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眼睛,满脸挑衅的姿态,用肩膀不停撞击洛竹,她一靠近便有一股子汗臭夹杂着劣质化妆品的味道。
洛竹捂着鼻子,眯起眼睛刚要推开,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适。
她下意识的寻找目标,可地上满是玻璃碎渣和横七竖八的玉米秆,突然她瞧见那口油腻的大锅,再也忍不住了,直直冲了过去。
哇的一下。
把胃里那些酒,和泳池里呛进胸腔的水全都呕了出来。
“你……你敢吐我家锅里!”吴莉犹如一只快要被气炸了的河豚一般,鼓着腮帮子冲了过去,从背后抓起洛竹的头发,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这下彻彻底底抽醒了洛竹,耳朵里传来阵阵嗡鸣声,她舔了舔嘴角,下一秒便拎起地上的玉米秆就冲了上去。
“我他妈弄死你!”正要砸下去的一瞬间,背后却突然来人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洛竹,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吴莉一看自家老公过来了,刚才那惊慌的眼神转瞬即逝,手忙脚乱地跑到洛二贵身后,指着她对洛二贵说:“看看你哥留下来的贱种!狼心狗肺,居然还敢打我!”
洛竹也不甘示弱的回骂过去:“你才是贱种,我给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苦役,一分钱没捞到不说,还得每天听你的教训,你不怕半夜醒来看见我爸妈站在床头找你们算账索命吗!”
“够了!闹什么闹!都闭嘴!”洛二贵怒吼一声,厨房里霎时变得安静下来。
这或许是这个男人头一次这么硬气,吴莉受不了了,用力推搡了一下洛二贵:“你这个窝囊废,叫个丫头片子给吓唬住了,你废物,我可不废物,老娘……”
啪!
吴莉的声音终结在了自家老公的这一巴掌上。
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洛二贵扯着她的手臂,把她推回了屋。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看的洛竹心里直发毛。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洛二贵居然敢打老婆,还是为了她这么个没人在乎的丫头片子。
甭管是什么原因,眼前的困境算是解了,洛竹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脸,凭着对书中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厨房旁边另砌的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这还是洛二贵那天喝了点酒高兴,说洛竹长大了,也该有个自己的房间,不能和婷婷一起挤着睡了,这才给她置办了这么个小地方。
其实哪里是和婷婷挤着睡,分明是婷婷睡床上,她窝在冰冷的地上。
洛竹没由来的就对这个方寸之地有了安全感,虽然小可却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她的地方。
直至日上三竿,阳光透过那扇满是灰尘的小窗照射进来,如流光金柱般洒到了床上,映照出细碎斑驳的影。
洛竹这才抻了个懒腰,来到院子里刷牙洗脸。
她一直防备着,生怕一不小心被人从背后踹倒面前的沟壑里,可奇怪的是,她都在院子里晃了好几圈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婶婶居然还没有来找她麻烦。
正当她打算收拾一下天还没亮就开始打鸣的大公鸡时,洛二贵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一生唯唯诺诺,小时候听妈妈的,长大了听媳妇的,眉眼间满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瓶消肿的药,递给洛竹招呼她坐下。
正午的阳光洒满了院落,洛二贵开口说:“洛竹,这么些年你在我们家委屈了?”
“您觉得我该不该委屈呢?”洛竹斜着眼睛看他。
洛二贵叹了口气,似乎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奶奶死前把你托付给我,这么些年我自认为对你是尽心尽力的了。”
洛竹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家里的情况也给不了你锦衣玉食,叔叔知道你心气高,前几天和东村的刘村长家给你说了亲事,叔叔求了好久人家才同意的,你就嫁过去过好日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我挺好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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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冯棠在闺蜜的婚礼上认识了伴郎纪尊寻。
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他,一整天都被无限整蛊。
结束后,纪尊寻坐在摩托车上一脸痞笑:“相识一场,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逃离魔爪后,再一次相遇是在医院。
这一次她是医生,他是患者。
冯棠敲了敲他打了石膏的腿,冷笑道:“相识一场,我一定会对你多,加,关,照。”
可这一‘关照’不要紧,从那之后患者竟沾上她了。
甩不掉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的是他帮她收拾酒鬼,解决渣男,又赶跑了讨人厌的追求者。
坏的是他开始不要脸了,自恋并且一直坚信冯棠暗恋他不敢说出口。
——“纪尊寻,我说你真是得了钟情妄想症,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你不就是医生吗,我病入膏肓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嘴贱狂妄的傲娇男VS冷漠内敛的女医生】
姐弟恋,大三岁。
火树银花,漫天烟火,纪尊寻手捧鲜花单膝跪地。
“我人生中感觉心跳加速仅有三次。”
“一是我妹妹出生。”
“二是第一次拥有摩托。”
“三就是现在,我向你表白。”
☆、结婚
阳光从侧面打在洛竹的脸上,透过高挺的鼻梁把她另一侧的脸映出了一片阴影。
随后,洛竹扬起脸,阴影消失不见。
“这样的好日子,应该让婷婷去享受啊。”
从洛二贵的角度看过去,面前这个逆来顺受的侄女似乎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她还是穿着那身去年婷婷剩下的破衣服,可曾经那张蜡黄无营养的脸变得白净了不少,因为常年干活,被油烟熏得浑浊的双眼也清澈了很多。
他低头轻咳了一声,又说:“本来是给婷婷的,这不是昨天你和你婶子吵起来了,你婶子脾气倔,不好意思跟你赔礼道歉,我就想说补偿你,让你先嫁,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自古以来都是当姐姐的先嫁,妹妹才能嫁啊。”
“呵!”洛竹嗤笑一声,站起身来:“不嫁!”
一直躲在门里偷听的吴莉在这时窜了出来,恶毒的眼神瞪着洛竹:“彩礼钱我们已经收了,退不回去了!”
“退不回去拿你女儿抵债呗,管我什么事。”洛竹冷冷一笑。
吴莉走上前去,扯开了嗓门子怒喊道:“你这个大丫头还没嫁呢,二丫头就先嫁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你想让街坊四邻说我们亏待你,想让我以后抬不起头是吧。”
“你不是洛家的大恩人吗?你还能抬不起头?”洛竹反问道,看她那副样子,头发都炸裂起来,特别像她刚才追大公鸡时,公鸡逃跑的炸毛样。
吴莉指尖颤抖地指着洛竹:“好你个下贱坯子,这么些年嘴皮子功夫见长啊,我告诉你,由不得你嫁不嫁,一会儿老刘家就来要人了,我看你还能洋气到哪去!”
炸了毛的‘大公鸡’说着便把院子里的大门落了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好心当成驴肝肺,嘴上嫌弃我们家不好,给你说了个亲事你还不走。”
偌大的院子里,吴莉守在落了锁的门前,洛二贵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两人都紧紧地盯着她。
洛竹的心里咯噔一下,昨晚光顾着打架生气了,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想跑也跑不了了。
太阳晒得汗水直流,洛竹心一横,说:“你这是强买强卖,小心我告你们。”
这话放到市里可能还有些威慑力,可奈何这穷乡僻壤,面前的两个人大字都识不全,根本理解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吴莉轻蔑地笑了一句:“这么大年纪还不嫁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洛二贵,大白天锁什么门啊。”
吴莉赶紧打开了门,笑意顿时爬上了脸:“哎哟,亲家来了!”
“来了来了。”刘村长挺着个大肚子,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先是朝着院子里看了几圈,又问:“你们家婷婷呢?”
吴莉一怔,接着又扬起了一脸假笑,鱼尾纹似乎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呢。”她指了指洛竹:“什么婷婷啊,这是洛竹。”
刘村长瞧了瞧骨瘦如柴的洛竹,接着怒气蔓延到了脸上:“怎么是她啊,不是说婷婷吗!这瘦的像鸡崽子一样,能生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