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并不轻佻,但眉峰一抬,笑容精致又讨巧。
吴霭酒都不能喝蛋糕自然也不能吃,忙把碟子又推了回去。
“你这么好看难道是个小哑巴?”女子看他一眼,又好奇望向庄,说:“没听过庄安有这嗜好啊。”
吴霭连忙摇头。
不是哑巴,只是约好了不能说话。
“哈哈,姐姐知道的。”
女子另只手上端着杯威士忌,一晃冰块就碰玻璃壁,又道:“他和你搞情趣。”
是不是情趣吴霭自己都搞不清,但他一听,像被揭了底似的心虚。
女子的唇色和指甲都是和樱桃相得益彰的红。
她不吃它,拿起来玩,悻悻:“你脸红了,真好看啊。
怪不得庄总不理我。”
庄总?不理?吴霭一个激灵!“腾”地站起身!“哈哈哈。
别紧张别紧张。
姐姐不是你情敌。”
女子忙拉他坐下,笑盈盈:“姐姐只是有事找他。
早上问他来不来这酒会他说不来,可怎么又来了?这男人好善变啊,我每次都拿他没办法。”
“?”“看我干什么?”“?”“我和他是亲戚。”
“?!”“我弟弟和他弟弟要去英国登记为合法的伴侣了。
我们两家联姻,是大喜的事。
我找他要彩礼,他却光躲我。
呵呵,估计是真没钱了,怪不得都传他生意出了问题。”
弟弟?莫非就是庄总提起的那个?可生意出了问题又是怎么了?吴霭一听就着急,顾不得想发问,这时女子却又推他,说:“哈哈,庄总发现咱俩了。”
他往前一看,远处庄一边和人交谈一边正往自己处看,太远了看不清眼神,但他又看女子,和她互相点头示意。
吴霭唯恐被处罚,忙闭嘴把话又都咽了回去。
“哈哈哈,你是个什么宝贝啊?太可爱了。
他不让你说话你就真不说?”女子站起身笑,迈出一步后又回过头,也拉链似地封自己的嘴,道:“对了,姐姐是喝多了,和你说的都是假的。
庄安这人,他骗别人可以,别人骗他不行。
所以漂亮弟弟可不要把姐姐说的话在他面前提,我怕他生气了会欺负你。”
女子说完也朝庄的方向走,裙摆在明亮大厅中划出黑色的一道影,留下的威士忌杯上有红唇印,红樱桃也被她又插进了蛋糕里。
吴霭看向庄,但庄却把头又扭了回去。
“夏小姐夸你是宝贝呢!”这时,耳畔又响起一个男声,吴霭回过神:“?”身旁的另一侧又冒出来了一个男孩子,穿了白色的衬衣和西裤但一点不商务。
年龄不大,脸上有脂粉。
“你是被庄先生带来的?”他问。
奇怪的女子刚走这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吴霭戒备,往后撤了撤身。
男孩双手托下巴,满脸羡慕:“啧啧啧,你这运气太好了。”
吴霭:“?”“快看快看。
夏小姐去找庄先生说话了。”
男孩子偷偷摸摸地指前方,说:“她要是找他要你,你就赚大了。”
什么要不要,自己不是物品。
小明星跑酒会沽名钓誉,但吴霭不是。
他厌恶,站起身挪了个座位。
“啧啧,不愿意理我?你叫什么哦?”男孩子倒是无所谓,看他又看琴,问:“你是歌手?” 前方,女子加入了庄他们,靠浮雕墙的聊天局儿一下变成了四人。
远看氛围略奇怪,吴霭盯着庄的背,像小狗盼主人。
“他们聊起来了。”
男孩也看过去说:“给你个忠告吧,能跟着男的就别跟着女的。
夏小姐虽然漂亮,但女人都事儿太多,钱也看得紧。
她家公子你可以考虑,我见过,我靠,帅得要命,只可惜戴着戒指,说明家里有人了。
但也不是不可以,和结了婚的人打交道得小心。
如果被抓住了有钱人都很会撇干净的,但我们可就完了。”
我们?乱七八糟的话,吴霭才不愿同流合污。
他不想待了,但观察了四下又好像没地方可去。
“说来说去就庄先生最好了,多金成熟稳重帅。”
男孩子凑上来,八卦脸:“我以前是混京圈儿的,来上海后听说他脾气不好。
是真的吗?他骂你吗?打你吗?虐待你吗?”什么跟什么啊!关于庄居然有子虚乌有的谣传?!吴霭攥拳生气,不能说话却恨不得打架!“你瞪我干什么?啧啧,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对了,你有机会可以介绍我给吗?不白介绍,我给你个好东西啊。”
男孩子凑上来,小幅动作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药盒,鬼鬼祟祟:“这个送你,拉美货,很难搞到手。
你吃或者拿给你金主吃,保准嗨翻天。
但是记得,尽量不要和其他药再混,混着吃他很可能为了爽弄残你,哈哈。”
吴霭一看,透明小盒里有一片椭圆形的粉色小药丸,两粒黄豆并排的大小。
他还没有反应什么男孩却看了眼侧边一个中年男人,连忙站起身,说:“我也要走了,对了,这是我电话,保持联系啊。”
中年人朝外走,他留下一张粉色的卡片就快步追了上去。
卡片上孤零零一个英文的名字和电话,带着很浓重的香水味。
吴霭嫌弃,皱眉看庄又看周围,趁没有人注意扔了卡片,偷偷摸摸把小药盒收到了裤口袋里。
不是希仔 希仔退圈了拍拍独立电影有一搭没一搭地还债 当咖啡厅老板娘呢
第63章
两人消失后一切都继续,没再有人过来搭讪,吴霭没事可干只能盯着庄那边的聊局发呆。
女子与他在四人围城的圈中对立,她好几次朝他举杯他都不接,气氛看似火热,但明显并不和谐。
之前相识的生意人也就知礼哥,倒是也知道他累。
他心疼庄,又跑去问洪仓:“哥哥,我对象工作挺忙的,我能做点什么吗?”“对象”二字,气壮理直。
这时庄又转过了头,吴霭和他对视,看得见亲不着,心尖儿痒。
小圆台上的小提琴奏鸣还在继续,但换了柴可夫斯基的《忧郁小夜曲》。
他情绪上孤独,丧气自己如异端一样存在于一片光鲜亮丽,不属于商人也不属于小明星,完全融不进去。
庄就像确认了一下他在干什么,很快又回头过去,吴霭要吃不能吃要喝不能喝,真成了没事干的小狗。
他不多会儿又犯困,迷迷糊糊了一阵忽觉肩膀被轻推,睁开眼睛一看,身边出现了个侍者。
“您好,那边有位女士让我来借一下您的吉他。”
吴霭:“?”,忙看向庄的方向,之前的四人局面不知道何时又加入了更多的人,簇簇拥拥一小片,热火朝天。
小提琴声停了,小圆台上没有了演奏者,侍者指了指,又道:“当然,如果您醒了,也可以自己把琴送过去。”
吴霭不明所以地拿起琴起身,跟在侍者身后走向人群,结果还没靠近,居然从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孙一帆模特出身个子高,站在一个略发福的中年女人身边格外突兀。
他平时路线高冷这会儿却笑得谄媚,周围的人不管说什么都点头,动作太大了,连肩膀都带着耸动。
突然见对家,吴霭没控制住表情,被刚才的夏小姐看见了,招呼:“来了,琴来了,你们说说,庄总高瞻远瞩,要不是他,谁能想到酒会还带把吉他。”
庄带的是自己,自己才带的吉他,周围的人都笑,吴霭听了却不乐意。
但孙一帆,之前蹲点守不到他,中暑守不到他,太意外了,这番却在酒会遇到了。
两人虽都没表现出相识却都惊诧,隐忍不发间,火光四溅!中年女人的衣服上有烫金的暗纹,耳朵、脖子、手腕上全是玉,挽着孙一帆,母亲和孩子似的年龄差却更像是情侣。
她笑,用沪上普通话说道:“有吉他就让帆帆给大家唱个歌吧,帆帆要出新专辑了,各位大老板要捧场啊。”
话毕侍者又来拿琴,吴霭没松手,抬头一看,庄正站正一边,不置可否地也正看自己。
侍者的手已经伸出来了,拖不动就停在了半空。
中年女人见了生气,班主任教育小学生似的严厉:“快拿琴给我们家帆帆弹一下,这也需要挨时间?”不能张口,吴霭不理她,昂首挺胸地提琴站在人群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