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澜越不想承认她这个傅少太太的身份,她就非在人前显摆。
“我们有什么瞒着你,让你来你就来,你费什么话!”阮柔澜没好气的嚷嚷,眼下谁不知你梁鸢之最爱听阿野的话。
“你给我住嘴吧,有你这样求人的吗!”
傅合面色不悦的骂起来,转过身对着梁鸢之抱歉道,“小鸢,你阮阿姨说话有点冲,你别在意,这不是家里......”
说到这,傅合顿了顿,语气有些丧,“阿野出事的消息,你应该听说了吧?”
梁鸢之点点头。
“他和小淮一样突然沉睡不醒,我这个做爸爸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两个儿子都出事啊!”
傅合越说声音越哽咽,抹了把泪,“不得以,我才同意让你阮阿姨把你叫回来,咱们傅家在上京几百年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我也是没法子,要是阿野和小淮年纪轻轻就......,你说我还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小鸢,我可是把傅家的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了啊,你......”
闻言,梁鸢之脸一下就垮了下去,手指指向二楼走廊。
“所以,你们就请了道士回来,想让我以身试符救你们的儿子?”
“是!”
傅合眼神黯了黯,倒是不隐瞒,一口承认道,“道长说了,你进去了是不会有危险的,只需要你简单的在二楼呆一晚上,阿野和小淮就会脱离危险。”
“您怎么就知道我进去了,他们就会没事?”这样厉害的手段,她倒是想请教请教。
“道长说,你出生的时辰阴气足,可以压住邪祟。”傅合生怕梁鸢之不愿意,赶紧劝道,“小鸢,你相信傅爸爸,你绝对不会出事的,我保证,当中如果出了差错,我这条命就赔给你!”
梁鸢之真想翻个白眼,出了差错她就死啦,到时候还要你在这赔命有何意义?
“姓梁的,只要你答应接下来的事,我、我就承认你这个傅家儿媳的身份!”阮柔澜涨红了脸,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
梁鸢之乐了,一丝嘲讽溢出来,“阮阿姨,婚姻法面前,还轮不到你做主吧,我是不是傅家儿媳的身份,还真的不用你来承认。”
再说,她已经离婚了,这所谓的傅家少奶奶的头衔她才懒得要。
“你!”
阮柔澜咬牙切齿的瞪着梁鸢之,恨不得立马生吞了眼前的小jian人,无奈儿子还等着被救,她只得腆着恨意忍气吞声起来。
可没等她再次开口求人,梁鸢之先发话了。
“说吧,想我怎么做?”梁鸢之倚在楼梯栏杆处,双手靠在后背叠了个手势。
刚送出的灵识沿着楼梯慢慢的往她身上爬。
“你答应了?”阮柔澜惊呼起来。
傅合也显出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小鸢在他老婆面前这么好说话了?
梁鸢之默默的站到一旁没接话,灵识探到二楼有她想要的东西,她自然要答应。
“小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傅合走上前拍了拍梁鸢之的肩膀,信誓旦旦再次保证。
“是左侧第三个房间吗?”她淡淡开口。
“你怎么知.......”
傅合微讶,待看到梁鸢之转过来的冷冰冰面孔后,他下意识的点点头。
眼瞅着二楼的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傅合脑中的疑惑也随着咔嚓一闪。
他怎么觉得小鸢今日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眼神冷漠无情,说话也不再甜甜糯糯,貌似之前还直呼了阿野的名字。
况且,一般女孩子进贴满符纸的房间不都会害怕吗?
怎么,他瞧着小鸢关门的时候还笑了笑。
难道,家里真的有鬼,附身上了小鸢?
顿时,傅合皱起眉头,搓了搓手臂泛起的鸡皮疙瘩,掏出手机联系施法的道长。
这头关上门,梁鸢之的嘴角都快歪到脑后跟去了。
她是真的开心。
天雷毁了她大半的修行,所以她的神识只能探到房间里有东西,但是里面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她开了房门,随着墙上的符咒阻力减少,她才看清这个房间的真面目。
贴满符纸的墙壁,竟然束缚着一只恶鬼!
哦,还有两个生魂。
这都是食物啊,只不过她是正经修炼的妖,只吃恶鬼,不吃生魂。
她咧嘴,露出一口小米牙,朝着三小只笑了笑。
她不同于凡人修炼,是可以食鬼魂的,前提是不被天道察觉。
虽然,她没吃过恶鬼——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据同行的经验,恶鬼油炸起来最好吃,焦脆爽口,还带着微甜。
这头,贴着墙面的恶鬼也咽了口水,梁鸢之身上散发的幽幽灵气刺激着它兴奋异常。
它龇开牙,张开狰狞的血盆大嘴冲着梁鸢之咆哮起来,简直恨不得一□□吞了梁鸢之。
它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梁鸢之的眼里,它这个吃人的恶鬼早就被梁鸢之酝酿成了一道美味天妇罗。
由于冲不破墙上的符咒力量,恶鬼意识到当下它伤害不了梁鸢之,它很有眼力的停歇了动作,放弃无用功的挣扎,选择歪着猩红的脑袋准备蓄力再发。
梁鸢之在心里默默的给这只恶鬼点了个赞。
审时度势,以退为进,是一只聪明的鬼。
吃下去应该大补!
这样一想,她看向恶鬼的眼神更加炽热起来,她舔了舔嘴角,一步步接近恶鬼,恶鬼突然感受到空气中散发的超强威压,顷刻间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血淋淋的身躯拼命的扭动。
突然,梁鸢之被生魂拦住了脚步,墙上的恶鬼一瞬间消了元气,倒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看着飘在半空的傅野和虚弱成半透明状态的傅淮后,梁鸢之嘴角抽了抽。
啧,她光顾着吃大餐,倒把这两个小喽喽给忘了。
此时,傅野一脸拧巴的睨着梁鸢之,张了张嘴想质问梁鸢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
还没等他开口,梁鸢之伸出两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生魂最好少发音,泄阳气是小事,最容易招惹恶鬼靠近。
一旦说话,如同幼童藏了黄金在怀过市,容不得半点儿马虎大意。
“嘘!”梁鸢之往她嘴唇做了一个贴胶布的动作,示意傅野别说话。
傅野出奇的乖乖点头照做,可心底的好奇和焦虑是只增不减。
他和小淮被困在这里很久了,而且,貌似他这位前妻能看到他们。
梁鸢之摊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在三只身上轮了一圈,最终落在傅野的身上。
她环起手臂靠着墙壁,反正布置这出戏的主人还没现身,索性她闲下来先玩一玩。
没有东道主在场,这场盛宴实在没意思。
恶鬼可口,但它背后的主人应该更美味。
她朝着傅野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他到她身边来。
有求于人,傅野只得认命的飘了过去。
下一秒,只听他耳边传来一声戏谑轻笑,“傅野,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啊?”
第7章 第七天不说话
生魂离体七天不归位,下场只能去投胎重新做人。
果不其然,男人接下来的表情像吃了狗屎一样挫。
梁鸢之捂着嘴偷笑,不忘调侃他,“哎呦喂,傅大少不会是怕死了吧?”
傅野闻言煞白的脸越发的白。
他一个上京富家豪门的嫡子,到哪不是被捧的高高的,什么时候听过这样放肆的话?也没人敢说!
可这些话从梁鸢之的嘴里出来,他却觉得事实就是如此,这些话就像是一颗无形的□□炸弹,‘轰’的一声,炸的他脑袋发懵。
年少气盛时,他跟着军队入深山训练,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可他从没说过一句疼,喊过一声累。
一帮热血青年碰到一块,谁不是光着膀子发誓以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永不退缩。
如今,当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死亡时,内心的恐慌和无助就像渔民编织的一张密网一样,紧紧的将他缠绕在其中。
他觉得有些可笑,这种被迫死亡太他妈掉架子。
他可以死,但他绝不可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回想起从昨天醒来后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他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第二天,澜姨带着一个穿着黄袍的中年人过来贴符纸,原以为他和小淮能被救,殊不知,黄袍老道竟然在澜姨的眼皮子底下放了一只恶鬼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