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瞧着这两人鬼鬼祟祟的,不免走了过来,念絮看到这一幕,推了他一下:“十四爷什么时候也养了这听墙根的毛病。”
“就是就是”依云在一旁起哄道。
“我今儿倒是明白了,敢情娶了个假福晋,胳膊肘总是往外拐。”胤祯一甩袖子,不满地嘟囔道。
念絮瞧着这一举动,生怕他又胡思乱想,赶忙拉着他往湖边好生安慰:“我的十四爷,您这会怎么糊涂了,九爷在的场合,九嫂哪次不是丢下我,今日满院子的找,估摸着你那白衣仙女被你九哥抢走了,这会正赌气哩。”
这么一分析,胤祯心中的气消了,揶揄道:“福晋这猜心的本事可不小,扭转乾坤的本事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要不把那白衣仙女拉来跟你做姐妹好了,也能解了九嫂的醋。”
念絮狠狠一瞪:“原来十四爷湖边那些话都是哄人的,这心早已不在这儿,我可不敢违逆父皇的旨意,不过问问这白衣仙女有没有姐妹,倒还是可以的。”说完背过身去。
胤祯扭过嘟着嘴的念絮:“身边人的醋都解不完,哪有闲情逸致管九嫂的醋。”
念絮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她也不清楚胤祯何时能这么影响她的心情了,便劝着胤祯先去皇阿玛那:“好了,把九嫂撂在一边也不妥,你先去皇阿玛那,我待会就过来。”
听她这般软语相劝,胤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生照顾自己。”
念絮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依云挡在她前头:“都走远啦,啥时候也在我面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了。”
念絮拉着依云在石凳上坐下:“这么精彩绝伦的,皇阿玛就没中意的,专挑儿媳妇了。”
依云拉起念絮的双手:“你是不知道这完颜灵有多么风尘物外,跟她站一块,我都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
依云的容颜有点传承董鄂妃,算得上倾国倾城,当时只是远远一望,倒是不觉得完颜灵能超越 她,凭她这番话,心底有点怀疑自己的论断:“你这也太贬低自己了。”
念絮瞧着依云的神情有点失落:“好啦,你跟九哥是自小的情分,这不是外表可以取缔的。”
依云嘟着嘴,点了下念絮的额头:“怎么感觉你是在说十四弟。”
念絮摸了下额头,久而久之,她也开始捉摸不透她与十四爷的感情,时好时坏,让人不知如何自处。
依云在念絮面前喊了一下,待念絮反映过来:“傻啦,可别反过来由我安慰你,不过说来,你跟十四弟感情好吧,可你一直没动静,说不好吧,十四弟又总是处处维护你。”
抬头时,望见语婷从远处走来,拉起念絮去迎:“语婷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终于与十三弟喜结良缘了。”
语婷面带微笑:“这还是托了念絮的福,龙颜大悦,喜事也多了起来,别站着了,皇上已经移步妙音斋了,咱们也去瞧瞧。”
走过月亮门的时候,霜霖姑姑朝着念絮走来:“福晋,德妃娘娘特地让我来唤你。”
念絮不免有点紧张,但也无可奈何:“姑姑请带路。”
经由几番的会见,念絮大概也猜到,德妃唤她无非是给胤祯纳妾,或是催自己要尽□□的责任,似乎胤祯子嗣不够绵延,总是她的责任。
霜霖将念絮带到一处竹叶翩翩的地方,便指着里边:“福晋请便,奴才先告退了。”
念絮绕过屏风,是很开阔的庭院,推开门之后,走入内室,也未曾见着德妃,便知是中计了,再去开房门的时候,传来胤礽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过来给我解开绳子。”
念絮撩开帷帐:“二哥。”随及过去帮他解开绳子。
胤礽揉了下手,躺在床上:“本以为他们会绑个皇阿玛的妃子过来,告我祸乱后宫,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手段,竟然离间我与十四弟的关系。”
听他这样一说,坐实了念絮的猜想,只是没想到依云也被算计进去了:“那你还这般悠闲,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胤礽一副猜到下个步骤的表情:“什么法子都没用,十四弟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将你完璧归赵还给他不就好了。”
念絮站起来:“你这样不管不顾,不就正中他们下怀。”
听着房门嘭的一声,胤礽抓住念絮的手,往怀里拉,在她耳边说道:“激怒十四弟便是最好的办法。”
看到这一幕,胤祯双拳紧握,青筋爆出:“你们在干什么。”
胤礽毫无避讳:“十四弟不是都看到了吗?”看到胤祯愤怒的脸庞,顺手将念絮往他那边推去。
正如胤礽所想,胤祯果然奋力去拉住念絮,两人倒在地上,他顺手将房门锁上。拍了拍手掌,往房内喊道:“十四弟,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便离去了。
胤祯抓住念絮的双手,追问道:“你让依云赶走我,就为了与二哥私会。”
念絮将胤祯推开,他躺在地面上:“倒是我痴了,以为你跟别的女子不同,原来也是爱慕虚荣。”
一心一意喜欢他这么久,只是换来这么一句,坐在地面上,看着他:“你见过私会还衣衫完整的,我若是真私会,为何不在你出去的时候。”
胤祯也坐起来:“那是你已经情难自禁了,自然顾不得这些。”
念絮突然不生气了,心生一计:“我是情难自禁,但不是对他,而是对你。”
随及贴上他的唇瓣,胤祯先是一愣,可他对念絮的主动实在是控制不了,心中的火慢慢被浇灭,开始回应她,浓情蜜意,悄然滋长。
轻痛遍布全身的那刻,念絮放下了所有顾念,任情意肆放,不管未来如何,她已完完全全属于胤祯,这一生,要为他念,为他活。
转折
接连两日,胤祯都对念絮不理不睬,好似那晚只是露水情缘罢了,转眼就被抛之脑后。这到底是被他厌弃了,还是他依旧耿耿于怀当天之事。
思绪良久的念絮突然被推了一下,转头之际,听到依云说被康熙召见,莫名其妙地走到康熙面前。
对于此次选秀的安排,康熙龙颜大悦,想着要赏赐念絮,却不知赏何物:“念絮,此次选秀之事,你功不可没,可有什么心仪之物?”
可谓伴君如伴虎,当真心仪之事,必定不会答应,便估摸着推辞:“这次全是皇额娘指挥得当,念絮才侥幸薄得皇阿玛欢颜,不至于贻笑大方,念此,不敢再要赏赐,若是非要赏赐,请皇阿玛多照拂皇额娘。”
听此一眼,康熙搭了下德妃的手:“爱妃好福气,得此懂事之儿媳。”
瞧着康熙心情不错,德妃顺势请旨:“絮儿向来懂事,前段时间还让臣妾帮着找了小小照顾祯儿,后来,听说小小与祯儿青梅竹马情谊,便觉得当侍妾可惜了,想着让臣妾找个机会求求情,给小小一个位分,今日不如成全了絮儿的一片心意。”
念絮心里千万分地想拒绝这个,可口上只能说:“多谢额娘还记着这事。”
“皇阿玛,既然我的福晋这般贤惠,您就成全了她。”胤祯突如其来地一句,念絮只是感到一阵一阵的讽刺,只是低着头,不敢看胤祯此时半真半假的眼神。
说道这个份上,康熙便也只能成全,缓缓说道:“那就赐侧福晋吧。”
三人齐声谢恩之后,便退下了。
胤祯与念絮走出康熙的视线之后,便朝着小小的方向走去,只见小小满脸欢喜地靠在胤祯的肩上。
滚烫的泪水从眼睛跳了出来,念絮偏头朝着湖边小路走去,本以为胤祯已然原谅她了,不曾想确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
听到脚步声,便在湖边小石头上坐下来,擦了一下泪水。
“以前不曾想过顾影自怜是个什么画面,十四弟妹倒是让我一饱眼福。”胤礽悠闲地走近,递了一块手帕。
念絮用手一推,手帕便落入了湖中:“太子爷日理万机,我这小事便不劳你费心了。”
胤礽向来知道念絮心直口快,不似其它姑娘,便也直说:“不劳我费心,其实你心底早就恨死我了吧。”瞧念絮未有反映,便继续道:“我本是成人之美,不料小十四太过欢喜你,迷失了心意,早知如此,还不如落入陷阱,带你双宿双飞。”
对于耍赖皮之人,只有更皮才不至于落下风,念絮便反问:“没曾想咱们太子爷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可是,您真得愿意舍了这蟒袍,与我归隐山林,做一草莽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