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霭+番外(20)

作者:吱呜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想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似曾相识,他抽鼻子,端着餐盘许愿如果男人这时候出现自己就不去Gay吧了。

但不管怎么挤眉弄眼,鼻腔到脊柱始终空空如也。

东西没怎么吃,他守着门口坐到十一点,裤兜揣着儿童玩具再次上路。

导航不准,也不好意思问路,吴霭找了半天才在一家711后发现了一个蓝色的牌子,写着Idaho。

看门脸不大,又拿出blued比对了半天,确定无误后走上前。

门口站着个四十多岁的doorman,穿着包工头似的浅色POLO衫打量过来。

吴霭在网上看的是有些人进去要交钱有些人免费,他估计是按经验划分正想掏付款码,这时那人却朝他点了点头,说:“进去吧。”

门后是一段走廊,灯光昏暗。

墙上贴着荧光色的图片和装饰。

吴霭心理素质好,但是没经验,一路上给自己打气,结果拐过拐角一进大堂,一切都挺正常的。

里面说不上小,有吧台有卡座,灯光暗但柔和,靠墙有个小舞台,背景音乐很舒缓,和普通的静吧大同小异。

四下零零散散坐着不少人,个别打扮显眼妆容浮夸,但多数都挺中规中矩。

自己可能太大惊小怪了,他呼出一口气,迈大步朝吧台走去。

随便找了个位置,酒保正在和一个纹花臂的男人交谈,一看他就转过头,招呼:“小帅哥。”

花臂男看过来,吴霭不理他,回酒保:“你好。”

“喝点什么?”他平时不泡吧,对酒不太懂,想了想说:“啤酒。”

酒保“噗嗤”,活久见似的,笑了笑,打开一瓶啤酒递了过来。

眼神中是有稀奇的,吴霭不为所动,仰头吞下一口,有气泡顺着下颚划过喉结,他正伸手去擦,这时花臂男挪了两个位置靠了过来。

“第一次来?”他问,长了张沧桑脸,头发染成灰白。

吴霭看别处,答:“不。”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花臂男又问,看了看他的手,惊喜:“你是个玩琴的?”吴霭的左手向上摊在啤酒旁边,指尖经年被琴弦摩擦掉了无数层茧,最后留下一层硬化了的皮肤,比常人凸出来一块。

他听他说就立马收拢,心不在焉地回答:“嗯。”

花臂男一听,伸手故意敲他的酒瓶,说:“哥哥我也是玩琴的,怪不得看你觉得有缘。”

琴可以用来弹,用来学、练、钻研,唯独不能玩。

吴霭瞥他一眼,不屑:“哦。”

男人迫不及待,自我介绍:“你是下面的?我上面,技术不错。”

吴霭烦了,又喝口酒,答他:“我也是。”

“哟。

这么奶的1?我捡到宝了。”

男人一听,更高兴了,说:“一起试试吧,去哥哥那里,玩——琴——”吴霭在学校见过的猪跑多,知道部分gay随便,他讨厌这种性骚扰似的语气,扭过头厉声:“我不约!我想自己待着!”自以为态度足够强硬,但男人一听笑得更猥琐了,作势要碰他,说:“小宝宝奶凶哦。”

吴霭毛了,忙避开纹着字母的手,椅子是滑轮的,往后一仰重心就偏了。

他快倒,下意识去够吧台的桌沿,这时背被一个反作用力撑住了,回头一看,是个高大身影。

站他面前像是堵墙,吴霭还没说话那人却面朝花臂呵斥道:“人家不理你,能不能识趣?”装出来的正人君子,一丘之貉。

花臂睥他一眼也站起来了,不高但魁梧,针锋相对:“怎么?抢雏儿?”雏是自己?吴霭被两座山夹在中间,回骂:“雏你麻痹!”够凶狠了,但没掀起水花,这时舞台登场了个驻唱歌手,穿花衬衫抱着吉他坐到了话筒前。

拨了把弦,唱起了一首抖音民谣。

头顶有两人在互骂,前方有技术一般的吉他,身后的卡座还有人在起哄鼓掌。

吴霭一时间感觉自己进入了菜市场,被吵得脑仁要炸。

酒保看他一眼,哂笑着没出声,比了个口型问还要不要酒。

这就是Gay吧?他心想如果是这种gay自己就懒得弯了,从左右两人的夹缝中钻出,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第一次泡Gay吧路程耗时一个多小时,结果不到十分钟就烦了。

他后悔,站在盥洗台前准备洗个手就走,这时听见背后的隔间有声音,凝神一听,是两个男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不光是呼吸,还有液体在摩擦,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指挥官似地呜咽:“就那儿”,“深点”。

吴霭:“……”,心想外面的遵纪守法原来是假象,该深点的是扫黄办。

他洗好了手,在烘干机下甩了甩,囫囵半干后转身,这时眼前飞过一个人影,抓住他的T恤,狩猎似地拽向一个隔间。

吴霭运动神经、速度力度都不行,反应过来时后脊一凉磕上了墙壁。

他抬胳膊想防御,这时那人却弯腰杵在了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把食指竖在唇前,道:“嘘——我不是坏人。”

听声音是刚才撑他背的男人,他凑得很近,高大的身材投下一片黑影,黑棕发,褐眼,眉骨深,是个偏东方长相的混血。

“你要干什么?!”吴霭警惕,使劲推他,吼:“滚一边去!”混血见他要挣脱,立马用手把住门把,眼中有惊恐和仓惶,很低声:“我刚才为你和人打架了,就那个花臂,他去叫人了,我不敢出去,你也不能出去,有危险。”

吴霭:“?”混血立马更靠近,耳语似的,战战兢兢却黏黏腻腻:“很可怕,万一动刀,保护我,可以吗?”旁边隔间的呼吸近在咫尺,头顶的灯光橙红色,一切都被照得很暧昧,或者说淫靡。

吴霭被压制着,闻到苦艾味的香水和酒精,没妄动;混血也看着他,迷蒙着眼睛突然“嗯?”一声,破功:“你吃什么了?这么硬?”两人一齐低头,原来是他想用大腿磨吴霭,错估位置蹭上了儿童玩具,他看着那一大块凸起懵逼,这时吴霭猛击他一拳,得空“嗖”地一下开门闪出去,怒不可赦地故意大喊:“外面寻仇的!快来!打死这个傻逼!”混血靠着门一脸无奈:“……你怎么这么不好玩……”旁边隔间被打扰,敲门:“闹什么闹?自己不做也不让人做?吓萎了赔!”吴霭不怂,边退边放狠话:“快动刀吧!快和这傻逼动刀!敢占老子便宜!喝!tui!”他喷出一口口水,立马推卫生间的门。

闪出去也顾不上乱看了,逃命似地往外跑去。

吴霭:我想回去。

拽:回去干嘛?吴霭:找人罩。

拽:这混血小哥他不香?吴霭:你怎么天天当拉郎,能不能让我1v1?(大家注意保护自己,口罩戴起)

第17章

已经临近午夜,临街只有便利店、酒肆在亮灯。

吴霭来不及停下打车,逆着风狂奔,刘海被吹乱,呼吸加剧,那个儿童玩具磨着大腿,仓皇不已。

心脏比刚才还揪了,酸胀着顶住其他器官,整个人都变坠变沉。

他跑了一会儿就没劲儿,停在路边直不起腰,浑身都是汗,皱起的眉毛压得眼睛都睁不开。

险些被人猥亵,满脑子都是委屈。

但Gay吧是自己要去的,赖不着谁。

吴霭自责,招手拦下一辆车,坐上之后心跳渐缓,冷静下来看窗外,浮掠的光影投射进瞳孔,满脑子又都是那句“再见”。

委屈不在,愤怒不在,酸也不在了,只孤独。

陌生的孤独,因为之前不管是吴辉走了,还是只身离开学校,甚至一己之力刚公司,从来不孤独的。

他掏出那个玩具,是一只背着茶篓的小狗,酷酷的面无表情,是没见过的主题。

吴霭明白了自己的孤独大概也是限定,只出现在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场景,最后将被捏在特殊人的手里。

回到酒店,洗完澡都两点过了。

他把玩具放床头没再睡,三点的时候收到老王回的一个“?”,反过去懒得理他了,独自看电影直到天明。

早上吴霭在酒店吃了早餐,跑走廊另一头知礼和洪仓的房间门口转了转,抬手几次也没好意思敲下去,看了看微信两人估计还没醒,只好自己跑出去乱逛,一会儿就到了灵隐寺。

买了门票进去。

佛啊,菩萨的他不懂,凑热闹地排队,结果前面有个热心的老婆婆看他年轻,主动给他讲了几句怎么迈腿,怎么磕头的注意事项,故意说:“这儿求姻缘很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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