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66)

晏重深终于不再因为他是个孩子而留手,眼神一寒,用蛮力压下刀柄,在棍砸在地上的瞬间,一脚踩在齐眉棍的中央。

晏行昱被震得虎口一阵发麻,瘦弱的腰身一旋,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齐眉棍抽出来。

晏重深笑道:“小公子,只是切磋罢了,戾气别这么大。”

小公子也冲他笑了一下,见长棍抽不出,索性也抬起一脚,在晏重深脚边的地方直接狠狠一踢,竟然将那长棍拦腰踹断。

晏重深一怔,下一瞬就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了自己胸口。

他微微垂眸,晏行昱手中那断了半截的长棍正点在他心口。

晏行昱脸色分毫没变,只是因为大病初愈刚动两下,额角就带了点汗水,温声道:“小将军,这若是在战场上,你已死了。”

晏重深:“……”

竟然一点亏都不能吃。

晏行昱说完后,微微偏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散了发髻,半边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肩上。

晏重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长刀割断了他的发带。

这场切磋,也说不出谁输谁赢。

一旁看呆了的惊蛰卫这才爆发出一阵欢呼,这场切磋虽然很快就结束,但只是瞧着两人交手这几招就觉得精彩无比。

晏重深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虽然轻敌在先,但真的未曾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公子竟然身手真的不错。

晏行昱早知道这晏重深不会那么容易对付,也没觉得多惊讶,他将断了的长棍随手一丢,捡起地上的发呆,回到了荆寒章身边。

荆寒章正在那兀自开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见到晏行昱走过来,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疑惑道:“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晏行昱闷闷地给他看断了两段的发带,说,“若是我今日没把发冠换下来,那毁的就是金玉冠了。”

荆寒章:“……”

荆寒章噗嗤一声笑出来,晃了晃方才晏行昱让他保管的一袋子金子:“你这些金子能打一堆金玉冠,怕什么?”

晏行昱摇头:“可那金玉冠是殿下送给我的,不一样的。”

荆寒章:“……”

荆寒章脸腾地红了,怒道:“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晏行昱这才后知后觉,忙道:“我……我一时改不过来。”

荆寒章瞪他一眼,从那布包里拿出来一颗金子,哼道:“你往后再犯一次就要给你殿下一颗金子。”

晏行昱:“……”

晏行昱肉疼地看着荆寒章把金子揣袖子里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亏。

就在这时,晏重深已经从演武场上跳下来了,他走到晏行昱身边,兴致勃勃地问:“再来一场吗?”

两百两金子一场,这晏重深竟然也真的舍得。

晏行昱皱眉:“你会割我发带,我不要再和你打了。”

虽然能赚金子,但太引人注意也不太好,还是私底下去将军府再坑这个二哥的金子吧。

“别啊。”晏重深已经被激起了战意,连和那个招招凌厉的晏沉晰打时他都没这样的感觉,当即温柔地劝道,“再来一场,我能再多加金子。这样吧,你索性来当我侍从吧,七殿下给你月钱多少,我可以给双倍。”

荆寒章:“……”

荆寒章凉凉看着当着他面挖墙脚的晏重深,没好气道:“他不去。”

晏行昱说:“对,我不去。”

晏重深有些失望。

晏沉晰终于忍不了了,冲上前一把将晏行昱扯了出来,咬着牙低声威胁道:“晚上你来将军府一趟。”

晏行昱:“……”

晏行昱看到晏沉晰这个眼神就知道自己八成要挨揍了,他连忙摇头。

晏沉晰道:“你若不来,我就告诉重深你的身份,让他每日去相府烦你。”

晏行昱:“……”

晏行昱没办法,只好屈辱地点点头。

晏沉晰将大皇子需要的卷宗整理好给了晏重深,让他赶紧滚。

晏重深还在问他:“那个小孩到底是哪家的?你认识?”

晏沉晰瞥他一眼,说:“立刻滚。”

晏重深见他哥满眼写着要弑弟的寒光,只好抱着卷宗走了。

晏行昱和荆寒章白跑了一趟,好在赚了很多金子,晏行昱在马车上一直都在那数,数得不亦乐乎,眼眸都弯起来了。

荆寒章看他眼睛都在放光,撑着下颌看了许久,不知道这样的人往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

一想起这个,荆寒章就莫名不爽,他微微挑眉,突然问晏行昱:“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晏行昱愣了一下,抬头犹豫地看着荆寒章,欲言又止。

荆寒章挑眉:“嗯?说话啊。”

晏行昱微微咬了咬牙,忍着痛从布包里捏出一颗金子来,抖着手递给荆寒章 。

荆寒章疑惑:“什么意思?”

“给殿下。”

晏行昱将金子放在荆寒章手里,才认真地说:“我喜欢殿下这样的人。”

荆寒章:“……”

第48章 信纸

荆寒章面无表情看了他半天, 突然问:“你到家了吗?”

晏行昱依依不舍看着他手中的金子,撩着车帘往外面扫了一眼,回道:“还没到。”

荆寒章一指外面, 冷酷无情道:“下去。”

晏行昱:“……”

荆寒章在半道上就把晏行昱给赶下车了, 马车哒哒往宫里的方向跑。

马车中, 荆寒章满脸通红,手按着砰砰跳的心口, 差点以为那心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喜欢殿下这样的人。

喜欢殿下这样的人……

殿下这样……

荆寒章突然一脚踹在了车壁上,感觉到脸上的热意逐渐蔓延到全身,他差点被晏行昱随随便便一句话撩拨地要抓狂跳车。

砰的一声响, 驾车的侍从吓了一跳, 忙道:“殿下?”

荆寒章将脸贴在冰凉的车壁上贴了下,强行降温,他干咳一声,道:“无事。”

侍从这才松了一口气, 道:“马上就要到宫门了。”

荆寒章正在换个方向降另外半张脸的温度,闻言愣了一下,立刻掀开了帘子。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驶出了闹市街, 很快就要入宫了。

荆寒章怒道:“你跑什么快做什么?!”

侍从:“……”

“本殿下不回宫!”荆寒章气得又蹬了车壁一脚,“原路返回去!”

侍从早已习惯了荆寒章的喜怒无常,只好掉头又回去了。

只是匆匆回到了将晏行昱丢下车的地方,却已经见不到晏行昱的人了。

荆寒章下了车,茫然站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罕见地有些无措。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什么不说就将晏行昱赶下车的做法极其伤人。

晏行昱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若是他因此难过了怎么办?

荆寒章生平第一次担心旁人的感受, 这种情绪太过古怪陌生,以至于他在繁华的街道直接不着痕迹打了个寒颤。

荆寒章恍惚醒悟,自己并非不喜欢晏行昱待他的特殊,而是他自己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直白又热烈的情感,才本能地想要逃避。

活了十七年,素来我行我素的七殿下终于亲手将自己的暴怒层层剥离,窥见了那被尖刺包裹下的真心。

被丢下车的晏行昱根本没生气,他觉得荆寒章不会忍心将他丢下,还乖顺地从原地揣着手等了好半天,最后荆寒章没等到,倒是等到了寒若寺的马车。

国师撩着车帘,笑着道:“来。”

晏行昱摇摇头:“我要等殿下。”

国师道:“我便是从宫里的方向过来的,方才瞧见了七殿下的马车,他现在八成已经到宫门了。”

晏行昱犹豫了一会,才撩着车帘爬上了国师的马车。

国师刚从宫里回来,身上一股微弱的龙涎香。

晏行昱问:“师兄去见了陛下?”

“嗯。”国师递给他一个小手炉,道,“顺便瞧见了护国寺的高僧归京,我同他聊了几句。”

晏行昱蹙眉:“护国寺?”

国师点头:“等过了年节,你去护国寺待一段时日吧。”

晏行昱手指一僵:“为什么?”

国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护身符袋子,道:“这是前些年我为你做的石碑护身符,前段时日阿满拿给我了。”

晏行昱点头:“你说不能随意打开看,我就一直贴身带着,从未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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