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拉着她的手,“不会的,我牵着你。”
顾念稚想到什么,突然乐呵一声,“沈宁,你遛狗啊。”
他一想顾念稚还有个名字叫顾小狗,也笑了下,“是。”
顾念稚笑道,“沈三岁,走路还要拉手啊?上厕所要不要陪哦?”
沈宁是个沉默性子,顾念稚和他在一起,多半是自己说话的多,对方说话的少,说句实话,她了解沈宁的不多,相反,沈宁看起来却十分了解他。
沈宁不说话的时候,顾念稚就喜欢看他的表情,他多半是听,不做回答,每天都处于‘你说什么都对’的状态,高二那年还会反驳顾念稚几句,现如今是越来越顺着顾念稚了。
这份溺死人的纵容,就算顾念稚这么粗的神经,也能感受到了,她与沈宁的性格互补,合得来,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压力。
沈宁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顾念稚知道他问自己,不是放假回家,而是什么时候从部队里离开。
她道,“不知道。”
沈宁捏她手心,“两年。”
两年就是义务期,之后还能回大学读书,沈宁这是一天都不让她多留。
顾念稚含糊道,“再说吧,我看那个猎鹰就挺好的,总部不也在淮西。”
沈宁一顿,“你要去猎鹰?!”
顾念稚哪想得到沈宁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啊?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没,没啊,我随口一说……”
沈宁道,“去猎鹰,你想都不要想。”
顾念稚心虚道,“我没啊,我也没想啊……”
沈宁盯着她,“我看着可不像。”
顾念稚一挺胸,拍拍胸脯,“我看着像极了!”
她做完这个动作,转过头正好看见宋远戈他们队伍,正好在比划军体拳。
顾念稚不着痕迹的瞥了宋远戈一眼,敏锐如沈宁,自然感觉到了。
“你在看什么。”
顾念稚道,“没什么,怎么了?”
他开口,“你刚才在看什么。”
顾念稚看糊弄不过去,只好开口道:“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人,我刚来这儿的时候就跟他打了一架。”
沈宁道,“昨天我看见他了。”
顾念稚一想,宋远戈昨天和他一块儿训练的,沈宁过来,看见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和我一块儿训练,许队让我和他别走太近。”
沈宁道,“为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呗,你不明白了吧,宋远戈跟我两人,总有个高下的。”她道,“上回不是跟你说了,我和他两个月之后有个赌。”
沈宁,“什么赌,你又和别人打赌。”
顾念稚赶紧解释,“别别别,沈哥哥,不是跟老袁哪种赌啊!”她道,“我说了,他如果输了,就跪下来给我磕头。”
沈宁皱眉,“随便。”
顾念稚把头枕在脑后,“我本来就是个随便的人。”
他们没在操场上逗留多久,宋远戈往这边看的时候,正好与顾念稚的眼神撞上。
沈宁开口,“我们去昆仑山泉。”
顾念稚和他去兰水逛了一圈,其中到了昆仑山泉,金明哲提到的红绳在这里也有,庙里的老和尚还跟两人聊了聊,说了这红绳的来历,无非就是情定终身,沈宁手巧,把这绳子编了个圈儿,无名指大小,能给顾念稚带上刚好。
顾念稚还开玩笑道,这绳子编的可不算,以后要送金子做的,一个圈儿要好几万才成。
沈宁开口道好,十个手指头戴满,顾念稚乐的差点儿滚进雪堆里,他俩在山顶,积雪多,厚的很,来的时候从一条裙子,裹成了厚厚的粽子。
沈宁和她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安静的庙里面,多逛了会儿,这季节不是旅游旺季,人也不多,他和顾念稚在枯树上写了名字,将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丝带打了死结,沈宁怕不牢,打了好一连串。
顾念稚嫌弃的拇指与食指捏着这一连串的疙瘩,开口道,“沈仙女,你这结打的可一点儿也不仙气!”
“这样牢,不会散开。”
顾念稚道,“这玩意儿骗小孩儿呢你也信,牢不牢又不是绳子说了算,是你狗哥说了算,你现在还不赶紧抱住我的大腿。”她颇为慷慨的伸出了一条腿递给了沈宁,“我允许你抱大腿,但是不允许你抱走。”
沈宁当然不会抱她的大腿,他将顾念稚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顾念稚穿得厚,只剩个脑袋在外面,她突然觉得这个姿势搞笑极了,于是乐的滚进了雪堆里,滚了一身雪。
他滚下去的时候,沈宁被她带着也跟着滚了一圈的白色雪籽,衣服上,头发上,顾念稚看着,开口道,“我头一回见你,就是张照片,你抱着猫,周围下着雪,头发成了白色,我就想啊,”
她突然正了正神色,“我要是能跟这个人一路白头就好了。”
沈宁抱着她,闷闷的应答一声,“好。”
第53章 猎鹰选拔
沈宁要跟着回来的时候,顾念稚不干了,她直接下了逐客令,“行了啊你,咱们偶像剧的套路玩到这里就适可而止,你放假三个月,我可只有三天。”
沈宁道,“我不走。”
顾念稚道,“你多大啊沈三岁?”
沈宁开口,“我去二叔那里住。”
顾念稚摆手,“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沈同学,你在这儿影响我训练了懂伐?”她一一举例,“你来的时候我的确挺高兴的,但是咱们这都各有各事儿,你这样老耽搁我,我回头还跟人有赌呢,咱们班那个班长许浩你知道吧,把八月份的格斗全压我身上了。”
“我这儿成天跟你谈恋爱耍朋友,八月份你替我去挨打啊?”
顾念稚说完,脸上没有看出半分不舍。
沈宁叹了口气,也没有办法。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说风就是雨的,永远不按照套路来,前一秒还在偶像剧里角色扮演无法自拔,后一秒就能头脑清醒,理智下达命令。
就比如她从雪地里爬起来,意识到了和沈宁这样虚度光阴简直是社会的渣渣,顾念稚当即就产生了巨大的愧疚感,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给她吃的米饭。
沈宁道,“我不打扰你。”
顾念稚拍拍身上的雪,“不行,我光是想着你在部队,我就不能好好训练了,我就想跑去找你看星星看月亮。”
这句话说的沈宁十分受用,他终于妥协了,“那我下次来看你。”
顾念稚摇头,“别了,你来一次太兴师动众了,我也没钱招待你啊。”
沈宁道,“我有钱。”
顾念稚推他一把,“行了,知道你有钱,有钱赶紧把机票定了,别搞你那个直升机了啊,坐着也不嫌难受。”
沈宁无奈的看着她,“顾念稚,你会不会说话。”
顾念稚开口,“怎么不会了,我以前天桥底下说过书,月收入八百。”
沈宁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好奇。
顾念稚就憋不住自己那股得意劲儿了,张口就来,“我当年给我便宜妈捡回去,不好意思问她拿钱,她不欠我的。”
她道,“但是我不问她拿钱,我没钱花啊,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学会卖片儿了。”
沈宁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卖,卖片。”
顾念稚道,“卖!怎么不卖!六年级开始卖的,那时候我还卖玻璃弹珠,不过不是我买的,我跟人玩儿玻璃弹珠,赢来的,转手卖掉,一天能赚早中晚三顿饭的钱。”
沈宁道,“除了这个呢。”
顾念稚一边被沈宁拉着,一边往山下走,“挺多的,初中开始被人要过保护费,在小学部门口,我和那个傻逼玩意儿打了一架,两败俱伤,后来我不服,在家苦练了一个学期,又找他打了一架,把他打趴下了,然后换成我收别人保护费。”
沈宁听到这里,忍俊不禁,“你苦练什么了?”
顾念稚呵了一口气,“苦练本领啊,我那时候痴迷中国武术,练的是如来神掌和金钟罩,小卖部五毛一本买的。”
沈宁问她,“后来呢?”
顾念稚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练失败了,不如直接用拳头上,现在想想这东西骗人的,我当时还花了五十块拜了个师傅,那师傅以前在小卖部里当伙计,称自己是隐士高人,收了我五十块的报名费,后来又收了我二十块拿去自助洪武流全国武术道馆,我现在一想,估计这二十也是被他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