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空着:「治好了」

“过敏还能治的吗?”哈巴碎碎念着,把聊天记录给边赢看。

俩人正在周影家收拾行李。

边赢本来没打算住到爷爷奶奶那里去,毕竟他压根不是二老的孙子,他住进去于心有愧,但边爷爷说什么也不让他住在外面:“家里已经出了你妈和你大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称呼一片混乱,边爷爷也只求双方能听懂就行,“你还要继续住在单身女人家里?!我们这个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边爷爷说着就情绪激动了。

现在的情况是,边赢不敢贸然告诉爷爷真相,一生呕心沥血到七老八十,一个亲生的孙辈都没有剩下,老爷子绝对受不住。

现在爷爷奶奶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有他在家里陪着,也算是对二老的宽慰,而且他在家里,还能吹吹“枕边风”,护住边闻的利益。

权衡利弊过后,边赢答应下来。

他不住周影家,哈巴一个人也不可能住着,只得跟着搬。

边赢把哈巴的手机聊天页面扫了一遍,什么也没说,继续整理行李。

哈巴追问:“我怎么回啊?”

边赢:“想怎么回怎么回。”

她不就是不想跟他坐一块吗,她不想一起他难不成还能强迫她。

“哦。”哈巴说着,昧着良心回复云边:「不行,我喜欢第一排」

放下手机,哈巴难得聪明:“不输,我懂你,你舍不得和她分开。”

边赢不是那种喜欢和朋友争抢什么的人,当时为了邱洪,毫不犹豫和戴盼夏拉远了距离,把联系断得干干净净。

哈巴可没有忽略,最近哪怕那两个人互不理睬,但边赢从来没有松口说过一句“哈巴你想追云边就去追”,如果不是喜欢到了一定的境界,边赢绝对愿意拱手让人。

边赢:“……”

沉默两秒,边赢转移话题:“你觉不觉得你这一天下来找我的次数太多了?”

哈巴摇头:“有吗?”

其实他知道。

但他不敢说心里话,说出来他怕被边赢就地弄死。自从昨天晚上他知道自己和边赢的亲子鉴定被判断为父子,他莫名对边赢多了种老父亲的责任。

老父亲看儿子,越看越喜欢。

第一天当老父亲,心情比较激动。

他已经很克制了。

*

第二天的哈巴依然没能克制住自己老父亲的激动心情。

还是怎么看边赢怎么喜欢,喜爱之情需要宣泄,所以时不时刷存在感。

“不输”,“不输”,“不输”……云边真的要疯了,她满脑子都在回荡着边赢的外号。

她现在就跟只惊弓之鸟似的,哈巴一动,她的心就会猛地吊起来。

一天漫长的时光熬到下午第三节 课,是严律的数学课,严律特意花了半节课来安排说公开班队课的事宜,说有哪些听课老师,说自己将如何安排那45分钟课时,耳提面命让全班同学配合他。

这种非学习时间,哈巴没有影响别人学习的担忧,所以放心大胆搞活跃。不管严律说什么,他都能找到话题跟边赢聊两句。

说得严律都疯了,严律本来就因为公开课压力山大,紧张得连续两天没怎么睡好,再让哈巴一念,严律就跟个火//药//桶似的炸了:“巴度!来,你上来讲!下节课也归你讲,我给你当学生,以后叫你一声巴老师,行吧?!”

哈巴又是给边赢当爹,又是给严律当老师的,这两天他的辈分升得也忒快了点。

他伏低做小,做了个“您请”的手势,示意严律继续。

全班窃笑。

云边听到边赢也在后面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应该是撑着手肘靠在桌上,离她很近,笑声像羽毛,拂过她的耳畔,痒得折磨人。

严律这才继续说下去:“游戏环节的第二个游戏是传话筒,传话筒应该都会玩吧,我给每一列第一排同学一句话,然后依次说悄悄话传到最后一个,看哪一列的还原度最高。”

云边:“……”

因为这个传话筒游戏,她后半节数学课也一直没法集中精神。

她本来还想着大不了离远一点,声音大一点,应该也犯不着有什么近身接触。

结果等到正式公开课的时候,严律加了一个附加条件:“不能说得太大声让旁边旁边别组同学听出来,互相举报,被别组听出来的组直接淘汰。”

云边:“……”

严律大概是猴子派来折磨她的。

游戏开始,严律发给每个第一排一张纸,第一排默背下来以后,说给后桌听,后桌再把他们听到的依次往后传。

云边他们组的传话内容是“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算是很简单的传话内容。

云边转身,面向边赢。

这是边赢转到她们班以后,她第二次回头。

叶昂然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监督中,云边犹豫一下,双手拢住嘴巴,稍稍靠近边赢。

立刻闻到他身上淡之又淡的香味,他住在外面,香波也换了,不是从前那个味道。

她压低了音量:“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边赢:“啊?”

没听清。

云边只得再靠近点,重复一遍。

边赢:“听不清。”

云边更靠近一点,手已经近到快要碰到他的侧脸:“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边赢还是表示没听清。

一直到别组都传完了,他俩还没结束。

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俩人身上,严律在讲台上催促:“时间有限,抓紧时间啊。”

云边放弃了,转了回去,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这个人不用功读书,压根不知道这句耳熟能详的定律。

她尽力了,输了不怪她。

边赢这才转身面向他的后桌。

各组公布答案,云边做好了他们这组惨败的打算,估计最后的同学要么瞎编要么直接弃权,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这组的答案是完全正确的。

也就是说,边赢根本就是听清了。

他到底是哪一遍听清的,如果之前就听清了,后面又为什么装作没听清。

这些问题都是庸人自扰,她不想思考,但又忍不住思考。

严律给各组的词是各个科目的口诀,各组难度参差不齐,最难的一组是地理组的“亚非界河苏伊士,运河穿过埃及境,南北美洲巴拿马,运河把此分两边”,自分班以后,理科班将近一年没上过地理课了,早把知识点忘了个一干二净,连第一个同学都没能背全台词,更别说后面的人,传到最后已经是四不像,一个字都没对上。

云边她们这组的答案一说出来,就遭到了别组的强烈抗议。

“他们好简单。”

“不公平!”

“这个谁都会,听清一个字就能猜整句了!”

最终,在全班绝大部分同学的要求下,严律宣布进行第二轮传话筒游戏。

云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非人的折磨居然还要来第二轮。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最后排有学生提议:“刚才从前往后,这遍从后往前呗!”

第64章

第二轮传话筒游戏开始。

云边觉得这么下去不行, 不是有句话说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是直面恐惧么,她觉得很有道理,同理, 要想摆脱边赢带来的影响,就要正面接受边赢转到她们班来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实。

所以严律说“好,接下来请大家转向后面”的时候, 她大大咧咧反跨过椅子,正面面朝背后, 坐了下来。

全班换方向的嘈杂中,只有边赢没转过去,一点角度都没往后面偏, 他维持着原姿势,背脊半歪斜着靠在椅背上,手在把玩一支水笔, 翘着二郎腿, 其中一只膝盖超出桌面,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闲适。

连眼神也是散漫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饶有兴致,打量她,似是好奇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两个人直勾勾地对视, 成了高二四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公开课最讨厌的就是突发情况,严律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但又不能发火, 只能耐心地提醒:“大家往后转哈, 因为我们这次要从后往前传。”

边赢这才给面子地把脑袋往后偏了一个45度角。

严律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好,那我们就开始了。”

全班半数以上的人都在憋笑。

与前次一样,严律分发传话内容的纸条, 第一个同学背下来以后,以悄悄话形式说给下一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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