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菡完全没料到黎诺姿有此举动，一时间愣住。
“你他妈有病吧你！”赵嘉琪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扔过来的裙子打开，“我要是男人也看不上你这个泼妇！”
“你再说一遍！”黎诺姿扬手，一巴掌朝赵嘉琪扇过去。
还好赵嘉琪躲得快，不过脖子的地方还是被黎诺姿的指甲划了一道，顿时红了起来。
“你他妈疯子吧？”蓝静用力推了黎诺姿一把。
没等陈菡来得及去拦，两人便扭打起来。
赵嘉琪哪里是吃得了亏的性子，反应过来，将肩上的包往地上一扔，一把拽过黎诺姿的头发。
“啊——”黎诺姿尖叫一声。
跟黎诺姿一起来的女孩见她占了下风，也加入战局。陈菡跟一旁的店员赶紧去拉架。
一时间，局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
许凡跟韩浩宇饭刚吃到一半，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喂！”两人分别接起电话。
一分钟后，电话挂断，两人面面相觑。很明显，电话里说的，是同一件事。
“看来，这顿饭要去警局吃了。”韩浩宇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打包吧！”
“打什么包，快走！”许凡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包厢外走去。
——
许凡和韩浩宇赶到派出所，在门口遇到了宋程。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当值民警，三个人在他的引导下上了二楼。民警将许凡三人引到一间办公室，从门口看进去，里面靠墙的位置齐刷刷地站着五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个个低着头，就像犯了错被罚站的小学生。
“你们先等一下。”民警在办公室门口站定，转头对三人交代了一声，随即走了进去。
许凡站在门口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边上的陈菡，站得笔挺，埋着头盯着地面，跟她旁边懒散散斜靠在墙上的蓝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凡在来得路上还挺担心的，这会见陈菡好端端的，竟有些想笑，考虑到场合，到底是忍住了。
——
感觉到有人进来，五个女孩子纷纷抬起头看过来。
陈菡站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了门口的许凡，眼睛先是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垂下眼眸，一脸羞愧。
蓝静始终散垮垮地靠墙站着，赵嘉琪见民警走进来，赶紧用胳膊拐了拐她，蓝静这才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体。
“怎么样，都反省好了吗？”民警将手里拿着的一沓资料放到桌子上，背着手走到五个女孩子跟前，“一个个长得漂漂亮亮文文静静的，怎么跟街上的小混混似的，还打架？”
五个女孩子都没出声，垂着头挨训。
民警低头抠着指甲，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这，小姑娘要是留了案底，以后可怎么办哦？”
闻言，几个女孩子抬起头来，脸色都变了。
“以后工作也不好找，嫁人也不好嫁。”民警摇着头叹了口气，一脸可惜的表情。
“是她先骂我朋友，她先动的手。”蓝静瞪了黎诺姿一眼，壮着胆子辩解着，“不信可以查监控。”
到底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听到后果这么严重，不知不觉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黎诺姿心里很不服气，但蓝静说得又是事实，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你们也打了我们啊。”跟黎诺姿一起的那个女孩反驳着，之后又补充道：“还是三打二。”
听到这里，陈菡瞥了那女孩一眼，一副你还要不要脸的表情。
什么三打二，明明她是去拉架的好不好，还被黎诺姿趁机抓了两下，陈菡看着自己胳膊上被指甲抓的一道道血印，有苦说不出。
“好了好了，让你们反省，你们还辩论上了。”民警颇有些无奈，指了指一旁的桌椅，“要不要给你们泡杯茶，让你们坐下来打辩论啊？”
几个女孩子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样吧。”民警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有些为难的样子，沉思了一瞬，轻咳了一声，“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没有反省好，还是先关24小时，明天再说吧。”
“不要啊警察叔叔。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蓝静就快哭出来了。
“上班啊？”民警皱了皱眉，“要是留了案底，班都不用上了。”
“叔叔，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会好好反省的。”赵嘉琪举着手发誓。
蓝静之前向赵嘉琪抱怨工作累的时候，她还跟蓝静开玩笑让她辞职了到工作室来上班，这会儿见蓝静听说工作要丢了都快哭出来了，也赶紧认错。
“警察叔叔，我朋友她们也是为我打抱不平才一时冲动犯了错误，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做个好公民。”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两个好姐妹受了牵连，陈菡很自责，要是早一点把赵嘉琪和蓝静拉走就没有这回事了。
反而黎诺姿和另外一个女孩子，闷着头不开腔。
“这样吧，我看你们双方都有错，也没受伤，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民警见她们几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应该是真知道错了，也不多为难她们。
他说着，走到办公桌前，拿过一叠纸和几支笔，指了指旁边的长桌，“坐到那边去，一人写一篇检讨，写好了签了字交给我，拿了身份证就可以走了。”
她们被带过来的时候，身份证都被民警收走了，看来不写检讨是不行的了。不过，比起关24小时，写检讨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
许凡他们三人在门口等了一阵，才见陈菡，赵嘉琪和蓝静一脸沮丧的走出来。
蓝静和赵嘉琪纷纷扑到各自男友怀里求安慰，一脸委屈。
“你终于来了。”蓝静哼哼唧唧的，带着哭腔一头扎进韩浩宇怀里，“吓死我了，工作都差点丢了。”
“好了好了。”韩浩宇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这不是还没丢么。再说了，还有我呢！”
赵嘉琪靠在宋程怀里，嘴里还在愤愤不平，“气死我了，早知道就该撕烂她黎诺姿的嘴。”
“我的祖宗，还在警局呢。”女朋友总是这么火爆，宋程有些无奈，“我看你那检讨是白写了。”
反而是陈菡，从出来就一直站在门口，垂着眼眸，不敢看许凡。
许凡看着她那一副做错了事等着受批评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是一见到男朋友就委屈得不行，恨不得让自己的男朋友多心疼心疼，他家的女朋友，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靠近都不敢。
“过来！”许凡朝她勾了勾手指，声音低沉清润。
陈菡微抿着唇，亦步亦趋地靠过去。
许凡拉过她的双手，见白皙的手臂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印子，好几块地方都破皮了，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疼吗？”许凡低头看她，柔声问道。
陈菡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先回家。”许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柔得不像话。
于是，三个男人，各自领了自己的女朋友，一人牵了一个，走了。
——
大家在派出所门口分别。
宋程开车送赵嘉琪回家，韩浩宇送蓝静回家。
送走他们之后，许凡才牵着陈菡往他停车的位置走去。
到了车旁，他将她拉到面前，垂眸看她，眼神温柔又宠溺，见她仍嘟着嘴，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头顶，“别难过了，乖！”
“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么？”陈菡抬起头来，一脸委屈。
从刚才出来的路上，赵嘉琪蓝静已经叽叽喳喳地跟各自的男朋友控诉了一遍，许凡也听了个大概。不过，两人只说黎诺姿骂的很难听，还先动手打人，至于骂得是什么，赵嘉琪和蓝静实在是说不出口。可就算两个人没说，许凡也能猜到那些话有多不堪，有多伤人。
之前陈菡收到陌生人短信的事情，许凡托朋友查了，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黎诺姿。尽管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许凡还是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黎诺姿也就是任性胡闹了一些，有些大小姐脾气，胡搅蛮缠，没想到，作为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发出那样低俗不堪的短信去辱骂另一个女孩子。
许凡在查出真相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黎诺姿，并且认真严肃地警告了她不要搞小动作。黎诺姿完全没想到许凡会知道这件事情，出于羞愧也好，心虚也罢，从此她倒是真的没有再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