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得不仰卧起坐(7)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让解臻知道自己暗中勾结齐言储,他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林辰疏知道自己的秘密,今天必须将此人从世间抹去。

他原先还有意想给对方留个全尸,现在只恨不得将林辰疏大卸八块,让其再无复活可能。

想毕,他垂眼看了眼陈殊威胁自己的残刀,嘴角勾出不屑的冷笑,暗中聚气,忽地朝着陈殊胸口一掌拍出。

陈殊一直注意着黑影行动,见状脸色一惊。他知道自己与黑影人实力有天堑之别,怎敢硬接这一掌,连忙快速后退。

但他退的速度实在太慢,眼看就要被这掌拍上,那悬空的木制匕首竟然瞬间闪现在陈殊前方,又是“啪”地一下挡住了黑影人拍出的罡劲。

“……”系统真没骗他,这东西真能抵御一切物理攻击。

“妖物,去死!”黑影人已留后招,手中竟然忽地一枚袖箭,淬着绿色寒光,往陈殊身上射来。

“嗖——”是袖箭破空的声音。

木制匕首在空中微晃,似乎在嘲讽什么,随后刃尖对着袖箭箭头轻轻一挑,木制刃身往箭尾一拍,那袖箭竟当空转过,直接调转方向,飞快划过空中。

随后空中传来“噗”地一声传来利器入肉的声音。

陈殊一惊,他顺着袖箭回射的方向看去,只见之前的黑影人喉间竟然插上了自己射出来的暗器。

袖箭插在黑影人的喉咙里,开始有红色血迹渗出,很快那血变成黑色。

箭上有毒。

黑影怒目圆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嘴唇很快染上青紫色,随后仰面砰然倒地。

陈殊愣住,看看在空中的匕首,又看看对面倒下的身体,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慢了走过去,只见倒下去的黑影此时张嘴睁眼,脸上表情惊骇,却已经没有了生息。

木制匕首慢悠悠地又飞到了陈殊的身侧,和陈殊一起看尸体。

“……”陈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飘着的匕首,好半天才卡出句话来,“你把他杀了?”

木制匕首本在空中飞着,闻言摇摇晃晃地飞到陈殊的腰间,往陈殊的腰带上一插。

然后,它就不动了。

——假装自己是一把普通的木匕首。

“……”

陈殊感觉自己腰带里别着的是个大杀器。

他慢慢地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疼起来。

刚刚和黑影人对峙,他虎口处裂开一道深痕,再加上后面取残刀威胁对方,手上免不了被刀口划伤,此时手上正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淌着血。

房间里也是一片狼藉。和黑影打斗后,原本桌子上的新茶具也摔碎了,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瓷。

陈殊站在房间里面皱眉。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大少爷。”门外有丫鬟喊道,“大少爷,在吗?”

陈殊目光一凝,没有回答。

丫鬟见没人答应,却继续地敲门道:“大少爷,我刚刚听到你屋里有动静,你在吗?”

刚刚路过林辰疏的房间,丫鬟好像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此时听里面的人没有答话,正欲看看究竟。

谁成想她刚刚要推门,门却忽地开了。

“什么事。”林辰疏在门里面站着,看了眼丫鬟。

丫鬟“哎呀”一声,连忙站稳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想往里探。她一边看,一边冲着林辰疏笑道:“大少爷,是老爷从外面回来了。老爷说午膳一起吃个家宴,夫人就让我过来唤你过去。”

第6章 系统很闲

丫鬟探究的目光被陈殊的身体阻挡。陈殊闻言,微微一笑道:“好,我准备一会,等下就过去。”

“那大少爷你快点,老爷他们都在等你了。”丫鬟催促道。

林辰疏在家中地位低,连个丫鬟都敢欺到头上。

陈殊敛了笑,直接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丫鬟本来还想说她可以在外面等着,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吃了个闭门羹,不由得愣在当场。

陈殊将门里头的门梢插上,回头看了眼黑影人的尸体,随后动手直接将尸体抬到了床上,拉过被褥,把尸体捂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他从柜子里找出纱布,快速地在手上的伤口绕了几圈。

等伤口包扎完毕,陈殊起身将窗户关紧了,也同样插上窗梢。

丫鬟听到窗户的动静,好奇地探头过来,在外头问道:“大少爷,你又在做什么?”

“防贼。”陈殊言简意赅。

丫鬟:“……”

陈殊这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不过走之前,他还带了把锁,把房门给锁上了。

丫鬟脸色微青。

陈殊没有去管丫鬟的脸色,只差遣丫鬟给自己带路,一路来到了膳房。

膳房内,林和鸣一家已经落座。陈殊刚进膳房,就看到一四十多岁的男子落在首位,男子上唇留着须髯,方字脸,皮肤保养得不错,看上去非常体面,正是林辰疏的父亲林和鸣。林和鸣左侧,依次坐着岑玉凤、林盛,挨着林盛还有一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嫩黄锦衣,是林和鸣与岑玉凤所生的女儿林巧澜。

林和鸣看到林辰疏的到来,先是微微蹙眉,但脸上很快笑开,指了指身边主宾的位置,说话一团和气:“辰疏来了啊,我们家难得举办一次家宴,快过来坐坐。”

男人一副慈眉善目,陈殊想了想往日林辰疏被赶出家门的惨样,没有说话,只是依言坐了下来。

主宾的位置已到,菜如流水一样上了上来。桌上的菜品不错,但陈殊刚刚见了死人,一桌美味委实有些难以下咽,便自顾自地舀了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他拿着汤匙的手还包着布条,里面隐隐透着血迹,在这酒宴上委实有些扎眼。

林和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划伤了。”陈殊边说边继续喝了口汤。

林和鸣眉头皱起:“怎么划的?”

“你刚刚送到我房间里的那套茶具,我不小心打翻了,捡碎片的时候划的。”陈殊道。

听到茶具碎了,林和鸣皱眉,旁边的林盛听了已经怪叫道:“什么?你把那套茶具打翻了?你知道那茶具值多少银子吗,你居然就把他打碎了?”

陈殊自然不知道那套茶具值多少钱,闻言转头疑问似地看向林和鸣。

林和鸣胸口起伏了一下,随后呵呵笑道:“算了,碎了就碎了吧,如果那套不喜欢,等会再跟刘伯去库房挑选一套自己喜欢的。”

他以为林辰疏还在闹之前自己把他赶出门的脾气所以才把茶具打翻,这时候特地暗暗观察了林辰疏的表情,却见对方眉目之间淡淡的,闻言只“嗯”了一声,又继续抬起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

林辰疏长得像已经死去的正室,眉如远黛,看上去有极肖似女人的柔美。林和鸣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道:“辰疏,爹已经帮你打听过了,明日过堂之后,你和刘伯去一趟齐太尉府上。”

“齐府?”陈殊的动作这才顿了顿,“去那里做什么?”

“你这次中了榜眼,等吏部官职下来之后就是朝廷中人了。”林和鸣道,“在朝中行走,少不了需要打点关系,当今我朝齐太尉资历最高,又是陛下身边三位辅政大臣之一,依仗他做靠山,今后自然吃不了亏。”

背靠大树好乘凉,说得倒有些道理。

只是,这位林老爷子怕是不知道就在刚刚,齐府的人还派刺客暗杀林辰疏。虽然被系统的木刀反杀,但现在尸体还在他儿子的房间躺着。

陈殊放下汤匙道:“我朝皇帝不是不让植党营私,行收贿赂?”

“新帝根基尚浅,朝中还不是齐太尉的天下?只要靠山够稳,谁来查你动作?”林和鸣见林辰疏反驳,心中又有些不喜,“我已经给你打点好明天要拿的份例,你只管去来,以后你为官之事,爹都会给你打点妥当。”

林和鸣心中自有沟壑,他万事俱备,只差林家有人中榜这股东风。而今东风已来,事情很快就运作起来。

陈殊看了林和鸣一眼,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没有接话。

他在想自己要是真的去了齐府,也不知齐康会是什么模样。

“明日就让刘伯陪你一同去吧。”林和鸣怕林辰疏胆小退缩,放心不下,又把林伯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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