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未到此结束。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又有更多的溯行军冒了出来。而他们的目标直接对准了药研和宗三。
萤丸三人立马回援,却被越来越多的溯行军拖住了脚步。
心知这么下去会连累花梨与十六夜,药研在斩杀了面前的一个敌人后,拉住了受惊的马,将缰绳交给了花梨。
花梨心领神会,没有犹豫的翻身上马,待坐稳后立即伸手将抱着孩子的十六夜拉了上来。花梨双手圈着十六夜,夹紧马腹轻喝一声飞奔而出。
见花梨没有犹豫的逃走药研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时间溯行军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与他们的缠斗追了出去!
“糟了!”惊觉自己做出了错误判断的药研咬紧牙飞快追了上去。他原本以为时间溯行军的出现是为了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花梨或者十六夜,之前看似目标是药研几人,实则是在迷惑他们,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药研几人飞快跟了上去,然而溯行军早就料到了事情的发展,他们分出了一队继续追击逃走的花梨和十六夜,余下的则全部留了下来绊住药研他们。
越来越多的溯行军挡在面前,药研几人因为担心花梨两人的安危而越加焦急起来。
花梨逃走时没来得及跟上的狐之助敏捷地躲过溯行军的攻击,时不时的还能反击一下,可是眼前越来越多的溯行军也让它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药研桑请务必想办法突围出去,这样下去不管是花梨还是公主都会有危险。”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药研拔出了贯穿敌人胸膛的短刀,甩掉了刀刃上的血,反手就又给了身后举起太刀的敌人一记重击。
宗□□到了药研的身旁,在毫不犹豫的将攻上前的敌人斩断后,他沉声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当中你和今剑速度最快,等下我们留下开路,你和今剑找机会先突破出去。”
“我知道了。”药研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远的今剑,在对方趁着战斗间隙微微点头后道了句拜托了,便转攻为守,寻找着机会。
很快机会就出现在了眼前。药研和今剑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可二人却是异常默契的同时发起了攻击,在虚晃一招后,立即跳出了溯行军的包围圈,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追着花梨她们逃走的方向去了。
溯行军见状立即追着药研他们而去,可是他们刚一有动作就被宗三、小夜还有萤丸拦了下来。
“我姑且也是拿出战意的哦?”宗三微微一笑,目光陡然凌厉,长袖一展像是蝴蝶般翩翩起舞,而这却是一曲死亡之舞,纷飞的血色落在白色的雪地上绽放出了美丽的死亡花朵。
萤丸举着大太刀笑得异常可爱:“诶嘿嘿嘿,好像很有趣。”说完,他刀锋横扫,一刀下去面前倒下了一片。
小夜穿梭在敌军之中,随着他的腾转挪移,溯行军纷纷倒下,不出片刻他的周围再无站着的敌人。
待他们清理完了围困的敌军,顺着马蹄印赶到花梨她们逃走的地方时,见到的只有抱着孩子神情悲戚的十六夜,呆呆站在山崖边神色恍惚的药研以及抓着自己头发濒临崩溃的今剑。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宗三甚至不敢在这时候出声询问。或许已经不用再询问了,悬崖边上的那滩血迹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晚了吗?”宗三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凉。
同样感觉大事不妙的萤丸、小夜以及狐之助冲了上去,他们站在崖边望着下面的急流,脸色青青白白不停地变换。
小夜咬着牙,忽地转身抓住了药研的衣襟红了眼眶沉声问:“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药研垂下了眼眸避开了小夜直视的目光不做言语。
“小夜……”宗三隐隐有些担心,小夜的状态很不好。尽管表现得十分隐蔽,可作为兄长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隐藏在小夜沉默之下的那一丝丝疯狂。宗三想都不用多想就已经看出来了,一旦处理不好小夜会在瞬间暗堕。
而与他有着相同情况的还有被那个女孩亲手重铸的今剑,甚至就连药研在被小夜诘问时都出现了动摇。
宗三顿时有些头痛,一个人会带来那么大的影响是他从未想到的。然而,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无用,毕竟人已经……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属于另一个女子的嗓音带着低泣后的喑哑断断续续地响起,打断了为现在的情况而头痛的宗三。
其他人或许已经顾不到,宗三却要将情况问清楚,否则这样下去就真的完蛋了。
他走向抱着孩子啜泣的十六夜,半跪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缓一些不会吓到这名人类的女子和她她怀里的孩子。
“当时发生了什么,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十六夜咬着唇摇了摇头,泪如雨下。
宗三一时拿不准她摇头的意思,于是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轻声安慰着。
半晌后,十六夜在冷静下后才又颤着声将花梨坠崖的那一幕缓缓道出。她指着倒在一旁无知无觉的人类说道:“阿夏带着我逃到此处,可是这个人突然冲了出来,手里握着匕首大叫着‘背叛人类的败类都该死’向我刺来……阿夏……呜阿夏为了保护我和犬夜叉将我们一把推开,她自己却被刺中腹部摔下了去……呜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溯行军?”狐之助不知什么时候从山崖边退到了宗三的身边,听完十六夜的讲述后,它下意识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宗三恨不得锤死这只狐狸,看看这问的都是什么?!
“不是溯行军却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药研走了过来,紫色的眼眸中沉淀着谁都看不懂的黑色,他就像是被冰雪重新雕刻了一般,整个人冷得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宗三还在怔愣,狐之助却迎了上去,它目光沉沉地盯着药研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药研握紧了拳头扯出了一个本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狰狞的表情:“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目睹了花梨坠崖的一幕,而在这之后追杀而来的溯行军就消失了。”
狐之助闻言瞪大了眼睛,它不可置信的叫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溯行军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花梨?”
“否则呢?”药研咬着牙,若当时能再快一点赶到,他们是不是就能将她救下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坠落山崖却无计可施。
“但是这个人类他……”狐之助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溯行军为什么会向无关紧要的人——既不是审神者也不是历史中重要人物的花梨下手?这说不通啊!而且这个人类发起攻击前所喊的话明显就是冲着十六夜公主去的!
宗三已经起身去检查了那个倒在一旁的人类,在狐之助看过来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这是具傀儡,已经死亡多时了。”
“怎么会?”狐之助跌坐在地上。忽然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按了按自己的铃铛,前爪飞速的打了一份报告提交了上去。
狐之助在做什么没有一个人关心。
“所以……包括之前的袭击在内都是溯行军策划好的?”今剑愤恨的声音响起,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药研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不停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
药研撇过了头,与被小夜抓着时一样,他以沉默回答。
而现在已经状若癫狂的今剑并没有因此而罢手,他继续捶打着药研,直到被人阻止。
“好了,今剑。纵使是药研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被人抓住了手腕的今剑呆呆的转过了头,当他看到入目那抹熟悉的蓝色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作为刀剑时我没能保护义经公,成为了付丧神也依旧不能保护我最重要的人?!三日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呜呜……”
三日月宗近揽着扑在自己怀里大哭不止的今剑的肩膀,猩红色的眼中流过了一抹不忍。
接到消息便同三日月一起赶来的烛台切光忠以及江雪左文字分别走向了萤丸和小夜,轻声安抚着突然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