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砚蹲下,他的表情十分冷淡,看着成嫣的时候就像是在看蝼蚁一般:“我说过,他出事,你也活不了,你会死,成渡也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成嫣摇头,她现在的样子倒还不如死了:“我错了,你给我个痛快的吧,我求你,我什么都能告诉你。”
楚迟砚笑,看起来有些森然:“那你说说,看能不能让我高兴。”
成嫣心里直打颤,楚迟砚就是恶鬼,来索她命的恶鬼!
“那次的刺杀,不仅有成渡催眠的作用,是、是我……是我用般若花给沈眠下了蛊,那东西只要一成功,加上成渡的催眠,沈眠如果越不想,两者的功效就会越显着,所以没有人能抵挡的住那个东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是成渡威胁我的,如果我不照做他就会杀了我……”
楚迟砚没想到当初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他现在也不是特别在乎,毕竟沈眠不在,事情也过去了。
但在知道以后,知道错怪小皇帝以后,竟然也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成嫣没听到楚迟砚说话,还以为有了作用,继续说道:“还有,楚怀逸没有死,他知道你在追杀他,所以去投靠了成渡,成渡将他易容带进了宫,挖了冷宫的地道,那种地方你一向不怎么去……沈眠……沈眠说不定是被他带走的!”
楚迟砚下令杀了冷宫所有人,发现有一个小太监不在,并且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候他就知道宫里混进了其他人。
但确实没想到是楚怀逸。
他看不上楚怀逸,自然不觉得那草包有这样的本事。
成嫣楚楚可怜,紫色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陛下……嫣儿真的是向着你的,沈眠早在您还未做皇帝时就和成渡有牵扯了,成渡回去日日思念他,甚至遣散了自己的妃子,就是为了将沈眠带回羌吾。”
这些事情对楚迟砚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别人觊觎小皇帝他不能控制,只能挨个把人给杀了。
“你很不错。”
楚迟砚淡淡笑了笑,眼里却是一片血腥,他抬起手,看似要轻柔的抚上成嫣的脸,实际只是哇了她的眼睛。
“啊——不——”
惨叫声回荡,楚迟砚笑得有些病态:“可惜,胡乱催眠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谢思年已经等了很久了,有些不耐烦:“楚迟砚到底干什么去了?!”
吴州为难:“小侯爷,这……陛下的行踪,我们哪里敢过问啊……”
谢思年气死了:“神龙见首不见尾,难道还学会隐身了不成?”
话音刚落,就见吴州看着外面惊喜道:“陛下!”
楚迟砚一脸阴寒:“什么事?”
谢思年其实也没什么,沈眠以那样的方式失踪,他那天去看过尸体,不是小皇帝的。
也不知道这狗逼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但他没说,不管是死了还是没了,反正人就是不见了。
他也担心楚迟砚一蹶不振,没有将小皇帝怀孕的事儿再告诉他雪上加霜。
虽然楚迟砚没什么异常,但整个人却变得更加残暴了。
以前残暴他都习惯了,现在却比遇到小皇帝以前还要严重。
简直是病入膏肓。
“你这燥热之疾最忌脾气暴躁。”
楚迟砚不想听他废话:“有话就说。”
谢思年被哽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你这是个什么样子,这病难道是我的?人在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不好好爱护,把他关到冷宫,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好了,等到人真的没了,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又做给谁看?”
吴州真为这小侯爷捏一把冷汗,最近的陛下谁都不敢惹,虽然以前也不敢惹,但至少没那么吓人。
楚迟砚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过了会儿,突然道:“你觉得沈眠死了?”
谢思年:“……”
“当……”
“谢子安。”楚迟砚带了些冷冷的嘲意:“你也认为他没死不是么?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的。”
谢思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被楚迟砚牵着走,有些不服:“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我比你清楚。”楚迟砚道:“我了解你,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谢思年憋着一股气:“所以呢,反正你也不喜欢他,当人家是玩物,我看他跑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说不定人家在外面更加逍遥自在。”
“砰!”
茶杯飞在眼前应声而碎。
谢思年皱眉:“你疯了?”
楚迟砚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是警告你,沈眠是我的。”
“我说过,从小到大你没有哪样东西抢的赢我,这次也一样。”
“不论我当他是玩物还是什么,我的东西,管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抓他回来。”
“他这辈子,只能死在我身边。”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沈眠打了个喷嚏。
“阿嚏!”
楚予闻:“又怎么了?”
沈眠瞪了他一眼:“这个肯定怪你,要不是你让我穿那么少的衣服,我都不会感冒。”
楚予闻:“天气不都转暖了么,是你自己弱。”
“我不弱!”
楚予闻笑:“你弱不弱,看看能在床上坚持多久就知道了。”
沈眠:“……”
淦!
第52章 相遇
本来沈眠觉得这个楼主的马车已经够奢侈的了, 但当他看到所谓的极乐楼时,才知道什么叫奢靡。
极乐楼并不只是一座楼,以沈眠的话来说, 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别墅群, 不过在这个别墅全部是古代的建筑。
这里极近奢华, 一砖一瓦都是红色的还泛着细细的光,莫不是镶金了?
每个门口都有守门的侍卫, 他们穿着红色盔甲,带着面具。
地上是红色的砖,看起来真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那种, 以前沈眠觉得楚迟砚有钱, 毕竟他是皇帝,坐拥国库,但他现在有些动摇了,他感觉某楼主好像更有钱一点。
真真的富可敌国。
这样的人在书里肯定是占页数的, 可惜沈眠没有再继续往下看,所以并不知情。
“是不是觉得跟着我不亏?”楚予闻看沈眠一脸呆滞,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就想打趣:“别说一个你, 十个你我都养的起。”
沈眠故作镇定:“我的朋友,也、也很有钱的。”
“送你玉佩的朋友?”楚予闻道:“虽然那玉佩价值连城,但我向你保证,他没有我有钱。”
沈眠:“……”
路上的时候,楚予闻跟他说了一些情况。
这个别墅群每一栋楼都有他自己的去处,开客栈的、开酒楼的、开窑子的、还有开赌场的。
极乐楼的产业遍布整个满月城,这里一半以上的收入都由楼主来带动。
沈眠除了羡慕就无话可说了。
他要是能有这么一堆产业,直接什么都不干, 就躺在床上数钱了。
楚予闻先带着沈眠去吃饭。
楼主自己住的地方是这一片最豪华最精美的楼,在这么多不菲的大楼里也能脱颖而出。
沈眠早就饿了,肚子咕咕的响,不过不好意思说。
楼里面的装修更为豪华,豪华到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沈眠目瞪口呆,然后一大声整齐洪亮的声音就把他拉回了现实:“拜见楼主!”
过道两旁有下人侯着,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带着面具,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训练有素,就像一个个机器人似的。
沈眠有些奇怪,真的可以把人训练成这个样子吗?
吃饭的地方有一张很大很圆的红木桌子,上面铺着一张由金线绣制而成的桌垫,无所不见的豪气。
沈眠去洗了手,清水绕过葱白的指尖,他玩儿心一起,就玩儿了一会儿水。
楚予闻:“过来。”
“哦。”
沈眠擦了擦手,然后过去坐着。
他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戴面具,没有一个是露脸的。
好奇心驱使他想问,但又不敢问。
这楼主看起来也是个狠人,财大气粗,长相妖孽,武功还高,这样的角色,不可能不在书里拥有姓名的。
楚予闻看沈眠的眼睛转了又转,不由道:“喜欢?”
沈眠摇头。
楚予闻:“那你在看什么?”
沈眠觉得这人也有读心术:“我在想,他们为什么都戴着面具啊,是这里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