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今天又渣了我+番外(153)

秦贺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腿:“还想让我走?”

夏远愣了一下,偏过头,嘴硬道:“……当、当然。你走地越早我越高兴。”

……小骗子。

秦贺掐了掐他的脸:“我才不走,就不让你高兴!”

秦贺出门扔垃圾,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忽然被一个陌生的老人拦住了去路。

但老人约莫60多岁,一双眼睛却丝毫不显浑浊,他打扮地干干净净,一丝不苟,从脚底到头发丝都透露着养尊处优的气息。

“秦贺,我是你外公。”老人说,“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秦贺立刻联想到了那群撬开他的家门,住进了他家里的那堆,从未见过的亲戚。

他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冷冷地说了声不愿意。

转身跑了。

秦贺回去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

便趴到屋子唯一的那个窗户边上,等夏远回来。

秦贺从晌午等着黄昏。

才等到夏远出现在视野。

但夏远不是一个人。

一个女孩儿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他们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笑。

夏远与女孩在不远处的另一栋楼前分别,离开时,夏远拿出一个小王冠。

小心翼翼地戴到了女孩的头上。

夏远回来的时候。

路边停的那辆豪华汽车却开了门,秦贺看见那个刚刚自称是他外公的老人走了下来。

老人拦住夏远,面色和蔼地和他说了些什么。

然后递给夏远一个厚厚的信封。

夏远愣了一下,接住了。

秦贺嘴唇颤了颤,一把将窗户关上。

然后面无表情地蹲在墙角。

夏远进屋的时候手里已经没了那个信封。

秦贺抬头:“夏远,你今天去哪儿了?”

夏远把书包打开,拿出了一块肉和两个青椒:“去买菜了。”

秦贺:“……跟谁一起去的?”

“我一个人。”

……骗子。

秦贺声音都哑了:“……我刚刚看见你和一个老人在说话。”

夏远愣了一愣。

他舔了下嘴唇,缓缓把书包拉链拉上:“……是问路的。”

秦贺个子高,看见了书包里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骗子。

秦贺握紧了拳。

他们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争吵。

秦贺问:夏远,你为什么总骗我?

夏远冷冷地说:我对谁都这样,凭什么要对你诚实?

人在争吵的时候,愤怒总是会掩过理智。

于是他们都说出了很多难听的话。

最后秦贺摔门而出,并再也没回来作为结局。

夏远看着秦贺的背影,死死地捏住了书包。

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小纭的妈妈说,谢谢他送自己失明的女儿回家。

夏远把手机放在一边。

缓缓拿出了书包里那个厚厚的信封。

……里面是那个陌生老人给他的,他亲生父亲的资料。

他盯着这个信封看了一会儿,没打开。

如果他的亲生父亲不欢迎他。

他也没必要再去寻找那个人。

但如果父亲来找他了,他就跟那人走。

反正,他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夏远走到柜子边,蹲下去,找到他的宝箱,把信封放了进去。

准备合上宝箱的时候,夏远看见了那个小王冠。

小小的,精致的,和刚刚小纭掉在地上,被他拾起来的,一模一样的小王冠。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夏远当时还小。

他并不知此次争吵换来的是长达十年的离别。

更不知道眼前这个被他气得摔门而出的少年,将会成为他往后十年里,最鲜明的记忆和惦念。

他现在尚且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只是捶了捶自己有些发闷的胸口。

然后慢吞吞地把东西收拾干净,躺回床上,蒙着被子睡觉了。

第94章 番外四

“你当时还骂我,说我不配被人喜欢!”

邱言至第二天早上一睡醒,就窝在贺洲怀里翻旧账。

贺洲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

“两次!”邱言至掰着指头,记仇地补充道。

贺洲把人抱在怀里小声地道着歉,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嘴巴。

邱言至像是一只很容易就能被顺毛的猫,懒洋洋地窝到贺洲的怀里不动了。

“当时,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很亲密地走在一起。”贺洲把下巴抵在邱言至柔软的黑发上,手臂贴着邱言至的腰身穿过去,把人严严实实地搂在怀里,他一边把玩着邱言至的手指,一边小声说,“你和她说话时,表情还特温柔,你对我说话都没那么温柔。”

邱言至愣了一下:“什么小女孩?”

“就是我们吵架的那一天,那女孩挽着你的胳膊,穿着粉色的裙子,长头发,小皮鞋,你给她戴小王冠的时候,还帮她整理好了头发。”

贺先生不仅视力极好,而且观察入微,就连记仇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

着实令人佩服。

邱言至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恍然大悟道:“你说小纭啊,她是个盲童,我看见她一个人在路边坐着,怕她出什么事儿,才把她送回家了。”

贺洲:“……”

贺洲不死心地说:“那小王冠呢,我亲眼看见你把我送给你的小王冠戴到她的头上了。”

邱言至眼神复杂:“大哥,您以为您的小王冠是世界限量版吗?您在学校门口十块钱一个买的,还不允许别人和您撞了不成?”

贺洲:“……”

贺洲有些心虚地问:“那……我还亲眼看见我外公给了你一个信封,你接住了,难道你不是和他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比如说赶我走什么的。

邱言至愣了一下,表情有一些不可置信:“给我信封的人是你的外公?”

贺洲眨了眨眼:“你不知道?”

邱言至皱眉:“……你外公,为什么要给我,关于我亲生父亲的资料?”

贺洲呆了一下。

随即,一个想法顺理成章地在他脑海里形成。

贺平风得知独女意外离世后,便想把唯一的外孙接回家,哪知和外孙的第一次见面就不甚愉快。

可贺平风怎么可能打无准备之仗?他去找秦贺之前,早就把一切都查地清清楚楚,更是知道秦贺现在住在夏远家里。

外孙态度坚决,贺平风就只好把主意打到夏远身上。

他心底算盘打地好,知道秦贺现在不跟他回去,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有夏远为伴,夏远若是跟亲生父亲走了,秦贺自然会乖乖地跟着他回贺家。

只是没料到夏远还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便和秦贺发生了争吵。

贺平风倒算是阴差阳错达到了目的。

想清楚这一切后,贺洲和邱言至齐齐咬了咬牙。

……老狐狸。

但他们也知道,当时的分离又不能全怪贺平风。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他们当时太冲动,太不成熟,也太……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

邱言至想,他要是早知道自己喜欢秦贺,早知道秦贺对他这么重要,早知道失去秦贺之后他会那么难过。

……那么他说什么也不会撒谎。

他当时年龄太小,脸皮太薄。

明明一直在肮脏混乱的地方生活,明明做了那么多不耻又不堪的事情,却又总是把自尊心看成顶顶重要的东西。

他善于撒谎,善于欺骗,善于嘴皮一碰便编造出个谎言来包裹他所有真实的内心。

有些谎言无需思索便能脱口而出。

有些真心却被裹到极深的心底,怎么也说不出。

那老人把那个信封递给他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便接住了,然后飞快地塞进了书包里。

……生怕让别人知道他不堪的家庭。

所以当秦贺说看见他和一个老人说话时,他下意识地便想要隐藏真相,谎言也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口。

.

邱言至转了个身子,把脸埋在贺洲的胸膛:“……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贺洲宽大的手掌按在邱言至的后脑勺上,从他的发丝摸到他的耳,声音低沉缓慢:“是我不该误会你。”

邱言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贺洲。

贺洲愣了一下,他伸手摸上邱言至的眼角:“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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