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九条茜不理她,乐渐辙屁颠屁颠地跟在九条茜的身后,继续冷嘲热讽着:“看来真的是被抛弃了,我就说嘛,慕容月冰那个讨厌的家伙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伤心流泪吗?”虽然现在的九条茜和慕容月冰这两个人他都不喜欢,但是,在现在的这种处境中,他到有点同情起九条茜来。
“说够了吗?”她才没有为慕容月冰流眼泪,只是有些悲伤罢了。
乐渐辙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
果然面前的这个男生是来故意和她作对的,九条茜不怀好意地看着乐渐辙身后一块长方形的石块,然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乐渐辙能够上钩:“你看看后面是什么?”
见乐渐辙好奇地转过头,九条茜毫不犹豫地抓住那一点点机会,一脚踹向乐渐辙那圆润的屁股,满意地看着乐渐辙失控地朝石块撞去,在乐渐辙追来的一瞬间迅速逃离了现场。那一下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做的了男人?那一脚,她可是掌握了力道的,不然,这辈子他肯定是做不了男人的了。
穿过宽敞的大道,来到了寂静的小巷中。不知为什么,虽然是周末时间,来这儿吃饭的人依然很少。这条街道距离市中心并不远,或许是位置有些偏僻的缘故,九条茜在心里想着,完全没注意到店门口站了一个人。
“你来干嘛?”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九条茜仔细想了想,然后明白似的把右手插进宽松的牛仔裤口袋里。
安浩然把手上的肉串吃完,然后把棍棍丢在脚旁边的垃圾桶里,又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当然是来找你玩啊。”
“找你的女朋友玩去。”
“啊,你说那个笨蛋啊,其实我早就看她不耐烦了。”安浩然明白似的挠了挠头,脑海里瞬间闪现出陈静默那张白皙的脸蛋,然后用手挥了挥头顶,仿佛头上真的有人似的。
“是吗?”
“是啊,做饭难吃不说,行为竟然比我还野蛮。”安浩然滔滔不绝地吐槽着陈静默的一言一行,真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喜欢陈静默,现在逃也逃不掉,完全是落入虎口。
九条茜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把事情闹得再大点不会满足的样子:“还有呢?”
“还有……”安浩然认真地想了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九条茜的圈套里,继续说道,“衣服乱扔,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找不到。”那段同居时光对安浩然来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每当想起和陈静默同居的日子,安浩然就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喂,你应该都听到了吧?”九条茜满意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朝手机另一端的人说道,然后坏笑般地看着心情低落的安浩然。
“你竟然……”安浩然看着微笑中的九条茜,真是太卑鄙了,这一点简直和以前的白萧然一模一样,从来不会中他的圈套,相反,他却轻易地就掉入九条茜的圈套中。
九条茜把手上的手机拿向安浩然的面前,里面传出陈静默的怒吼声:“你丫的绝对死定了!”
手机上的屏幕瞬间变了一个样子,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挂掉,九条茜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真不好意思啊,看到你来的那一刻,我就打电话给你的女朋友了。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整段话,九条茜心情复杂地拍了拍安浩然的肩膀,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舒服地躺在温馨的小床上,九条茜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无奈地叹了叹气,为什么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麻烦事,真是搞得她头疼。看了看旁边的手机,然后把它放在床铺旁边的桌子上,闭上疲惫的双眼,把身上单薄的被子往身子上面盖了盖,便进入了梦乡。
一间破旧的房子,门上面的油漆早已掉得精光,雪白的墙壁也被画上难看的图案,房间的外观就如此不堪,里面的景象更是不用想。在画着乌龟图案的墙壁处,一个大约四五岁年纪的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裳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旁边头发有些花白的女人拿着一根筷子一般细长的麻绳打在小女孩身上。小女孩的眉头微微颤抖着,丝毫不准备反抗。
“让你不听话!”
“够了!”屋里的男人闻声走出来,身高和那位凶狠的女人差不多,只是比那个女人微微胖了点。乍听之下,还以为男人是心疼被打的小女孩。
穿着破旧的拖鞋的男人咬了一口有些变了质的鸡腿上的瘦肉,不耐烦地继续说道:“你把她打死了,谁还会再给我们钱?”
只需要让小女孩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站在路口,那些路人就会往碗里投入硬币,甚至是一百元的大钞也常见到,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
“这次就饶了你!哼。”女人把鞭子用力地丢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受伤的小女孩便进去了屋里。
手臂慢慢地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液,背部也痛得发热,小女孩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似的怔怔地看着眼睛前方的草地。
突然,画面快速地变成了一所老旧的学校。在校门口站着两个人,依然是刚才的小女孩和那位凶狠的女人。
“走快点!”见小女孩慢慢吞吞地走着,女人强硬地拉过小女孩的手大步地走向旁边停着的一辆破旧的电动车。
“请放开她,你没看出来她很痛苦吗?”和受虐待的女孩差不多年纪的另一个小女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从校园里走出来,然后表情十分坚定地站在了小女孩的旁边。
“哪来的野丫头,滚远点!”
小女孩手拽住女人的一角,不放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请放开她,她很痛苦。”
“滚开!”女人用力一甩,穿着连衣裙的女孩便一屁股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不满足似的,女人走近了点,却仍然没有放开紧握着女孩手腕的右手,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女孩那干净的连衣裙上,“让你多管闲事!还多管闲事吧?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即使是细长的鞭子打在身上,仍然没有留一滴眼泪的女孩,此时却留下两行热泪,女人仍然不放弃地任意践踏着地上的小女孩,在女人的愤怒声中,小女孩哭泣的微弱的声音被完全淹没,地上的小女孩想要起来反抗却被再次踩在脚下。
九条茜瞬间睁开双眼,因为恐惧的缘故背部有些潮湿,为什么?为什么痛感会如此清晰?那只肮脏的脚仿佛是踩在她的身上一样。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感觉她认识那个小女孩?九条茜无力地坐起身,把手放在干净的额头上,好累,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好累,明明今天她什么都没做。
九条茜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玻璃壳。按下开关键,九条茜艰难地捂住了双眼。才一点半,原来她才睡了那么点时间。
在这寂静的黑夜中,九条茜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回不去的旧时光
欧式建筑风格的小楼房,砖红色的石板路,房子周围环绕着绿意盎然的植物,这就是慕容月冰的住所,看着眼前这所富丽堂皇的两层楼房,九条茜的内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应该在其他的地方看到过类似的建筑物吧,电视上或者杂志书上,虽然她很少看电视剧,也从来没有看过一本关于欧式建筑风格的杂志书。
九条茜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拿出手机打发着剩余的时间,慕容月冰应该快放学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忘掉慕容月冰,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慕容月冰那张俊美的脸庞、深邃而清澈的双眸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九条茜叹了叹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朦胧的月色。
察觉到细微的脚步声,九条茜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也许是愧疚的缘故,慕容月冰打开房门让九条茜进了屋内。
观察完一楼的客厅之后,九条茜擅自上了二楼,然后凭着感觉打开了一个房间的大门:“这里就是她的房间啊。”
房间被布置成粉红色,看上去很温馨的感觉,只是稍微有些少女心。扫了一眼卧室里的装扮,九条茜看着架子上的装饰品,随手拿起一只印着可爱小表情的陶瓷杯。
“放下!”慕容月冰不快地命令着,那是白萧然最喜欢的陶瓷杯,是在他们一次约会途中买的,看到那个杯子的一瞬间,白萧然便喜欢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