过也可以。
但遇到你之后，我不甘心了。我不甘心了，菡菡！我不甘心再过那种冷冷清清的日子，我想要你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陈菡已经隐隐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清朗俊逸的男人，鼻尖一阵酸楚。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好像什么词都不足以形容。她只能认着地看着他的面容，这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的脸，是她的朝思暮想，是她的恋恋不忘，是她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毕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