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分岔路口,边赢没往食堂方向走,而是走向喜滋滋奶茶店:“我去买两杯奶茶,你们先去排队。”

“周姐今天营业了?”

“嗯。”

周影自出事后,第一次开门。

颜正诚一听就知道边赢要去问监控的事情,就也追了上去:“我帮他一起拿,你们先去排队。”

哈巴则是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洪哥,你先去排队,我去看看周姐。”

邱洪在后面“欸”了几声没叫回他们,他面上表情复杂,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转身往食堂方向走。

周影店外已经有学生在排队,不过她还在做准备工作,门关着,见几个男生推门而入,她奇怪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学校有人来问你要过监控吗?”边赢问。

“问了啊,我说关着门拍不到外面。”周影回答。

边赢确认:“你没说有录音功能吧,没给他们吧?”

“啧。”周影不满,“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都这么嘱咐过我了,我怎么可能坏事?”

从奶茶店出来,哈巴为自己曾怀疑过边赢诚挚道歉:“我错了哥,我不该误会你。”

“边不输,你大跌我的眼镜。”颜正诚眼神探究,“我以为你最多袖手旁观,没想到你居然主动帮云边隐瞒。”

“昨天刚好跟周影聊天就顺便提了一下而已。”边赢淡淡解释。

颜正诚却没那么容易罢休,意味深长道:“你不会……嗯?”

这语气,哈巴品出来了,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他们现在可是兄妹。”

哈巴如临大敌的模样勾起了边赢的恶趣味,他扯扯嘴角,表情玩味:“为什么不可能,你没听云边说吗?我们户口不在一个本上,不影响正常恋爱结婚。”

哈巴没法再装作无事发生了,笑比哭还难看。

边赢和云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边赢长成那样,如果动起真格,他哈巴没有半分赢面。

边赢忍俊不禁:“逗你的。”

哈巴半信半疑。

哈巴的怀疑令边赢感到不适,他不想背负这种嫌疑。

“放心,我对她没兴趣。就算真有那天,也只有一个可能,看看她妈还能不能安心在我们家住下去。”

*

晚上十点,边赢回到家。

皎白月光下,云边站在家门口。

边赢狐疑地看她两眼,推门。

门开一条缝,边闻苦口婆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既然来硬的不行,你好好跟她说不行吗?这么犟着要犟到什么时候?”

边赢停下推门的动作。

李妈说:“是啊太太,她站了快十二个小时了,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别把她饿出病了。”

边赢思索片刻,倾身扣住云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云边猝不及防,她一动不动站了十几个小时,腿早就麻得不成样子,在他的力道拉扯下,跌跌撞撞扑到他身上。

她像只小兽,在他怀里挣扎着站好,两手推搡他胸口:“你别碰我。”

声音嘶哑。

边赢不吭声,直接拽她进屋。

沙发那边的几个大人都闻声望来,看清这一幕,统统噤了声。

“阿姨。”边赢看向李妈,“我饿了,麻烦你给我煮点吃的。”

谁还能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要云边一起吃。

边闻和李妈之前也都想叫云边进来来着,但他们都拿云笑白没辙,今天云笑白动了真格,云边不肯妥协,她也就跟她僵着。

只有边赢,是云笑白拿他没辙,眼见边赢把云边带进来,她没法直接呵斥,只能生硬地阻止:“阿赢,你不用管云边,她有错才被罚站。”

“你搞清楚,别人羞辱你,她才动手打人。”边赢冷声道,“而且别人也有手有脚,被打难道不会还手吗?你有空罚你女儿,不如检查下她有没有受伤。”

昨天他在卫生间就注意到了,云边穿了一件短袖睡衣和长睡裤,衣服和裤子都不是同一套,在那之前,她从来都是穿各种各样的睡裙的。

第22章

不顾云边的阻拦, 云笑白带着云边就近去了旁边的空房间。

先检查的手臂,撩起袖口以后干干净净。

云笑白微微松一口气,又蹲下身去, 卷云边的裤腿。

小腿上一大块乌青,在奶白皮肤上刺眼非常。

云笑白愣了一下,去撩云边的衣服下摆:“还有吗?”

云边按住母亲的手, 摇头:“没有了,就这一处。”

这是她把戴盼夏推翻在地的时候, 戴盼夏胡乱踢中的。

云笑白蹲在那,好一会都没有动。从云边的角度看不到母亲的脸,只能看到母亲的身躯从最开始的定格, 到后来微微颤抖。

云笑白捂住脸,压抑的呜咽从指缝中漏出来。

云边被罚站那么久,晒了太阳, 饿着肚子, 腿脚更是麻得不成样子,说心里没有委屈或愤懑是假的,后面基本上是带着赌气的成分在站,但是母亲一哭,她的气瞬间就消了, 慌忙蹲下去安慰云笑白:“妈妈,我一点也不痛了, 真的, 就昨天一点点痛, 今天完全没事了。”

云笑白把她搂进怀里,哭出了声,语不成句地问:“问你为什么不说,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宁愿在外面站那么久,你怎么能这么倔?”

“妈妈对不起。”云边回抱过母亲,又变回了那个乖乖小宝贝,“我下次不敢了。”

云笑白一想到云边在外人面前不顾一切维护她这个当妈的,自己却误会她,用那么严厉的言语责备她,还罚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简直心痛得要碎掉,“云边,妈妈不需要你来保护,你还是只个孩子,只要管自己平安健康长大就好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啦。”云边给云笑白擦眼泪,“妈妈,我真的没事,你别哭。”

待云笑白终于发泄完情绪,她问起个很重要的问题来:“你那个同学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

云边又沉默了。

云笑白佯装生气:“刚答应过的,又不肯跟我说实话了?”

既然如此,云边实话实说,只是用词方面收敛些许:“她说,我是你和边叔叔的私生女。”

这也是她一直很想确认的问题。

日子在边家住了这么久,她基本排除了这个可能,不过她总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云笑白知道外面有些风言风语,但她和边闻自各自嫁娶后再未碰面,清者自清,她懒得理会那些嘴碎的言论,没想到,居然在云边的学校里都传开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孩子有那么不光彩的出生?”云笑白坚定否决,“云边,你是合情、合理、合法出生的,在全家人的期盼下来到这个世上,是我与你父亲的爱的结晶……至少在当时是。”

这是云边平生头一次听云笑白主动提及她的父亲,母女俩这会又处于刚刚和好的氛围下,她料定母亲不会对她翻脸,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问云笑白:“妈妈,可以说说我爸爸吗?”

如她所料,云笑白对她正是万分心疼兼愧疚之时,对她有求必应,就连平日里绝对不允许触碰的禁忌,也可以破例。

沉默良久,云笑白缓缓开了口:“你爸爸……曾喜欢我很多年,我跟你边叔叔分手以后,被他打动,和他在一起,后来结婚有了你。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的外遇,可能有些人就是不懂珍惜,没得到的时候苦苦追寻,得到了觉得不过如此。”云笑白苦笑着摸摸云边的头发,“如果你再小点,我肯定会把你做掉,但那个时候,我只能把你生下来。”

云边聚精会神听到这里,忍不住想如果妈妈早点发现就好了,那她就不必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

云笑白继续说:“所有人都劝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一次,但是我不,我当天就想挺着大肚子和他离婚,他不同意,拖到生下你,我们都想要你的抚养权,双方一直谈不拢,后来,我净身出户,只要了你,这才把婚离了。”

提起这桩往事,云笑白语气里充满恨意:“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不至于这般厌恶你父亲。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想要你,是小三给他出的主意,假意争夺孩子,逼我净身出户。一出月子,我就不得不出门找工作赚钱,再后来他想看你,想给补偿,我什么都不要。有关这个人,我实在恶心透顶,不想跟他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只想他从我们的世界彻底消失。就连说起他、想到他,我都恶心得想吐,我只要一想到我曾经爱上过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连自己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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