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熟悉的阴阳怪□□男人。谢明意撇了撇嘴,伸手推他离自己远一些,没好气地道,“契约里面只说了三年不要成亲,可没约定我不能寻欢作乐。更何况,欣赏乐曲这样高雅的事怎么能叫寻欢作乐呢?我行的正坐的直。”
她的身子有些软,力气也小了许多,推了几下都未推动男子,反而手不小心触碰到了男子的胸膛,炙热的感觉令她身子一顿,眯着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硬邦邦的。
祁朝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凤眸幽深,一把抓住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谢明意被他盯着,垂下了眼皮,轻声一笑,语气不以为意,“就算是寻欢作乐,那又如何呢?食色性也,我便是养上一二个男人也是我乐意。”
她是真的有些醉了,说话间颇为放肆,百无忌惮,“人人都说生子是女子的本分,祖母心心念念延续谢家的香火,我和她说和离后让孩子姓谢,她立马就应了……你的母亲,我的婆母指责我三年无所出……我一生下孩子你这个冷淡的前夫也凑了上来。”
“眼巴巴地,死缠烂打,不就是为了孩子吗?”谢明意抬头,唇离男人的喉结很近,她唇间的热气洒在祁朝晖脖颈处,惹得他喉结滚动。
“现在我生了孩子,尽了本分,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和你镇北侯无关。”祁朝晖揽着她的腰,听到她这样想自己目光冷肃,“不是为了孩子。”
“和离才是自在,你不是我的夫君,你管不得我在外面与男子欢-爱,镇北侯府也管不得我在外经商、在外自由快活。只要低调,不怕他人的眼光,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谢明意仰头笑的很开心,杏眼中像是洒了星光,亮晶晶的,掰着手指索性说个痛快,“我父亲是当朝太傅,我只要找到,找到良种,献给陛下,这大楚的百姓就得记我的恩德。今后,就没人敢动我。”
不得不说她说话的模样十分嚣张,祁朝晖被她毫不留情的一番话气的眉眼的青筋突突跳,尤其说到在外面与男子欢-爱的时候。
“侯爷,你说,你还有甚用处?不若想开些,赶紧去寻个女子娶了,去过你的日子。我和离后的日子好着呢,往日里我礼貌地说了好几次,奈何无用。”她眼中带着放肆,咧了咧嘴,十分大胆地用手拍了拍祁朝晖的脸,行为轻挑。
“侯爷能吸引我也就只有这张脸了,其他的我还真就看不上。自大自负,自以为是!”
忍着被打击到的不甘与怒意,祁朝晖咬咬牙掐着她的腰用了力气,趁着女子醉意突显,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除了容貌呢?”他不信自己在女子眼中竟是一无是处。
闻言,谢明意眼带挑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勉勉强强地开口,“除了脸,也就身材凑合吧。”
顺着她的视线,祁朝晖怒极反笑,咬牙又道,“既然本侯的容貌和身材都合你的意,你又为何对本侯视而不见,到这清风楼来,还要和乱七八糟的野男人欢爱。你对本侯一直耿耿于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曾放在心上。”
闻言谢明意脸上神情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开口,“因为你麻烦,我做不了主。”
即便是醉着,但她说话还是十分有条理,显然人清醒着。
祁朝晖语噎,胸膛起伏着冷冷一笑,反问她,“这么说,若是我让你做主,你就愿意和我欢-爱了?”
他简直整个人都被这女子拱出一身怒火来,恨不得立马到战场上杀个痛快。他堂堂的镇北侯竟然在这女子眼中只落了个脸和身材勉强能看,即便这样,也要找个做不了主的理由羞辱他。
“好啊。”在男人冷了心要推开门带着她回私宅的时候,女子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随即,一个轻轻的吻落到他的喉结上,祁朝晖动作顿住,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她。只见她微阖着眼,眼睫毛微微颤动,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你是还想划我一刀?”他一手扣着她的脑袋,嗓音暗哑。
谢明意伏在他的脖颈间,眨着眼睛咬了他一口,磨了磨牙,“是你应该划我一刀,因为我才是那个主导者呢。”
略带俏皮的声音令他呼吸一滞,手臂环紧,滚了滚喉结,“我怎么舍得划你,只有你最是狠心不过。”
……
谢明意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她抬头看了上方的床幔,藕粉色的。
捏了捏额角,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话说那日她怎么会认为自己在做梦呢,那么真实的触感……不过她也当真不知原来自己有了醉意后会那般放肆,不管是言语还是举动。
当然,在这件事上她还是十分欢愉的,只除了有些懊恼该如何收场。
好在她往一旁看了一眼,是空的,松了一口气起身穿了衣裙,略微理了理头发,便要离去。也不知,细云还在不在这里,但一走出屏风她便惊了。
外间的罗汉床上,她认为已经离去的狗男人正兴致勃勃地抱着傻儿子骑木马,再一看,这里明明是她谢明意重金买的那处私宅。
想必是后来回的这里吧,但这样,宅子里的人是瞒不过了……
“嘉宁呢?”谢明意垂着头开口,嗓音有些嘶哑。
“宁宁困了,奶娘在厢房看着。”祁朝晖坐在罗汉床上不错眼地盯着她,语气明显带着愉悦。即便是经年冷沉的眉眼,也完全舒展开来,显然是心情很好。
谢明意撩了一下头发到耳上,上前抱过了早就张开手臂的胖儿子,淡淡开口,“既然嘉宁已经歇下了,今夜我便留在这里。侯爷就先回镇北侯府吧,天色晚了。”
舒展的凤眸一凝,祁朝晖脸色难看起来,天色晚了是不假,他是孩子的生父,先前又是女子主动吻他。隔了一日都不到,她脱口就让他离开。
要不是他还能感受到身上的畅快,险些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本侯累了,骑不动马。”面对翻脸不认人的女子,祁朝晖索性也耍起了赖。
谢明意掀了掀眼皮,幽声说,“我让人用马车送你,镇北侯府离这里也不远。”说完便要唤人。
祁朝晖闻言薄唇泛凉,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喉结处明显的吻痕映入谢明意的眼帘,她眼睫毛一颤,就听得男人恼羞成怒地道,“你急着将我赶出去,把我当做什么?当真是狠心的女子。”
早前的缠绵还历历在目,她伏在自己的身上眼媚如水。如今,这般冷脸看着他倒又是他十恶不赦了。
“喝醉了而已,酒后乱性没听过?左右侯爷也享受的紧,不吃亏。午前你到清风楼扮作琴师,想必是派人调查了我的行踪。这事,我便不追究了,你也不要抓着这件事不放。”谢明意一手捂住傻儿子的耳朵,很是冷漠无情地开口说道。
这女子是将自己当做了什么,加上她酒后说的那些话,祁朝晖的心里像是被扎了几刀,漏了血滴下来。
他忍不住胸间翻涌了戾气,黑着脸咬着牙端坐在罗汉床上,“本侯真是犯贱!”
谢明意抬头,瞥了他一眼,“府中可有避孕汤药?”
他呼吸乱了,森冷着脸起身,“本侯没有弄在里面。”话落径直离去,周身笼罩无穷的寒意。
刚走出门口,谢明意想了想又幽幽地道,“怕是快要夜禁了,侯爷就歇在厢房吧,看顾些嘉宁。”
站在门外,祁朝晖面无表情,睨了她一眼。
最是狠心不过的女子!
第52章
次日清晨, 谢明意和祁朝晖一同在私宅用了早膳,她面上一派若无其事, 祁朝晖脸上依旧不大好看。谢大崽和谢小崽排排坐,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致往膳桌上看去,带着热切。
谢明意进了一碗粥、几只饺子便停了,昨日喝了那些酒,今日醒来她便有些头昏脑胀,食欲也不振。静静地端了一杯清茶慢慢饮着, 也不想说话。
她这般安安静静地, 祁朝晖看了一眼倒是回想起了两三年前的女子, 尤其是她刚嫁入镇北侯府那段时间。
那时, 他新婚燕尔,刻意留了一些时间去陪自己的小夫人,她不喜欢吵闹, 性子也沉静。有时他们坐在一旁,若是他忙起来, 甚至会忘了有一个人在他的身边。不过, 每当他口渴之时,总有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手边,看向她的时候, 女子的嘴角会小小地往上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