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24)

念絮未曾料到胤祯会如此紧张,不免安抚到:“与他们无干,你与我认识许久了,还不知我的性子,这寒冬腊月的,往这湖边一站,不就是想尝下这刻骨的寒意吗?”

凌凌寒风刮过脸颊,是啊,这些时日,自己或进或退的面对着她,这份冷酷比起这寒风,远远不及,胤祯想起这,忍不住抱念絮入怀:“絮儿,往后我定会如春日的暖阳温暖你一生一世。”

念絮的心底抽动了一下,一时不知言语,胤祯抱紧了些:“你不相信吗?”

念絮抬起头:“一生一世太过久远,时间会一点一滴吞噬你的这份坚定,我不愿你一次将它注满,只愿你在往后的时光里,一点一点地把我存入你的心底,到最后那一天,我才是你的全部”

胤祯吻了一下念絮的发丝:“也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用尽全力爱你。”

“好啊,原来果真是逗我的,还是原形毕露了吧”念絮退到一定距离,随手抓起一把雪扔到胤祯身上,再敏捷地逃到树后。

看着胸前遗留的雪汁,似乎一时提醒了自己,这才是念絮最正常的时候,也抓起一把雪:“你竟然敢对皇子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

时而听到念絮“啊”的声音,如此欢快的场景,亦诗似乎好久没见过了,事实证明,只有十四爷才能给格格幸福,其它几位爷一直摆着一副深情厚谊的样子,在强权利益面前,不都败下阵来。

几番轮回,胤祯扶起雪中的念絮:“这次玩痛快了吧,你说,这一次,是你输还是我输了。”

念絮拍了下身上的雪,帮胤祯整理了下衣服:“只有敌人才论输赢,你我之间言输赢,那就见外了。”

“你啊,总是一副歪理,反正我论不过你,走吧,送你回房。”胤祯拉起念絮的手。

在晃眼的雪中,两抹身影如两支毛笔悠然地绘画这副美好的画卷,简直是写入了心底。

前面已是阁楼,两人心照不宣地停下脚步:“就到这。”随后是笑靥如花的面容,这份欢喜写入眼睛,写入心底。

许久,不约而同地转身,各自回家。

欢愁本是人间常态,逼近夜幕之际,胤禛踏进这白雪红梅的庭院中,梅香与酒香杂糅在一起,瞧见远处的身影:“十三弟可是不够意思,一个人独赏这梅庭美酒,好不义气。”

胤祥回望兄长脸上的一丝担忧:“四哥,这可不像您的做派,缺了往日的内敛稳重。”

对胤祥,胤禛还是有些不忍的,毕竟这一次他为了补胤祯的亏欠,心内的天平还是不自觉偏了一下,这一偏,到底如何,自己还是预料不到的,但是还是得提一下的,这个兄弟的后盾一定要强:“那我作为兄长提醒一下,我知道你与念絮无关风月,但是落入旁人眼中,自然不少风波,而且你要顾及语婷的心情。”

胤祥将酒壶递到胤禛面前:“你若真当我是小弟,就不言其它,将这酒干了,陪我一醉方休。”

胤禛拿过酒壶:“好,一醉方休。”

月华折射下雪花中,胤禛与胤祥背靠背坐在其中,胤祥略有醉意:“四哥,你可曾刻骨地爱过一人。”

“在初尝情意之暖的时刻,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爱一辈子,在心底住一辈子,只是身为皇家之人,感情本就是很奢侈的事情,习惯就好了。”胤禛望着月亮缓缓说道,隐含着苦意。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初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时节,她披着如白雪一般的披风,两颊红颜,巧笑倩兮,就那么一笑,就已然住进心底,所以说缘分这事,早已注定,喜欢就是喜欢,纵然不是你最理想的,可你就是不可自拔地爱上她,尽管知道没有结果,还是那么奋不顾身,硬是要拼得遍体鳞伤才方休。唉!都是过去的事,再说起还是有些遗憾的。”

原来,四哥的言辞中往往是严肃的政治问题,难得谈到这个问题,四哥如此一个不服输的人,藏着一份情意,应该很辛苦,胤祥站起身:“我明白了,四哥早些回吧。”

胤禛看着前头摇摇晃晃的身影,时间是会抚平心中所有的伤痛,可只要那个人一出现,旧伤又会复发,这样来来回回,结了疤,再也挥之不去。

心结

康熙四十二年岁末,白雪纷飞,念絮入府已经十余天,她不争当家主母,不要与胤祯相对的阁楼,她的一系列言行,无不透露着她的与世无争。

柳絮斋,十四府东北角,虽一年四季红梅不凋,但极其寒冷,可念絮偏偏挑了这处,这天,站在阁楼上,握着笔端的小手已然红肿。

亦诗捧着暖炉过来,还不休地说道:“今晚上这饭事关明天是否能去宫里赴宴,格格肯定能去。”

也亏得亦诗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其实自己早已心知肚明,自打早上在丫鬟口中听说康熙打算在宫里设宴接待朝鲜、琉球、安南的使节。念絮清楚必定逃不过,也就故意待在柳絮斋逃避现实。

亦诗看着铜镜里面无表情的念絮,再一次郑重地说道:“格格,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念絮敲了一下亦诗的头:“快点给我换装吧,不然就误时了。”

亦诗依旧是拗不过念絮,任她穿了一件素雅衣服,走在路上,还在抱怨:“格格,这衣服真得太素了,而且这天青色也不合您的身份。”

念絮听着花瓶鞋触碰地面的声音,随口一说:“这府中的大权都让出去了,再攀比这又有何用。”

亦诗听此只好默不作声,随着念絮静静的走着,时不时发出怨言:“格格,咱们为何选那么远的地方,你看现在多不方便。”

念絮一时也受不了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你若不愿去,现在就回去。”

这一句话确实让亦诗静下来,不过念絮觉得这话有点伤人了。

踏入嵩雪阁,那抹红色的记忆留住念絮的脚步,一时双眼沉重。

“姐姐,你来了,和舒心一起进去吧!”舒心的一番话将念絮拉回现实。

果然是蕙心兰质的女子,连说话的声音都让人难以拒绝,念絮点点头,随着舒心走进客厅,就对上胤祯那双愉悦的眼睛,随及他拉起她的手,表示着对念絮的喜爱:“让你住这么远,现在好了,找你吃顿饭,都望眼欲穿了。”

念絮挣开手:“一大家人看着,您这样,可不让下人笑了去。”

胤祯望了周围,倒是自己痴了:“既然福晋到了,大家都入席吧!”

接着去扶念絮入座,念絮一挣脱,重心往桌子倒去,先是瓷杯坠地,往后撑住时正好将右手插入碎片,血红一片,胤祯的眼睛满含愧意,赶紧扶起念絮:“还不快拿药箱来?”

面对胤祯无时无刻的关心,念絮忍住泪水:“十四爷,对不起,是我扰了你们吃饭了。”

愣住一旁的舒舒觉罗氏舒心这时走过来关心道:“姐姐,这纯属意外,不要多心。”

从她的眼里可以发现她是真心的,胤祯缓缓说道:“舒心,絮儿这儿有我,翠儿,赶紧带你们主子回去压压惊,等会吩咐厨子做好后再送过来。”

轻纱帐外,大夫一边夹残留在手指的碎片,一边提醒到:“请福晋忍忍,老夫会尽量轻点。”

里头的念絮用一手抓住被子,一手握着胤祯的手,咬着牙齿,一声不吭地忍受着疼痛。

胤祯见念絮没有动静,担心道:“絮儿,你痛得话,就喊出来,有我陪你受着哩。”

这时大夫已经清除完毕,吩咐月儿:“记得让福晋及时上药,不要沾水。”

胤祯感谢道:“有劳大夫,月儿,去送送大夫。”

此时屋内只余量入,胤祯忍不住说心里话:“絮儿,自从入府后,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为何。”

念絮顿了顿,胤祯即明白:“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此话我只问一次,往后不会再问。”

躺在床上的念絮偏过头,一行清泪滑落枕头,看着窗外干净的银杏树,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那么义无反顾,而无旁支错落。

胤祯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好生休息,明晚同我一起入宫。”

次日,来到宫门外,天上绽放的烟花,把门前的那个人照得很清楚,他今天穿了蓝色朝服,颀长的身姿丝毫不因臃肿的朝服而失去俊气,低头看着自己蓝色的裙摆,一时迷了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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