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霭+番外(92)

作者:吱呜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吴霭把头抵住他肩膀:“可我不想打针。”

“打针才会好。”

“不打。”

“打。”

“不打。”

“打。”

“那你陪着我吧。”

吴霭眼里有水汽氤氲,朦朦胧胧的:“你陪着我我就打。”

庄:“你在家等着,打完针休息一下。”

吴霭当没听见,赤身裸体地把双腿夹在他腰上。

他慢悠悠地磨,软绵绵地蹭,生病了却比平时更硬,心中的渴望也比平时要坚定。

薄薄的被单滑落了,庄帮他盖上,他立马扭身体,再让它滑落,几个回合后两人对视。

外面天已经亮了,但没太阳。

一分钟后吴霭很小声:“那今天陪着我吧。

打针之前和之后,都可以做爱。”

“但你生病了,小吴霭。”

庄摸头发,再一次盖好薄毯,说:“而且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皮肤和他的直接接触被隔开了,光是这样就让人不舍。

吴霭抹自己眼睛,借着感冒的虚弱:“那匀一些后天做,我指工作。”

不愿这人走,他甚至在他身下故意病态地收缩自己胸腔。

但庄却看了眼表,说:“小吴霭,乖乖的。”

外面响起一阵风啸,“呼”的一下不知是掠过了什么硬物,落在地上又“噼啪”一声,安静被划破反而显得落寞。

吴霭突然就搞不清时节——自己是春霭,陪在他身边度过了夏天,那秋天呢,是不是要来了?庄见他没反应,唤:“小吴霭。”

他一下回过神:“是什么事情?”“嗯?”“你去英国是什么事情?”“你知道我是去英国?”“你昨天晚上开会说的。”

吴霭撒谎:“是重要的事情?”庄轻轻掰他的胳膊,直立起身,顿了顿,回答:“是。”

是去看弟弟,吴霭心知肚明。

他还是不愿放弃,坐起身继续抱住他:“可我也有重要的事,我需要你。

我有乐队,昨天我的成员上了热搜,我今天要签一个合同,我希望你陪我——”“什么的热搜?”庄又看了遍表,说:“签什么的合同?”已经说了是重要的事,他脸上的表情却像听小孩子在说游戏。

吴霭守了他一天只是疲惫,被敷衍了一晚上也只是难过,但这一瞬,心跳空了两拍。

他松开手,从另一侧挪下床,开始穿衣服。

“乐队卖歌吗?”庄在后面问:“我让律师陪你去。”

已经说了要他陪,得到的答案仍是律师,昨晚的吃下的冰块都反刍似地涌回泪道,吴霭脸颊冰凉。

“不要律师。”

他倔强地用T恤偷擦,带着很重的鼻音:“我生病了。”

庄站起身:“听话,一会儿看医生,乖。”

永远都是“听话”、“乖”,属于自己的意志永远被忽视。

他对他弟弟也这样吗?吴霭在发烧、感冒,极端不平衡的感觉中脑子发胀,颤抖着肩膀拒绝:“我偏不。”

“偏不?”“今天九点到十点,我想和庄在一起。

我不知道合同要不要签,我要庄陪我去。”

“到底是什么合同?”庄的手机响了,他挂掉,又道:“小吴霭在家等医生,我让律师来这里,看完医生你和他商量,他会告诉我结果,然后我帮你决定。”

又面面俱到,用最省时的方法达到想要的结果,像昨天安排下属。

但自己的事并不是工作,吴霭:“律师可以在,你也在。

今天九点到十点,我只占用庄一个小时,因为……因为我生病了。”

庄一听不置可否,从后面抱上来。

但他怕自己一陷落他的怀抱又会忍不住算了,于是拒绝被触碰。

两人推搡了几下都没说话,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外面的风啸愈吹愈烈。

感冒、发烧交织着其他情绪,吴霭头晕脑胀扶着旁边的椅子借了借力,可这时,听见身后的人朝门口走了去。

他连忙回头:“咳咳。”

“小吴霭用自己身体来讲条件。”

庄站到了门口:“我并不喜欢这个。”

用身体来讲条件?被拆穿了?庄继续朝外走:“打针,吃药,和律师商量,今天晚上等我回来。

还有,不能再有下次。”

“那明天呢?”吴霭一听,端不住:“明天你还在不在?” 不想他走,自己和弟弟二选一,不想被舍弃。

但庄像没听见,只说:“乖一点。”

他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后。

吴霭看那副背影,吞下的冰,挨过的疼,还有说不出的委屈都一刹那汇聚。

身体太胀了,缝隙从胸腔开始破裂,他顾不上抹泪,摇摇晃晃地追了出去。

庄已经走下了台阶,听见了开门的动静就回过了头,一脸沉静。

自己答应过不走啊,但为什么他却可以?吴霭站在高处抽泣,过往的好多片段在脑中被溯回,恍然大悟自己所拥有的,从不是对等的关系。

“我也不想有下次了!”他握着拳头。

庄望上来,没接话。

风顺着太阳穴灌注到了肺部,吴霭像溺了水一样。

从过去到现在他看不清未来,艰难呼吸后痛下决心:“张秘书知道地方。

如果我九点在录音室等不到你,那以后都不再等。”

庄立马转身,很快消失在捷豹里,捷豹又很快消失在了院子外,风和远离的引擎声交织出凄凉,天空又开始下雨。

吴霭没再挨时间,走回楼里洗漱。

虽然很早,但再出来时,一眼看见台阶下面站着阎。

“上车。”

“阎哥,你不需要再送我了。”

熟悉的车在一边,吴霭却不看,他边说边走向雨幕,但只淋了一瞬,头上被遮挡。

阎撑着伞:“最后一次。”

吴霭:“?”“我并不想送你。”

阎把手上的伞塞过来:“我也不想再听见你说不想让我送。”

他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但吴霭却读不懂:“什么?”“不要再改变主意。”

阎摆了摆手,转身朝雨幕中跑去。

雨天不好打车,吴霭到录音室的时候正好8点,一进去,看见老王和一个中年人正拿着一沓材料在沙发上交谈。

他忍住难受强打起精神:“枫树呢?”老王:“他和君哥在你们家里,人不舒服,过会儿两个人再一起过来。

这是李律师,昨天看合同了吧,有什么搞不懂的吗?”吴霭摆手坐下来,摇头。

老王和律师在一边继续关于条款的讨论,中间好几次都停下来问他的意见,但他没有意见,捏着手机每半分钟看一次时间。

8点30分。

老王放下了合同,道:“吴老大,咱们进去说一下?”吴霭还没回神就被拉进了录音室,门关得急,耳边响起一声:“啪——”。

老王:“刚才的内容都听清了吗?”吴霭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又摇头。

老王:“签吗?”吴霭还是看手机,头太重了他撑不住,说:“你和枫树怎么想的?”老王站在靠门的位置:“我开始也很犹豫,因为真的很仓促,但我昨晚一直和律师在对合同。

没什么坑啊,是宁哥做的努力吧,感觉是他在变相借给我们钱。”

时间怎么这么快,吴霭很难集中注意力:“什么?”“新合同很宽松,解旧合同的条件也不苛刻。

你可以理解为OG拿出了一笔钱帮你和枫树赎了身,然后让我们做网上的专辑去还,不露面,营销他们管。

你能想象吗?我们要做的只是创作和从报酬里付本金和利息,对你来说写歌还不简单吗?”“哦?”语速太快了吴霭听不清,捏着手机呆愣:“那枫树昨天是怎么回事?”“他公司想搞他保孙一帆。”

老王咬牙切齿:“要不是宁哥撤热搜又找那傻逼公司的高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帮了大忙。”

宁宁宁。

吴霭:“他人呢?”“宁哥忙去了,早上说有事要去找他哥,但李律师是他的人,信得过。”

信得过吗?吴霭不知道该怎么说。

“签吗?”老王握了握拳,又道了一遍:“这样你也自由了,我们一起做点东西吧。

对于创作和人身的自由,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宁哥也这么说。”

他一直在说宁,但吴霭满脑子另一个人。

还有20分钟就到9点了,他低着头回:“你让我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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