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来摸脸颊,拇指轻轻滑过被亲吻过的眼睑,心意相通,情深意浓,吴霭也伸出了手。
指尖的硬皮轻轻滑过庄的嘴唇,像在描绘一瓣的花朵,他的欲望在膨胀,野心在膨胀,倔强也在膨胀,对唇后的世界心驰神往。
“我真的挺好的。”
也不自卑了,生怕庄意识不到,他迫不及待自我标榜,道:“而且我会努力的,庄,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
“努力什么呢?”庄好奇地说。
努力进步,努力成长,努力做出一些事情解决一些问题,吴霭想表达的太多,可一开口,说出的只得一句:“努力让你快乐。”
从遇见那颗袖扣,从在剧院的重逢,从在深夜被拯救,从收到盛开的白玉兰,自己其实早就决定了。
四下安静,软毯上有绒毛,屋外有昆虫煽动翅膀,像是换了一个形式的莺飞草长,蓬勃的是爱和欲望。
他低下头,承诺似地说:“我会听话的。”
“好。”
庄站起身伸出手,像是应许,说:“小吴霭。
那你过来。”
回到的地方是书房,没开灯,吴霭一时间适应不了黑暗,唤:“庄?”庄不回答,放开手腕压他坐在地上。
他借着落地窗外的夜色走到钢琴前拿起那把吉他,递过来,说:“弹琴,小吴霭。”
不久前才拒绝,方才又述出了衷肠,现在又回到了这把需要休息吉他身上。
本身暧昧的气氛被拉回现实,吴霭一脸迷茫。
庄蹲下来,眼睛在黑暗中熠熠闪光,他的唇角被照亮,温柔也被照亮,说:“我想让你弹它。”
弹它?吴霭再次解释:“可庄,它需要休息。”
“刚才说了要听话啊。”
庄指衣帽间的方向,说:“你骗我的?”听话是自己说的,不弹琴也是,两个事件相抵触了,吴霭自相矛盾,心虚回答:“这不是骗。”
庄轻轻叹息,眼中的光立马因为失望而沉昏,他像心灰意冷,道:“总有人骗我。
我弟弟骗我,你也骗我。”
一开始说弹琴只是闲情,这下不弹却变成了欺骗。
可他弟弟——吴霭不愿意他总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被提起,一把把琴护过来,说:“也许有人骗你,但我不会的,我只是想等琴休息。”
庄绕到他身后,也坐下来,说:“就现在。”
他的骨架生得宽阔,靠过来后姿势在压制和拥抱之间模糊不清,吴霭犹豫,说:“可休息……”庄打断:“我也想休息,想听你弹琴。”
两个人太近了,他的鼻息时而在耳畔时而在颈窝,吴霭被黑暗蒙了眼,全身的力气都聚在小腹和大腿之间。
一晚上不长,一辈子也不长,他愿意做其他的事情来取悦庄,脸颊滚烫地开口喃:“我们……”话没说完,下颚突然被掰着往后扭。
庄凑上来,问:“对你而言,我没有琴重要?”睫毛触上眼镜片,鼻梁叠错着,只差一厘米吴霭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吻,不是眼睑,不是脸颊,而是嘴唇对嘴唇,身体试探,体液交换。
体内有火在燃,有东西冲撞着想要往外喷涌。
可是要弹吗?吴辉从来都强调乐器有生命,保护它们是乐手的使命。
琴不只是琴,象征的其实是父亲,吴霭无措,侧手去抓庄的胳膊。
你和琴,都重要,没有可比性,你和父亲也都重要,一个代表过去,一个意味着将来。
欲辨忘言,忘言欲辩,勃起后的阴茎贴在琴箱边,吴霭茫了,莽莽撞撞,颠三倒四,莫名就坦白:“我硬了……”“硬了?”庄一听,没懂似的。
他的手探过来,顺着胸口扫开多此一举的衬衫,吴霭下意识扭动腰肢,皮肤被烙上一个个炙热的圈儿,火星四溅。
这是爱抚?他本来就已经转不动的脑筋瞬间短路,他唤“庄”,又嚅“痒”,气喘吁吁呜呜咽咽,不敢说“想要”,也说不出“不要”。
不知不觉手掌就滑到了腰际,虽是往下却是攀延,庄明知故问:“因为琴?”话音未落,手指已经滑进裆部,那一根被试探性地握住。
他语气太干净,身上有沐浴后的香。
吴霭的后背贴上他的前胸,硬到想哭,硬到倔强全无。
是因为你啊。
这次因为你,上次因为你,昨夜因为你,今晨也因为你,相遇之后的所有勃起都因为你。
你是欲望之火,是唤醒春的雷和治愈冷淡的药。
吴霭需要咬紧牙关才能不松精关,他想得太多,答却只得一个字:“庄。”
庄覆掌,揉搓了几下,把内裤又拉开一个边儿,逗趣小孩子似的:“庄?庄是谁?”压低的声音像罂粟撒了糖霜,吴霭中了毒,上了瘾。
他深呼吸,结果小腹一起伏手掌就像脱了力,顺势往最里面探去。
触到了铃口,触到了阴茎,触到了囊袋,然后一滑,缩成个半拳让到了一边。
蓄势待发的阳具顿时空虚下来了,吴霭用鼻息求:“你就是庄,庄就是你……”庄用拇指拨了一下铃口,带下一缕湿润蹭上冠状的沟,重复了一遍:“那要不要听庄的话?”他和它都要爆炸,他和它都想要他,吴霭没脾气了,在心中给吴辉道歉,然后左手按起品,右手抚上弦,被庄套弄着释放出第一个音节。
喜欢的人在身后,耳边,喜欢的琴在胸前,掌间,吴霭在情深之处,欲望之巅。
庄太会了,他被撸过柱身又抚弄囊袋和铃口。
自己快,那只手就慢,自己慢,它又立马快,张弛有度,进退自如。
琴第一次变得难弹,节奏都被打乱。
脑中有个点,无限大又无限小,无限靠近又无限辽远,他被掌控在了一掌之间,却感到快乐和充实。
吴霭也好春霭也好,猴儿似地抖,都翻不出庄的五指山。
他很快连谱都想不出,琴弹得水准全无,说:“庄啊……你慢点……”庄笑,问:“听话吗?以后。”
吴霭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后是多久呢?他又疑惑了。
三天五天是不够的,三年五载也太短,三十年五十年生命也不到尽头。
他说“会一直——”,可这时庄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夺走了他全部的精力。
很快,下体一阵痉挛,他射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后半句话再想就没想起来。
……吴霭放下琴,身体往前倾斜,内裤里面一片温热和粘稠。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被别人手淫,被庄手淫。
事情来得突然又离奇,贤者时间一过,心跳像跑完了百米加速似的。
方才的呻吟、迎合和讨要都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本是硬汉却如同小姑娘一样求了欢。
他不敢回头,光是回想那一幕就要被羞坏了。
“小吴霭。”
庄在背后唤。
粘稠的不光是下体,还有他一如既往的语气。
吴霭还敏感着,一听就被催情,轻声说:“可以暂时不叫我名字吗?”“你转过头来。”
庄在他背上弹钢琴,哄:“我这可还有东西要给你。”
还有东西?——吻!吴霭连忙转过身去摆好姿势,还没平复的心脏又悸动了起来。
琴也弹了,话也听了,终归是要有奖励的,终归是可以得到吻的。
他刚射,思维还跟不上外界,傻笑着被庄抬起下巴,还没准备,突然唇被突破,牙齿也被撬开了。
又一个东西闯入进来,但太坚硬了,不是舌。
吴霭尝到了一阵腥膻一怔,说不出话来。
庄笑得像两人方做完的只是简单游戏,他举起自己的手,又变成黑暗中的光,道:“哈哈,经不起骗啊,小吴霭真可爱。”
再后来的事情吴霭就记不清了,自己发了脾气,可很快又被庄哄好。
两人又玩闹了好一会儿,他再三确认琴没事,很晚才回到楼上。
第二天一早,他听见楼下有声音就忙跑下去,结果一看,居然是阎天。
他问:“阎哥,庄呢?”阎:“走了。”
吴霭以为很早,结果一看表又已经七点过了,被自己气吐血。
阎还是冷面,机器人似地转达:“庄先生出差了。”
“出差?!”吴霭一听,意外:“去哪儿了?!走几天?!”“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你可以晚点自己问他。”
阎递来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