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和王爷搭上关系的重要性(36)

如此一想,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季舒然一直在看季初泠,内心不断地感叹怎么事事都要打击人,一面要顾忌妹妹的心情,一面又想帮好兄弟分析事情,双面夹击着,未免太难两全了。

如果现在要把季初泠支走,那也太伤人了。

被季舒然一直盯着,季初泠甚至觉得自己很多余,艰难地开了口:“别顾忌我了,想说什么就说。”

这下好了,再扭扭捏捏的季初泠就要更生气了。

于是季舒然大大方方地说:“既然要平冤,必定不会是普通人。但我知道大齐里所有的贵女,就算是十四年前,都没有一个叫知心的,所以她多半不是大齐人。”

他从小就喜欢沾花惹草,三四岁的时候看到好看的女子,都会跟着人家跑。因此对大齐贵女了如指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这样的性子在家教严格的国舅府里,不知挨了多少棍棒才能安然长大。

当然,季舒然都说了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回顾童年,即使沈辞不记得,他也知道,他只去过西楚,那么苏知心,多半是西楚人。

“多谢,你又帮了我很大忙。”沈辞是真心地感谢他,季舒然对他的帮助太多了。经过他的一句话,范围已经缩小很多了。

可以说,他心里大概有一个答案了,只等证实这个答案了。

闻言季舒然得意的大笑三声,道:“我们之前用不着说谢谢,互帮互助嘛!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带着初泠回去了。娘给你的补品都交给夏风了。”

听着终于要走了,季初泠终于松了口气,道:“小表哥再见。”

之所以现在就走,也是季舒然想让宝贝妹妹回去休息,脸色那么差看着怪心疼的。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早点回去也没什么。

沈辞点了点头,把他们送到了王府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起宠到大的姑娘,看着她伤心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的。

在回去的路上,季初泠一句话都没有和季舒然说,一回到国舅府就埋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肯出来了。

忍了一个上午,她怕一开口,就再也藏不住伤心了。

现在,一进到自己的屋子里,眼泪就掉了下来,怎么也忍不住了。

“初泠?娘叫你出来吃饭!”季舒然站在她的闺房外头,听着里面断断续续地抽泣声,道:“我们家初泠那么好,会遇到更好的男子的。”

“我不想吃,你知道的,不会有比小表哥更好的男子了。”季初泠很果断地回答。

谁都知道,季家大小姐眼界高得狠,除了齐贤帝和瑾王谁也看不上,除了沈辞还能有谁能入她的眼?她已经不想看别人了,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

季舒然好脾气地继续哄她:“怎么不会,我不比他好啊?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颖机智、武功盖世,哪里比子安差了。”

好是挺好的,就是太不着调,乍一看任谁都会觉得沈辞更好的。

“你很好啊,可是我又不能嫁给你,其他的,就真的没有比小表哥更好的了。”在季舒然的胡搅蛮缠之下,季初泠觉得心情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了,还有心思听他胡言乱语。

“早上才说好我以后会养你的,有这么好的兄长在身边,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我永远都是你的兄长,永远都会爱你护你。”

“没有人能够拥有他想要的一切,在你的生活中,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而子安紧紧是你人生中少有的不能拥有的,没必要过于介怀。你有一群很爱你的亲人,他们愿意帮助你得到想要的所有东西,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

什么都可以有,除了沈辞。

话说得都很对,真实的让人无法反驳。多得是人连想要好好生活都做不到,有爱情的没财富,有财富的没有亲情,有亲情的又没有权力……

无论如何,总有东西是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的。

季初泠知道,苏知心是没有家人的,也知道了她身上还背负着仇恨,现在看,她是得到了爱情。可是她也没有季初泠所拥有的东西,比来比去,徒增感伤罢了。

道理她也都懂,懂得很多事情强求不得,喜欢了沈辞那么多年,就算接受了他喜欢别人的事实也一样会难过,但她确实不应该让家人担心,“哥,我就在房间里吃吧。”

她有金钱,有亲情,有权利,有美貌……她有很多很多东西,悲伤在所难免,但无论如何都不该让爱她的人伤心,自己的事情慢慢消化就是了,时间慢慢过去了,对沈辞的感情也就淡了。

“好!我去给你端来!”再怎么伤心难过,只要肯吃饭就是好的。季舒然相信,季初泠一定会从这段感情里走出去的。

后来,季初泠看着饭盒里丰盛的菜肴,还是提不起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接下来的很多天,她也都乖乖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了。

第 29 章

中午,沈辞吃完饭就赶去了宫里。

连着三次进宫身边都带着苏知心,今日没带着,齐贤帝还四处张望了很久。

瞧着他的动作,沈辞心中了然,又把早上和季舒然他们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你对知心倒是温柔体贴。听胡太医说是心绪太重,可是被什么事情烦扰了?”齐贤帝原先是想找时间出宫看看沈辞的,恰好他自己先进了宫。

沈辞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中午他又想了想,如果是同一场火,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苏知心是苏启之的女儿。他是六岁去西楚做质子,那一年姓苏还被灭了门的,据他所知,只有苏启之。

此行进宫,一是为了问齐贤帝是否还有别的人,二是为了去天禄阁查卷宗。十四年前齐贤帝年纪也不大,知道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终究是要去一趟天禄阁确认一下的。

“是,我连续十几日梦到了一场大火。所以想知道,我去西楚那一年,西楚被灭门的苏姓官员是否只有苏启之?”沈辞确认性地问了一句。

如他所想,齐贤帝对那时候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了解,最清楚的就是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苏启之叛国。

他尽力地回忆了一下,他看过西楚的卷宗,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苏启之就再也想不起其他姓苏的人了,“应当如此,天禄阁有存放西楚卷宗,你可以去看看。”

“莫非此事与知心相关?”

这些事情都太久远了,沈辞一回忆起七岁之前的事就会头痛欲裂。这也是大家不让他再回忆过去最重要的原因,十四年过去了,忘记的那些事都没有对沈辞的人生产生任何影响。

偏偏苏知心一出现,他就要查这段往事。

齐贤帝敢确定,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

“嗯,等我去天禄阁查阅一番,有了结果再说吧。”沈辞今日来得突然,在得出结果之前不方便叨扰齐贤帝处理公务,还是先去天禄阁较好。

向齐贤帝暂时道了别,他带着夏风出了养心殿直接奔向天禄阁。

天禄阁里的卷宗都会分类整齐地放好,而西楚的卷宗被放在了最里面的地方。十四年没有人碰过它们,奴仆们也就懒得清扫。

里头的灰尘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有人经过时带过的一点微风把灰尘都震了起来,满天飘着,呛得沈辞不住地咳嗽,好久才缓下来。

他的目的很明确,找到宣治二十七年的官员资料,其中有很厚的一本是属于苏启之的传记。

作为西楚最年轻的丞相,他的功勋不比过往任何一位丞相少。这本传记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记录他爱民如子,说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说他如何年纪轻轻就得到了楚耀帝的重用。

最初是这个人,在大齐攻打西楚的时候,守下西楚的江山。而这样的人,在歇战的那一年,叛了国。

传记上把这件事写得很简单。

宣治二十七年十二月廿九,在苏启之书房内发现黔阳失守的战报,以及与大齐交易平城、大通、虎瞿等地的条款字据。

十二月三十除夕,苏启之隐瞒黔阳失守密而不报,私自交易城池,处以叛国之罪昭告天下,抄家灭门,当天施以火刑。

一个人从顶峰跌落至死亡,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再往后翻一页,写的是苏启之的家人。苏家的人员构成很简单,一共就三个人,他、妻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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