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农场主的那些日子里(119)

夏东篱越想越慌,立刻就把烧烤夹一丢,关火拎水浇烤盘降温一气呵成。当他匆匆将装着小鸭子的篮子放到小三轮上的时候,荀岏已经十分配合地发动了三轮车。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烧烤现场立刻变得一片狼藉,夏东篱只随身带了最危险的瓦斯炉,其余来不及搬运的东西全都被丢在现场。

盘子放着没事,但是他们没吃掉的蔬菜肉类肯定是回不来了,周围的小动物们一定不会放过这顿美餐。

夏东篱留恋的看了眼自己还没吃到的大明虾肥牛卷扇贝牛肉串,最后毅然决然地上了小三轮。

白云山只是轻度开发,连上山的道路都是村民自己踩出来的,老实说自搬到这里以来,除了采竹笋以及跟着大米去它的秘密花园那次,夏东篱就没怎么上过山,自然,他对山林的环境也是完全陌生的状态。

不过好在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白云山的崖壁部分,岩石耸立的情况下,家里的三只不可能从这里上山,二人于是一路往家的方向开,一边走一边找可以上山的小路。

“下次给大米的项圈上绑个GPS定位。”夏东篱扶着眼镜仔细看着路边,不错过任何一个狗洞。他磨了磨牙,撂下狠话:“等我把它抓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它!”

已经听过若干次狠话却从来没看到他实践过的荀岏没出声,他微微抬首,仔细聆听着风传来的信息。

白云山是他醒来的地方,他对这座山脉那温柔又厚重的气韵十分熟悉。于他而言,尽管山林中的动物数量众多,但它们大部分的气息都渺小如白日荧光,只有两个正在奔跑的小点异常闪耀。

那是大米和米粒。

夏东篱没有给大米戴定位系统,但荀岏却在大米和米粒身上各下了一道守护标记,而这也方便他顺着自己的气息找了过去。

和夏东篱的猜测一样,大米正带着另外两条狗在林中嗅闻。由于带了一条幼崽的缘故,它们挪动的速度不快,但方向却是正确的。

就在它们行动方向的约一公里的地方,一位母亲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动。它有些不安地扒拉下了正在喝奶的孩子站起身,还没吃饱的幼崽哼哼唧唧地抗议着,却没有换来任何的安抚。仿佛被母亲紧张的情绪感染到,几个孩子纷纷沉默了下来。

比起同龄的幼崽,它们要更加瘦小孱弱。它们的母亲是一个刚刚成年的新手妈妈,狩猎能力不强,加上生下了太多的孩子,直接致使她的奶水匮乏。

如果是有经验的母亲,这时候可能会选择吃掉更弱小的幼崽以保证强大的孩子成长,但这是它的第一胎,它不愿意舍弃任何一个孩子。

为了将孩子们拉扯大,它选择攻击了人类的后院。

很显然,它莽撞的决定为它带来了今天的灾祸。

母猞猁叼着自己的五个孩子往石缝的深处推了推,然后毅然跳出了洞穴。

面对可能的来敌,它的选择是应战。

而在应战之前,它必须要尽可能将自己的孩子照顾好,尽管如果它无法归来的话,这些孩子恐怕也活不过这个夜晚。

母猞猁用爪子将附近的灌木和枯树枝往洞穴的方向推了推,又一阵扒土,试图用新土的气息掩盖住幼崽的气味。等这一切做完后,它跳到了距离巢穴一百多米远的一棵苍翠大树上,自上而下观察着来敌的行踪。

在这一刻,它是一位最骁勇善战的女战士,它也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

但令它没有想到的是,那一队根本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笨狗只是这场危机的序幕,就在另一棵大树上,一个巨大身影正默默潜藏在树后的阴影里伺机而动。

谁也不知道它待了有多久,这只猞猁双爪交叠,姿态悠闲,只是用那一双金色的眼眸紧紧观察着这个年轻的母亲。

谁也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小岏:每次培养感情时候都要被打断,一定是单身狗作者的怨念。

作者:不,这是你弟弟的诅咒!(甩锅.jpg)

第85章

夏东篱一直都知道猫科动物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经质,但对于一个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喵星人的狗爹来说,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猫神经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大米身边时,看到的是爱犬们正无所事事地趴在地上围观,而就在距离它们五十米不到的空地处,有两只猞猁正在吵架。

对,就是吵架。

两只猞猁的身长相差不大,但是其中一只看上去更瘦一些,不过它全身毛发倒竖,从视觉效果来看反倒是比另一只要更圆一些。

两只猞猁之间只隔了不到20厘米,彼此面面相对。瘦小的这只猞猁声音更大,就见它冲着另一只大声嚎叫,看上去魄力十足,然而另一只要更气定神闲一点,虽然声音不大,然而每次发出叫声后都能引得另一只发出更加愤怒的嚎叫。

呃,对于不懂猫科语言的两脚兽而言,所谓的愤怒嚎叫就是“啊~”和“啊呜~”的区别,如果更愤怒一点的话,就是阿呜呜呜~

“怎么有两只猞猁?猞猁不是独居动物吗?”夏东篱有些纳闷,但这不影响他悄悄伸出手拉着大米的项圈一点点将它从前排围观的地方拖回来了点,又不动声色地将牵引小背心给米粒套上,悄咪咪地拉着两条汪进行战术性后退。

等他拉着两条狗往后退了几步后,前排吃瓜的三儿见状也自动自发地坐到他们身边。

两个人类三条狗就这么看着随着吼叫声愈加高亢,两只猞猁的额头越靠越近,更瘦的那只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就要用脑袋去撞对方,却被另一只轻巧躲开。

这一举动显然激起了它的愤怒,瘦小的那只立刻人立而起就要用前爪扑挠敌人,然而另一只后退了两步又一次避开了攻击。

对于旁观者来说他们很轻松地就能看明白这两只的实力差距,瘦小的那只显然实力更弱一些,另一只只能说是在耍着它玩,并没有动真格。

野生动物在野外受伤很容易引来猎食者,除了繁殖季争夺交配权外,同种类的动物相遇除了有心抢地盘的,大部分都是点到即止,彼此面对面判断一下体型嗓门还有守护领地的意志力,看对方不好惹就退了算了。

毕竟小命最重要嘛,像今天这样小个子猞猁死撑着不退的模样着实有些奇怪。

“它们怎么了?”夏东篱偏头问荀岏。不过在荀岏开口前,另一个人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

“嘘!”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忽然探出了一个脑袋,对方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招手示意他们躲过来。

夏东篱看了眼探出灌木丛的摄像机,再看看这人几乎完美的隐蔽姿势以及一身的迷彩服,还是拉着狗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然后他惊悚的发现小草丛里头居然还躲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更夸张,他头上甚至还顶着个插满了树枝的帽子,脸上也画了迷彩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位野战兵呢。

四人三狗分享一块小草丛实在是有些逼仄,大家只能勉强挤一挤上半身,避免猞猁直接看到他们。

“两位是……?”夏东篱在看到对方摄像头上头贴着标签时心里就大致有了轮廓,这种写着编码的标签一般是大型企业内为了出入库方便做的标记,会使用这种机子的应该不是私人玩家。不过,虽然有了猜测,他还是想证实一下。

“我们是林业局的。”招呼他们的是个中年人,他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冲夏东篱伸出了手,“你是小锦村的村民小夏吧?久仰久仰,我姓李,木子李,叫我老李就成,这是我搭档,姓章,立早章。”

村民小夏沉默了下,将手从大米的狗肚子下头抽出来和他俩握了握:“李老师好,章老师好,我是夏东篱,这是荀岏,荀子的荀。”

双方寒暄片刻后,老李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其实当时接到消息我们就上山了,不过发现珍稀野生动物这事按条例不好公开,就没和你说。但现在正好遇到就无所谓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了指那只气定神闲的猞猁:“当初在你们家窝着的应该就是这只,它是这儿的领主,是只公猞猁,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王。”

“这只呢,”他指了指炸毛的猞猁,“这是个姑娘,前段时间大着肚子来的白云山的,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伤,可能是抢地盘输了逃过来的。它现在在白云山下了崽,幼崽估计也就一星期不到,不知道有几只,但应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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