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杀死玫瑰+番外(53)

秋缇却不愿意,委屈巴巴道:“我睡一下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睡在一起怪别扭。

米乐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像是自己跟自己置气,卯上了,抿着唇又说了一遍:“去你自己房间睡。”

态度坚决,毫无回转之地,并且米乐终于想起自己要来找秋缇算账的事情了。

此人未经过她允许,仿佛爬自己床爬出了经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还没质问起秋缇,秋缇反而做出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她。

面对米乐如此强硬的口气,秋缇便知道,硬来是不行了。

他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说道:“我手疼。”

米乐果然被他转移了视线,问道:“手疼?哪只手?”

她看去,秋缇包扎好的手又出了血。

秋缇道:“太疼了,走不了路。”

米乐心中无语道:你是手断了,又不是脚断了,合着你这手脚神经还连在一起的啊!

秋缇看了她一眼,乘其不备,突然抱住米乐。

这时候,手又不疼了。

他铁了心要赖在米乐床上,折腾半天,米乐终于拗不过,暂且只允许他睡一次。

但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并且得寸进尺的速度也会很快。

今天睡床,明天指不定就睡她了。

然而后面的这一切,米乐都没预料到。

她睡过去之前,不知怎么的,开始纠结起自己跟秋缇的关系了。

明明看起来已经如此亲密,可是二人谁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提过关于感情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突然在害怕什么,就是迟迟不肯去摊开来说明白。

米乐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自己叹了口气。

第31章 运动会

秋缇一早就去上课了。

米乐躺在床上, 起来的时候边上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伸了个懒腰,接到了米爸的电话, 先问了她昨晚怎么突然挂了电话, 米乐随便掰扯了一个理由糊弄了一次。紧接着米爸又让米乐找个时间回来, 去参加一下张蔓笙的葬礼。

张蔓笙的事件明显是他杀, 所以葬礼拖了一段时间, S市的警察局还在调查凶手, 当然, 找到现在也是一无所获。

米乐想道昨晚上的邬水苏, 心中还有些愧疚。

既然对方把她当朋友, 她还是将对方的事情挂在心上想了一想。

于是,米乐翻身下床,去找邬水苏。

走到半路,略微觉得不妥,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那股视线若有若无的跟着她, 让她很不舒服。

但是每次一转头,视线就消失了。

一开始,她只当是什么变态跟踪狂。

米乐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没少遇到这种人。

她没放在心上,而是去了警察局。

邬水苏在局里,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他。

邬水苏抬头, 诧异道:“米乐?”

警察局的人看到米乐, 用惊羡的眼神打量了片刻, 然后又对着邬水苏挤眉弄眼。

邬水苏手中拿着报纸, 说道:“别给我瞎想啊。”转过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昨晚上怎么样了,谁给你打电话的?你在这边好像有朋友?”

米乐没说秋缇的事情,她岔开话题:“你呢,昨晚有什么结果吗?”

邬水苏往边上走了两步,米乐随即跟上。

她问道:“你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邬水苏拉开桌前的抽屉,里面两支枯萎的玫瑰孤零零的遥相呼应。

米乐道:“这是什么?”

邬水苏道:“显而易见,玫瑰。都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这一支是在旧教堂发现的,这一支……是我妈身边发现的。”

米乐道:“节哀。”

邬水苏道:“我早就节哀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我如果继续消沉下去,让杀人犯逍遥法外,那才是真的该死。”

米乐道:“你有线索了?”

邬水苏摇头:“没有。只有这两支玫瑰。你看过伯格斯特的书吗?《玫瑰公墓》,里面有个叫小利马的天才怪盗,是个反社会的心理偏执狂,每一次杀一个人,偷一样东西,都在作案现场放一支玫瑰。就像这样。”

米乐道:“你认为杀害王莲跟伯母的人是模仿作案?”

邬水苏:“我不知道。”

他看起来有点落寞。

很快,邬水苏打起精神,“不过我翻到了一个日记本,有一件事情很蹊跷。”

米乐问道:“什么事?”

邬水苏拉开了第二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本。

米乐注意到,抽屉里面一共有两本笔记本。

一本是粉色的,边上烧焦了,看起来很脏,另一本则是有密码扣的。这本有密码扣的日记本年代很久远,像是出现在米乐小时候,那段时间很流行这样的密码日记本。

实际上这种密码根本没什么用,日记本外面是空壳,只要用力往两边一掰,根本锁不住什么。不用男人掰,甚至一些力气大一点的小孩都能打开。而且密码还很容易坏,相当劣质。

不过,这一本日记本保存的很好,虽然有点旧,但密码却没坏。

只是也没锁住。

米乐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古董?”

邬水苏开口:“旧教堂。燕子给我的。”

米乐记得,燕子是那个穿白裙子的盲女。

邬水苏道:“准确来说,也不是旧教堂。燕子在旧教堂边上的福利院做心理辅导室,这本东西是昨天下午他们福利院大扫除的时候,从一间很久没有用的房间里面找出来的。落在床铺最底下,没人要,燕子就把它放到了桌上。”

米乐道:“那它怎么到你手里的?里面有什么?”

邬水苏道:“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字。”

米乐接过日记本,一翻,果然,日记本中一个字都没有。

虽然没有字,但是却有大量的画。

一开始都是些滑稽的简笔画,用圆珠笔画得,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的涂鸦。她一页一页的翻,突然被一片热烈的红色晃住了眼睛。

本子的这一页,画着大片大片的玫瑰,用了最浓烈的正红,涂得十分用力,没有绿叶,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

纸上有几处还被尖锐的画笔给划破了。

米乐抬起头。

邬水苏道:“玫瑰。这是王莲案发生之后,我看到的第三次了。上午的时候去了一次福利院,找院长问过这本日记本的主人,听她说,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米乐疑惑道:“你问这个日记本的主人干什么?”

邬水苏道:“因为这个日记本的主人也死了。十六年前,长水镇旧教堂的主殿,一个女人死在了雨夜里。跟王莲一样,死的时候怀着孕,这件案子成了悬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米乐看着他。

邬水苏道:“我翻遍了长水公安局的档案才找到的,这案子都落灰了,要查也查不了,档案袋里面的资料不全,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连死者的性命和照片都没有。令人无语。”

米乐道:“只丢了这个?”

邬水苏呵呵道:“丢?只丢这个不蹊跷吗,你怎么不说它可能是被人拿走的。十六年前,那个女人死得时候,手中就捧着玫瑰。”

根据资料上老刑警断断续续的描述,邬水苏只能从他的笔下推断出,死去的这个女人极其美丽。并且死亡的场景极其震撼,这才给看惯了案发现场,看惯了死人的老刑警造成了这么不可磨灭的印象。

空荡荡的教堂,天花板上慈爱怜悯的圣母玛利亚,天真烂漫的圣子。教堂下苍白美丽的女人尸体,白色的裙子被大片玫瑰染成了最浓艳的红色。

构建了一副诡异空灵的画面。

邬水苏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

米乐问道:“你去哪里?”

邬水苏:“旧教堂。我要去问一问福利院的老人。总有人记得她。”

米乐笑道:“邬水苏,你是不是疯魔了。十六年是什么概念,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案件是连在一起的吗,什么人会隔开十六年再次杀人?”

邬水苏道:“所以说你和杀人犯不一样,因为你永远无法揣测这些疯子在想什么!”

米乐不由疑惑:“按你的推理,那这些案件都是同一个人做的,但是这和伯母有什么关系?”

邬水苏面部扭曲了一瞬,沉默不言,往就教堂走去。

米乐和他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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