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35)

荆寒章伸着三个手指:“一二三,再加上我并非有意踢人,这么多缘由可能让你消气?——啧,你这手怎么这么嫩?”

荆寒章小声嘀咕着把手放下了,还塞到了袖子里,眼不见心为净。

晏行昱被他有条有理的话说懵了:“可是……”

荆寒章道:“再说了,那个鱼神医已经当街为你解了围,圣上不会怪罪你欺君的。”

晏行昱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理由生荆寒章的气,毕竟他双腿之事从一开始荆寒章都是不知情的。

“好、好吧。”晏行昱点点头,“那我不生气了。”

一本正经哄骗他的荆寒章:“……”

他差点笑出来。

荆寒章自认已经有些了解晏行昱了,自从当街踹人后心中一直都在忐忑,担心这个蛇蝎美人会不听自己的解释就直接记恨他。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相信自己,还认真地说不生气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的荆寒章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小美人狠是狠,但耳根子还是太软,往后指不定是要吃亏的。

荆寒章在心中哼了一声,想:“那本殿下往后就护着他吧,就护一点点。”

他还在胡思乱想,阿满已经端着药走了过来,药味扑鼻,比前几日的都要难喝。

荆寒章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晏行昱嗅了嗅药味,脸色也变了。

“鱼息呢?”

阿满将药递给荆寒章,道:“鱼神医不眠不休两日从南疆快马赶来,回来后随手写了个方子让我煎给公子喝,然后去寻了个客房睡觉了。还说……”

晏行昱心脏狂跳:“还说什么?”

阿满小心翼翼道:“还说等他睡醒了,再和你算账。”

晏行昱:“……”

晏行昱瞪着那药,脸上罕见地有些惊慌。

荆寒章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喝:“怎么了?”

难道这药里有毒?

晏行昱已经对荆寒章有了些信任,也没隐瞒:“我归京后怕圣上的人瞧出我双腿已痊愈,用银针封住了腿上的穴位。”

荆寒章愣了愣,怪不得前两次互换时,那腿是没有丝毫感觉的,敢情是用了银针封穴。

荆寒章有些牙疼,以针封穴,晏行昱对自己还真是狠。

“然后呢?”

“鱼息看出来了。”晏行昱竟然有些害怕,他无意识地拽着荆寒章的袖角晃了晃,“他定是看出来了,否则不会放这两味药。”

荆寒章被他这个姿势拽得有些出神。

幼时他曾经遇到过一个孩子,害怕时也是这么拽他的。

眼底好像也有泪痣来着,只不过……

就在这时,赵伯快步跑过来通禀。

“少爷,有贵客来了。”

他刚说完,就看到了“七殿下”,吓得连忙行礼。

荆寒章已经飞快把腿放下来了,尽职尽责当个瘫子,他和晏行昱对视一眼,挑眉道:“相府就算来了贵客,也不该我去迎接吧?”

赵伯道:“是宫中林太傅,说是要寻少爷……和刚来府上的那位神医。”

第26章 太傅 荆寒章:我要生气了!!

两人对视一眼, 荆寒章道:“神医长途奔波,现在正在休息,不便见客, 还是让林太傅改日再来吧。”

赵伯有些苦恼:“已将这个和林太傅说了, 但他却执意留在相府, 说是要等神医醒。”

荆寒章和晏行昱面面相觑。

赵伯道:“老爷已过去前厅待客了,要少爷也过去一趟。”

荆寒章蹙眉, 道:“好,等会我就过去。”

赵伯这才走了。

晏行昱道:“林太傅身患旧疾?”

“嗯。”荆寒章心不在焉地屈指敲着轮椅扶手,“据说他当年为了我父皇挡了一支暗箭, 险些射中心脉, 自那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此番神医入京,他恐怕也有请神医医治的打算。”

他说着,抬眸狐疑地看着晏行昱:“你和鱼息是旧相识?”

晏行昱点头:“我还小时,他在寒若寺的山脚采药, 误吃了一棵毒草,我救了他。”

荆寒章狐疑道:“你救的?怎么救的?”

晏行昱满脸人畜无害,温声说:“嗯,我灌了他半缸香灰水, 让他把那毒草吐出来了。”

荆寒章:“……”

荆寒章唇角抽动,你到底是救他还是恨不得他死?

反正不管怎么说,晏行昱的确把人救活了,鱼息当时年少轻狂,自大的要命,当即就把自己要救治晏行昱的承诺许了出去。

他本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治好,没想到一治就治了七八年。

今年年初好不容易寻到了医治双腿的法子,鱼息就是去了个南疆寻药的时间, 晏行昱就不管双腿有没有彻底愈合,归京了。

晏行昱想到这里,又抖了抖。

他无比庆幸现在是荆寒章在这具躯体里,要不然自己肯定会被鱼息吓到犯了心疾。

晏行昱小声对荆寒章说:“他很可怕,你不要和他顶嘴,等他骂累了就回去睡觉了。”

荆寒章幽幽看他一眼,眼神写满了“你觉得你殿下是那种任人打骂的软包子吗”。

晏行昱被噎了一下,颇有些手足无措。

荆寒章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小声嘀咕道:“那我就姑且忍一忍吧。”

晏行昱眼睛一亮,欢喜地看着他。

荆寒章莫名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尖一颤,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耳朵尖尖有些发红,含糊道:“我就忍一点点,他若是说话重了,我可拿脚踹了啊。”

晏行昱点点头:“他不会骂人的。”

荆寒章闻言却嗤笑一声,方才鱼息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是你爹”,一张毒嘴能把人骂吐血,怎么到了晏行昱这又不会骂人了?

等会要去前厅见林太傅,荆寒章让阿满准备衣裳,溜达进内室去换了。

晏行昱在外室等着,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书,轻轻掀开。

阿满在一旁低声道:“惊蛰卫遍布京都城,今日赏风楼之事皇帝八成已经知晓了。”

晏行昱随口答道:“随他知道,他疑心我是否装瘫之事,鱼息会借林太傅之口让他知晓答案。”

他看了一页书,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这荆寒章的这具身体竟然真的有问题。

明明是晏行昱倒背如流的书,用荆寒章的眼睛看时,晏行昱却总是无意识地漏字或看错字。

一页书看过去,晏行昱竟然没看懂一半——若不是这本书的名字他记得,晏行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拿错成了词不达意的废本。

阿满点头,又道:“偷盗摄政王府宝物的盗贼正在四境通缉,城门口也盘查得极严,恐怕那盗贼没那么容易出京都城。”

晏行昱眉头紧皱地又翻了一页,漫不经心地问:“查到丢了什么吗?”

“惊蛰卫遮得太严,并未查到。”阿满道,“摄政王十年前战死,那王府也早已空了多年,里面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晏行昱终于放弃了,他将书一阖,淡淡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得着出动惊蛰卫?”

阿满:“可是……”

“再去。”晏行昱道,“能在这么多惊蛰卫手中逃脱的身手必定不凡,别大海捞针,往明面上查。”

阿满愣了一下:“公子是觉得……”

晏行昱正要说话,就听到内室的荆寒章突然道:“晏行昱。”

晏行昱将手中的书递给阿满,边走去内室边应道:“殿下?”

荆寒章衣衫凌乱地扶着屏风,口中叼着发带一角,懒洋洋拢着衣襟,笑着道:“来给你殿下更衣啊。”

晏行昱:“……”

阿满忙跑了过来:“我来,阿满来!”

荆寒章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公子,你来。”

晏行昱也不生气,让阿满退下,点头说了句好,就走了进去。

荆寒章自小被人伺候惯了,连衣裳都懒得自己穿,加上晏行昱冬日的衣裳总是一层又一层的,几乎将自己裹成个球,七殿下穿了两件就不耐烦了。

他大刀阔斧地坐在榻上,任由晏行昱往他身上套衣裳。

看着自己的脸在自己面前晃的感觉十分新奇,荆寒章撑着下巴看了一会,突然笑着问:“你查那盗贼做什么?”

晏行昱正在系衣带,闻言头也没抬,如实说:“摄政王府没什么宝物能偷,那盗贼不知偷了个什么,惹得这么多惊蛰卫追杀至相府,我担心他们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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