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王子不气反笑:“哈哈哈~~本王倒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有趣的女子!皇上,不知央金可否一见?”
轩辕凌恒见央金王子没有再抓住两国之事,笑道:“说来惭愧,朕这位明玥夫人被朕宠坏了,任性之极,王子不怪她年少无知,见一见又有何防?”
说着便唤花弄影上前去,央金但见一宫装美人上前来,但觉她挽着一个朝云近香髻,发上插着一朵鹅黄芍药宫花和四个精美的花钿,一袭月色齐腰襦服,衣袂飞扬。
以月为神,以花为容,以玉为骨,以雪为肌,以秋水为姿,但觉整个天地在她背后化为虚影。
如此绝世之姿,央金贵为吐蕃王子也从未见过,心想:便是大雪山上的仙女也不及她美貌吧。便是不远处的回纥王子夜落隔-仁裕和公主夜落隔-雪花都不禁移不开眼睛。(不知回纥姓氏,网上查出来的。)
花弄影朝轩辕凌恒拜了拜,说:“皇上恕罪,臣妾犯多言,回宫后定多读《女戒》和佛经。”
轩辕凌恒道:“你知道多言不对就好。见过央金王子吧。”
花弄影冲央金微微福身:“王子好!”
央金才回神,点了点头,花弄影却吃了一惊,暗想:“吐蕃人还有这样的帅哥,这不是七分像王力宏吗,只不过皮肤黑些。”
桑姆却上前来,把花弄影吓了一跳,还是王世安上前挡住,桑姆说:“美人,你还没有向我见礼呢!”
央金忙道:“王叔!你快回来!”
几个吐蕃侍卫再去拉了桑姆回来,轩辕凌恒却招了花弄影过去,让她坐在自己右侧,说:“不许胡闹了。”
男人但凡见到一个美人,只望吸引她的目光,引她多说说话的。
央金忽道:“这位夫人,你说我们吐蕃那个武士的杵法不过尔尔,是什么道理?你若说得出来,本王自是不计较,若说不出来,那便是你失礼了。”
花弄影看向轩辕凌恒,轩辕凌恒道:“你可有你的道理?”
花弄影道:“央金王子,我观其杵法,也就劈、封、挡、戳、绊五决,方才对战我看他多使劈,只怕练得精了,有三十六种变化,而其它几决也甚是简单。单论杵法确实一般呀。密宗内功却是非常厉害,司马公子在内力上只怕要再练三十年才及得上那位武士。司马容公子错就错在自负,偏要以己之短试彼之长。若不如此,长剑在手,他不知会不会赢,却绝不会输。”
央金道:“夫人会武功?”
花弄影摇头:“不算会,就爱看。嘴上英雄,手上了了。”
“夫人有这眼力却是了不起了。”央金笑道,“皇上,此局若算战平,本王无话可说。”
司马容却觉得这样有些缩头乌龟,还想说什么,却被谢智骁叫了下来,司马容道了声惭愧。
云铎却安慰地拍拍司马容的肩,司马容也觉今日为自己的冲动任性付出了代价,比之穿女装还要荒唐,头回有后悔之感。雷蕾横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司马容却想和她说话,找了话题,轻声说:“明玥夫人眼力当真厉害,她总结这武士的杵法直击其精髓之处。雷姑娘与她交好,是你教她的吗?”
旁边的雷钊、云铎,甚至坐在他们前面的谢智骁都竖起耳朵,而没有全神关注台上又一场比武。
雷蕾果然说话了,她道:“我没有教过她,她是天生的了不起。因为天生绝脉不能练武,反而自己更加喜欢研究这些。她若并非绝脉,也不会走现在的路了。”
司马容道:“那她是看过很多武学典籍吗?”
雷蕾道:“这我没有问过。”
司马容笑道:“她的剑法招式是极厉害的,只是气力不足。”
雷蕾笑道:“你还欺负人家没内力,你的内力和那吐蕃武士不是差远了吗?”
司马容不禁摸了摸鼻子,又说:“那人起码有六十岁,只怕是刚走路就学密宗内功了。这密宗内功也是天下纯正功法,实在不一般。”就是现代,都有这样的说法,西藏乃是气功发源地,而密宗气功是最古老的气功。
云铎忽插口道:“总之没有输嘛。”
司马容笑道:“我倒不怕自己输,从小到大,与人打架比武,我虽赢得多,但也不知输过多少回了。没有输过,又怎么赢呢?每输一次,下回我的武功又更进一步。”
司马容性子跳脱,武功本就是以博得道,重在阅历,而不是如惊云山庄一样专注修习家学武功。
雷蕾听了这话,不禁朝他瞧去,转回头时俏脸微微一红。
永远赢的男人固然拉风(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胜不骄败不馁的男人的心更加博大。
雷蕾自己可称得上武林公主,处于武林顶级世家,身边都是武林青年才俊,她对男子的品味自然超过寻常浅薄之人。
但想他能信守赌约穿女装,便是不在她视线内也不换下来,那事之后他也不记她的仇,真算是堂堂男子汉了。
忽听一声惨叫,台上的中原武士摔了下来,台上一个吐蕃武士得意洋洋。
花弄影不禁蹙眉,又往轩辕凌恒瞧瞧,她现在坐在他身边,又得教训反而不敢乱说话。
刚刚比武的武士她也不识,只过几招,她就看出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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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死我了……我鱼这么美这么美,为什么我老想破坏她?
花弄影不是个低调的人,她就是任性。如果她长得丑一些,她敢许会选择隐忍。
第448章 痴情皇帝负心妃(三十二)
接下来一局却是雷钊上台了, 对战一个吐蕃老僧, 那吐蕃僧人舞动一个如血滴子一样的索链飞轮,远近皆可攻,那吐蕃僧人也遍识武学,往往可料敌先机, 飞轮中有回转之力, 突然半道折转进攻雷钊下一步落脚点,实在厉害非常,花弄影也为雷钊捏了一把汗。
花弄影呼吸都到嗓门眼,轩辕凌恒、谢智骁、魏无忌、司马容、云铎和雷蕾也好不了多少。
央金王子哈哈一笑,忽道:“皇上、夫人, 你们看我们吐蕃这位武士的武艺如何?”
轩辕凌恒道:“自然是极高明, 这份内力和武道的悟性不是常人可及。”
央金问道:“夫人之见呢?”
花弄影却看得入了神,没有听到央金王子的话, 回纥王子夜落隔-仁裕忽用有些口音的汉语说:“小王看这位大师长得像天竺人, 不是你吐蕃人吧。”
央金王子道:“他从小在吐蕃长大, 他的父亲是吐蕃人, 母亲是天竺人。武功也取吐蕃和天竺之长。”
雷钊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 他知对方年长几十岁, 功力也深了几十年,而飞轮刚柔相济,直接硬碰硬只怕是和司马容一样的下场。
花弄影一直观测着台上吐蕃僧人的招式身法, 暗合一些她所了解却没有练过的密宗功夫, 渐渐神智通明。
她忽然语带清脆道:“央金王子可通密宗功夫?”
央金道:“不瞒夫人, 台上这位正是我的大师兄,我幼时就拜入密宗门下。”
花弄影道:“听说密宗功夫早年由天竺传入吐蕃的‘三脉七轮’法,后演化为功夫,则为‘三脉五轮’法。‘五轮’法的外家功夫,却又与我中原道家‘五行’类似,一轮接一轮,有消也有长。”
央金不禁一怔,他只道:“此道不可胡说。” 密宗功夫不能多言,师徒面授也是密传,比之中土的门户之见更甚。
花弄影呵呵一笑,说:“我信道教,不怕你们的神佛怪罪。便如这位高僧,你的师兄,这飞轮功夫自然极强,但一招之内也就五轮轨迹,而欲进攻,为能实现飞轮的轨迹便先占步法方位。步法方位到也不算复杂,地上五轮运转也合乎密宗运气之法,这是飞轮招氏的基石。五轮也如五行,步法顺,飞轮运转也顺,顺顺为正;步法逆,飞轮也为逆,逆逆得正。总之‘正则生,反为死’,是也不是?”
她声音清脆,也鼓足了中气,只要有些内力的人,便是远些也能听到,央金不言,面色复杂。
花弄影拍手笑道:“皇上,咱们中土《易》的变化却是比‘五轮’还要复杂了,我尚未参透。不像这飞轮功夫,只怕轻功足够高,料敌‘顺’‘逆’变化之先机,十有八九便能取胜!不过可惜,武林之中,通晓与‘五轮’相似的‘五行’又参悟得‘顺逆之变’的人,却也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