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心全意的在研究这个地形。
导演组说到做到,荒野大乱斗真的选在了一个荒山,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连走路都十分艰难。
窦云作为男性,自然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替何鸢把多余的杂草给劈开。
二人背着包行走一段时间,迎面遇到了张固诚和卢玲玲。
卢玲玲的包由张固诚背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根树枝,二指并拢的粗细,拄着拐杖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卢玲玲看到何鸢,立刻惊喜万分的打招呼:“婉杏!婉杏!!”
何鸢抬头。
张固诚拉了一把卢玲玲:“你慢点儿。”
卢玲玲翻过了一个小山包,终于和他们会和。
会和的第一句话,卢玲玲就说:“我们结盟吧!”
何鸢抬起头:“……嗯?”
卢玲玲:“我说,我们合作吧,交换情报,你们找到任务卡了吗?”
何鸢与窦云互相看了一眼。
在整个逃生节目中,四组最后只有一组获胜,而这一组最后也会拆伙,整个逃生节目的最后只能存活一人。
可以说是除了自己之外,没有永远的伙伴。
卢玲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任务卡:“我们也找到任务卡了,怎么样,合作吗?否则天黑之前我们谁也到不了城堡。”
何鸢考虑片刻,询问了一下窦云。
窦云没意见,她开口:“合作愉快。”
二人握了握手,卢玲玲满头大汗,把任务卡上面的线索念给何鸢听。
卢玲玲这一组找到的任务卡上面要求他们寻找女王的戒指。
又是女王。
张固诚吐槽道:“这女王记性不行啊,一会儿丢手杖一会儿丢戒指的?”
窦云:“问题是丢哪儿了还不知道,要不然打个电话问问?”
张固诚道:“得了吧!”
卢玲玲也拿出一张地图,和他们的路线不一致。
何鸢立刻做出决定:“先找离我们近的东西,然后去寻找远的。”
她说话很有力度,叫另外三个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
这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与生俱来拥有令人无条件信任的气质,何鸢就有。
何鸢不知道从这个地图里面参悟了什么,带着三个人东转西转,最后还真的找到了女王的权杖。
窦云很是震惊,何鸢把地图对折起来,说道:“线路是重合的,单张看看不出来,把另一半对折之后两遍的线路一样了,中间这条粗的线才是正确的路。”
地图被她对折之后,果然,中间一条颜色较深的线全都显示出来了。
何鸢解释这一段时,三个人都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乖乖巧巧的把脑袋凑在一块儿听何鸢的科普。
听完之后恍然大悟。
卢玲玲道:“节目组整出来这一套也太夸张了,要是婉杏不往这边想,我们怎么可能猜的出来?”
何鸢解密的这一段,镜头全都给了她。
她向来擅长在荒山里面生存,因此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的镜头开始慢慢的要比别人多了起来。
卢玲玲抱怨完了之后,打起精神继续走。
摄像机忠实的跟着他们拍摄。
除了这一个主要的摄像机,每个人的胸口还挂着携带式的摄像头,方便节目后期剪第一视角,增加节目的紧张感。
中途休息了两三次,卢玲玲的后脚跟磨破了,女孩子体力不支,长期缺乏锻炼,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本来就很难行走。就连张固诚在爬山的途中都停下来休息过一次。
唯一没有叫停的就是何鸢。
她好似不知疲惫,把女王的权杖和戒指全都找了出来。
路上遇到了应绢这一组,匆匆打过招呼之后,又各自上路。
找到废弃的城堡时,众人已经饥肠辘辘。
窦云一看到眼前的这个城堡,哭喊道:“我去!真的是废弃的城堡啊!”
卢玲玲笑道:“不然呢?”
窦云哭喊道:“我以为会是一个叫‘废弃的城堡’的五星级酒店!”
张固诚:“哥们儿,你也太会想了!走吧,别愣着!”
何鸢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城堡。
说是城堡,不如说节目组在荒山野岭找了个兰若寺。
哪儿有城堡的样子?是个破寺庙还差不多!
而且何鸢较为担心的是,这‘兰若寺’也不知道节目组提前找人看过没,房子的上空怨气冲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进去走一圈恐怕都要沾上一些怨气,能倒霉好几天。
何鸢拦着他们:“等等。”
前面三人回头:“等什么?”
何鸢需要在三十秒之内编出一个理由,阻止他们进去。
三人看着她,她咳嗽一声:“我觉得我们还是睡外面吧。”
这时候,到了目的地,摄像机师傅已经去休息了。
没有摄像机拍着,他们睡哪儿都无所谓,只不过睡前还要录一段野外生火和篝火晚餐。
卢玲玲道:“荒山野岭睡外面多不安全,还是睡里面吧,在大厅找个合适的位置搭帐篷就行了。”
何鸢心道:睡里面更不安全,明天早上不用起床,直接收尸。
她:“这种房子很危险,考虑过坍塌的风险吗?”
张固诚:“这倒是没想过。”
何鸢:“现在天气不冷,睡在外面也没什么。”
她说着,立刻取了自己的帐篷,准备在外面打开。
何鸢要睡在外面,窦云和她是一个帐篷的,当然不会睡里面去。
卢玲玲和他们还是结盟的盟友,她对睡哪里也没意见,正如同何鸢说的,这个兰若寺看着确实摇摇欲坠,睡在外面最多就是被蚊虫咬几下,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跟张固诚也没有坚持,在何鸢边上把帐篷支开。
后面来的应绢跟白莹就没有这个想法了。
有地遮风避雨不住,非要住到外面,什么毛病!
这两组进去的时候,张固诚本着有缘相聚,提醒一下,结果被另外两组好意谢绝了。
看他们的样子,估计也结盟了。
两个结盟组都没话好说,何鸢这组先在外面生了火,准备弄一点吃的。
吃完了晚饭,摄像机最后的工作也完成了。
何鸢第一个走进帐篷,钻进睡袋里睡觉。
窦云第二个进来。
虽然说他不是第一次跟女人睡觉,但是这样睡在一块儿还是挺新奇的。
荒山野岭和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睡在一起,哪怕一人一个睡袋,说出来都有几分艳遇的意思。
窦云本来打算晚上的时候试探一下何鸢,如果对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一点也不介意来一场速战速决的运动。
可惜窦云还没问,对方就很不解风情的睡着了。
他进来的时候,何鸢的睡袋贴在最里面,完全没有转过身的想法。
窦云嘀咕一声,最后放弃去叫她,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
半个小时之后,何鸢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
她起身,拉开拉链,站到了窦云的面前。
何鸢半蹲下身,目光毫无波动的盯着窦云,她伸出手,在窦云的脖子后面捏了一下,对方头一歪,晕了过去。
外面‘兰若寺’依旧散发着滔天的怨气,何鸢走出帐篷,站在‘兰若寺’的门口。
她的站姿笔挺,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语气波澜不惊。
“如果。”何鸢淡然开口,威胁道:“明天这里少了任何一个人,我就荡平这里。”
静谧片刻后,‘兰若寺’上空突然刮起一阵邪风,咿咿呀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接着跟逃难似的,怨气轰然倒塌,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鸢面无表情,随即动了一下身体,她脚边的草随风轻轻的摇摆了一下,这块地上突然空无一人。
时迁加班到了十二点整左右。
他连续两天没合眼,困得不行,在电梯里险些就靠着墙睡着了。
一路半梦半醒的回到家,开了门强迫自己洗完了澡换上睡衣,接着往床上一滚,便打算入睡。
何鸢今天出去拍真人秀了,不在家。
往天只能睡半张床,今天能睡一整张床——时迁原本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滚了两圈不到,直接撞到人了。
何鸢睡得正熟,骤然被吵醒,于是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瀑布似的黑色长发挂在身后,她转过头,睁开一只眼,睡眼惺忪的看着时迁:“怎么会来的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