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142)

兄弟俩经过家产大战,加之边阅不折手段争夺边赢的抚养权,兄弟之间水火不容,但是为了照顾边奶奶的情绪,俩人很少把矛盾摆到台面上,只在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

边赢收了不正经的笑意,慢慢站直了身子:“什么癌?”

边闻:“肺癌。”

边赢沉默一下,冷笑道:“报应。”

冯越正是因为肺癌过世,多巧。

整件奇美拉事情里面,唯有边阅一个人是刻意为之。

现如今边阅也查出肺癌,冥冥之中,大约是冯越在天之灵的报复。

*

暑假来临,边赢飞往美国。

云边熬过一个月的异地恋,于八月初跟朋友们一起坐上国际航班。

此次前行的人士包括颜正诚两口子,哈巴,周影,周宜楠在大家的劝说下也来了,叶香和仇立群倒是终于在一起了,不过仇立群被关起来训练了,没法一同前去。

边赢的外祖家不在闹市区,他外公厌倦了城市生活,加之闲不住,晚年搬到郊区别墅,并在周围开辟一大块农田,种各种各样的果树,花卉,蔬菜,养了不少家禽,还自建了马场,反正地广人稀随他折腾,他每天自娱自乐开着收割机在田里转悠,悠闲自得。

边赢前去接机,在众人嫌弃的“咦”声中抱住云边。

平原辽阔,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驰骋,茂盛树木向车两侧急急闪避,一路上鲜少碰到人烟,汽车灯光范围外,黑色无限延伸。偶尔能看到散布的农庄,窗子里亮着温暖的光。

如是开了近二十公里,一行人抵达边赢外祖家。

很有欧美乡村风情的三层木屋,不算很大,古朴但温馨,院落旁散步着独立的杂物间和车库。

家里知道有客人要来,佣人们早就忙活上了,整栋房子灯火通明。

听到汽车喇叭声,两位老人迎出来。

大家送上见面礼,客套着“外公外婆,给你们添麻烦了”。

边赢一一给两位老人介绍朋友们,不过介绍到云边的时候,他并没有着重说明什么,完全没提“女朋友”一事,甚至对她格外避嫌。

云边也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表现对边赢的亲昵。

俩人一切言行都跟普通朋友无异。

云边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舟车劳顿,吃过晚饭,大家早早回房间安顿。

云边和叶香被安排到同一间房间,俩人熄灯没多久,房门被轻轻扣响。

谁是夜访者?除了边赢,还能有谁。

“叶香,换个房间?”边赢打商量。

叶香起哄一番,给他们腾地方。

“等要走了再跟他们说你是谁。”他蹬掉拖鞋上床来,“老爷子跟老太太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没让开放风气熏陶半分,坚持婚前守贞才是真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晚上指不定怎么严防死守我们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月底啦,又有一批营养液要过期啦,求个投喂啦喂!

第98章

“……”他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 云边啼笑皆非,心里石头落地。

边赢掀了被子钻进被窝,伸出手臂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想我没?”

“这个问题机场不是问过了?”

边赢:“刚才人多, 你说不想。”

云边:“现在人少我也不一定说想。”

边赢笑了:“说说看。”

榆树在窗外被风吹动,枝柯和叶片的影子婆娑,投落进窗口, 于西洋杉铺成的地板上温柔摇曳。

云边借着月光仰视他的脸,许久没见生出的淡淡生疏萦绕在他周身, 但不至于让她感到疏离,她有些贪婪地凝视着,许久, 道:“金口玉言,说不想就不想。”

边赢额头低下来跟她抵在一起,没有表示半分不满。

两人的眼睛距离过近, 云边的视线难以聚焦, 她垂下眼眸:“都说不想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边赢亲她一下:“因为我知道你想。”

一个月没见,即便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亲吻,也酿出久违的新鲜感,唇上酥酥麻麻,痒一直钻到心底去。云边一瞬间记起情窦初开的十六岁第一次和他接吻的场景, 脸有点发烫,她咬唇, 抓住他的领口, 几根细细的手指搅着他衣服的布料, 声音也是细细的:“知道还问。”

“问都不让问了?”

“嗯。”

边赢闷笑,再度俯首,在她嘴角轻啜两下。

刚退开些, 她已经微启了唇瓣,舌尖迎出来。

边赢没辜负她的主动,嘴唇重新压下去,将那一小截软软的舌头顶回去,反客为主,在她口腔翻搅,捕获暌违多日的香甜。

吻毕,他伸手揩拭她湿漉漉的嘴角,问:“累吗?”

长途飞行。

云边说:“还好。”

她抬手抱紧他的脖子,脑袋也拗起来,重量挂在他脖颈上,迫使他受力趴下来。

他看着单薄,但并不轻,少年的体魄结实健康,光滑皮肤肌理下蓄满了力量,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云边的胸膛被积压,呼吸稍为些困难。

但带来沉甸甸的真实感和安全感。

边赢抱着她侧了个身,她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失,只感觉到他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然后他说:“睡吧,今天抱着老婆睡。”

云边一愣,她根本没想过边赢还会体贴她长途飞行舟车劳顿,放她一马,她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她说“还好”,是真的觉得还好,头等舱的环境本来也舒服,再加上她心怀期待能见到他,虽跨越重洋前后经历近一天的转轴,并不觉得太辛苦。

可他显然把她的“还好”当做逞强的谦辞了。

云边脸埋在他颈项间,闭上眼睛,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上熟悉的沐浴乳和洗发水的香味。

他真的很执拗,在那么远的外婆家也要用他常用的香味剂。

连一瓶沐浴乳都不肯轻易更换,想必是个很专情的人吧,真正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更换。

云边彻底舒展了筋脉和肌肉,既然他放她一马,那她就好好睡一觉吧。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疲惫感清晰涌上来。

飞了近20个小时,怎么可能不累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意识一直清醒亢奋着,很久都没睡着。

长时间维持同个姿势太累,因为不知道边赢睡着没有,她怕吵醒他,只敢小幅度转了转身体。

边赢找她说话,声线清明:“明天想不想骑马?带你骑马。”

云边回想影视剧中看过的骑马片段,期待之余又有点害怕:“难吗?”

“还好吧,学会了就不难。”边赢完全是说废话。

“……”云边服了这个人了。

边赢见她说话颇为有气无力的,没再继续跟她聊天,轻拍她的背,说:“睡吧。”

云边往他怀里更拱密实些:“晚安。”

边赢:“晚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边还是没睡着,而且越来越清醒。

半边身体已经麻得无法动弹。

边赢也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百无聊赖之际,云边感觉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发顶也落下一个吻,他的脸没有移开,温热的呼吸在她发间清扫。

云边张口,就近叼住一小块他脖子上的皮肤。

边赢微怔:“你怎么也还没睡?”

云边松了口,在他怀里胡乱扑腾一阵,活动僵硬躯体:“我睡不着。”

“不是说累了吗?”边赢问。

“我没说啊。”她说的明明是还好。

云边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约等于明说了,但是边赢还是没什么反应,只规规矩矩抱着她。

一不做二不休,云边微微昂首,舔了舔他凸起的喉结。

然后她被箍着脑袋拖远些。

黑暗中的四目相对,充斥着暗流涌动。

“边赢哥哥。”

重组家庭破裂后,云边一旦叫边赢哥哥,情况通常非同寻常。

边赢不动声色:“嗯,不想睡?”

“不想。”到这个时候了,云边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边赢只是装作不懂,为了看她丢盔弃甲羞愧难当,她绝不给他这种机会,“我想……”

她有一段微不可察的卡壳,第一反应是用些委婉的说法表达自己的目的。

数种说辞路过她的语言中枢,最后,她选择了最直白的那两个字。

干脆利落地将他那一丝岌岌可危的自制力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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