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赵瑶不解的想到这新立为君后的王君。
只见那王君颇为胆怯的入内殿说:“今日是端午佳节,正是饮雄黄酒的时候,不知陛下可愿一同小酌几杯?”
赵瑶掌心轻按住那探起脑袋看热闹的小奶猫,神色如常的应:“朝堂政务繁忙,今日恐怕没空。”
“那微臣便不打扰陛下处理朝务了。”
温如言伸着爪子扒开赵瑶的手,极为热闹的看着那王君匆忙离开殿内。
这少年胆子也太小了,既然都鼓起勇气邀约,怎么也不能一句话就怂了啊。
还没来得及转过头,赵瑶伸展双手捧住张望的小奶猫,眉头轻挑道:“你好像对王君很感兴趣?”
“喵。”小奶猫脑袋被双手捧住,两只后爪腾空踩了踩,整只猫毫无动弹的可能,只得睁着大大的眼眸无辜的望着。
温如言无语的很,这就多看两眼,哪里看出来自己对他感兴趣了?
小奶猫窝在赵瑶掌心,完全没有反抗,好似非常没有精神。
赵瑶只得缓缓松开手,指腹捏住软绵绵的小爪子说:“王家现如今迫切需要一个皇子,甚至想要扶持登上帝位,所以王君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不过了。”
“喵。”小奶猫想要收回爪子,试图逃离赵瑶探来的手,笨拙翻转毛绒绒的小身板。
可惜力量太过悬殊,几番来回较量,小奶猫虚脱的趴在书桌应了声:“喵。”
温如言被捉弄的欲哭无泪,心想早知道赵瑶嫉妒心这么强,下回就算是四君一块来了,自己也绝对不敢多看一眼。
否则以赵瑶这善变的性格,指不定醋缸都得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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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赵瑶指腹轻按住粉嫩的前爪,见小奶猫瘫倒在一旁,便缓缓松开手说:“不想玩了?”
小奶猫脑袋趴在书桌上,两只前爪抱在一处,大大的眼眸满是哀怨。
这哪里是玩,分明就是单方面的迫害啊!
“喵呜!”小奶猫轻哼了声,翻转肉乎乎的小身板,背对着不肯理人。
若是从前赵瑶还会有几分不满,可现如今倒只觉得她软乎的可爱。
赵瑶伸手执笔批阅奏折,窗外仍旧是艳阳高照的大晴日。
殿内难得安静,那蜷缩成毛绒绒的一团,缓缓爬起来,软绵的小爪子啪嗒地跃下书桌。
“你去哪?”赵瑶不解的看着出声。
小奶猫并未止住,而是跃上矮榻,脑袋趴在矮桌自顾自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赵瑶抿唇看着那蹲坐在矮桌的小奶猫,因着她不能应话,有时候还真是很不方便。
傍晚时分,窗外晚霞密布,玉清宫内大多被染上绯红,小奶猫规矩并拢的前爪蹲在窗户,脑袋如捣药一般低垂。
闷热的风晃动树叶沙沙作响,连带那纯白的毛发也跟着摇晃。
赵瑶放下笔,将奏折敞开晾干墨迹,揉着僵硬手腕。
殿内已有些昏黄,赵瑶起身拿起火折子点燃临近的灯盏。
待内殿里的灯盏悉数亮起时,窗外已然有些昏暗,霞光尽失唯有一轮血红的落日没入屋檐之下。
赵瑶停在窗旁,掌心轻托起快要垂落到前爪的小脑袋。
小奶猫并未熟睡,很快便醒来,茫然的探头望着身旁的赵瑶唤:“喵。”
“真能睡。”赵瑶掌心轻揉毛绒绒的脑袋。
“喵!”小奶猫不满的叫唤,抬起粉嫩的爪子正要来推开赵瑶的手。
赵瑶伸手一把揽住小奶猫,手臂圈住躲避的脑袋,唇角微微上扬的探手捏住耳朵说:“本来就是事实,朕难道说错了?”
小奶猫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眸,生无可恋的探起爪子,可还没碰到赵瑶,便被掌心给挡住。
“你的爪子好像长了不少。”
赵瑶指腹拨弄开蜷缩的小肉爪,一脸认真的看了看。
温如言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咔擦地声响时,小奶猫僵直不敢乱动,眼睛紧紧闭成一条细缝,脑袋歪趴在赵瑶颈间,软软地叫唤:“喵呜……”
“别怕。”赵瑶单手轻揉了揉这过于柔软的小奶猫,见她怕成这样,眼眸笑意却更甚。
因着被蜜蜂叮咬,温如言被明令禁止不准随便出偏殿。
不过温如言如果能安分听话,那就不可能是温如言了。
某日赵瑶前脚离开偏殿,温如言偏偏扒开窗户,四处张望。
玉清宫内暂无嬷嬷管事,便由几名年长的宫人暂时打理,因此后院松散了不少。
小奶猫灵敏的闯过花园,绕到厨房打算偷吃几口炸鱼。
因为蜜蜂叮咬,所以忌食油腻之物,好几日都只吃清淡肉粥的温如言,此时闻到炸鱼就已经两眼发光。
待啃下大块炸鱼,独自溜到那棵大树偷凉,当初那群蜜蜂已经搬了家,先前那个蜂窝也已经被宫人烧毁。
听说是赵瑶的吩咐。
这大树下有石桌和石椅,甚至还有一处木制秋千。
“喵呜。”小奶猫懒散的躺在秋千处,透过繁密的枝叶隐约还能看见斑斑光点。
枝叶间亦有鸟儿细碎啼叫,许是有风晃动秋千微微摇晃,最是催眠的很。
那毛绒绒细条的小尾巴垂落在空中晃悠,隐约还能听见呼噜噜地声响起。
相比温如言早间的惬意,早朝却是剑拔弩张。
“陛下,西北国聚集兵马在边境蠢蠢欲动,前段时日竟然还敢夺城抢粮,微臣认为该派重兵痛击。”王大将军上前请战。
宋太师摇头说:“陛下请三思,南国才历经灾荒动乱,国库空虚不足赋税未收,此时不易大动干戈,若是征战则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倒不如示好求和。”
一干文臣附和道:“宋太师所言极是。”
王大将军轻蔑笑道:“两国还未开大,你们文人便跪下来求和,真是丢脸!”
“你!”
赵瑶指腹轻点桌面出声:“西北国士兵强悍,国力日渐强盛,每年都会侵扰边境,多以掠夺财物粮食为主,此举甚是恶劣,两国终有一战,只不过现如今不是时候,毕竟离冬日不过数月,到时大雪封山,并非绝佳之时。”
“陛下所言甚是。”宋太师上前应道。
王大将军自上回镇压之功,加之宫中又有王君为君后,心中高傲自大冷声道:“既然陛下这般说,那微臣也无话可说,只怕在场诸位会是将来南国罪人。”
早朝结束时,众武将跟随在王大将军身后出大殿。
刑部尚书奇安眼巴巴的跟在宋太师身侧念叨:“这老匹夫仗着战功赫赫,早晚都得死在战场上。”
“你当他真是打战?”宋太师摇头,双手负于身后,眉间紧皱未曾松开。
“太师您的意思是?”刑部尚书奇安不解的询问。
宋太师抬头微眯着眼看了看这艳阳高照的天,侧头看向刑部尚书奇安说:“别看他做事莽撞,实则脑子精的很,当初四大世家排名第三,现如今大有占据首位之势。”
“倒是你们齐家,再不警惕,恐怕将会是下一个被吞并的晋家。”
“太师您这话说的怪吓人的。”刑部尚书奇安摸不着头脑道,“晋家好歹当初威风过数百年,咱齐家虽然一直末尾挂着,可周家更不济啊。”
宋太师见这刑部尚书奇安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无能,便不欲再多语。
今日之争至少可以看出女帝对于王家格外青睐,这可是不妙的苗头。
从大殿回玉清宫的赵瑶,独坐于步辇,指间把玩折扇,思量起早朝时的情形。
王家手中兵马已占据南国半数参军人马,此刻又几番提及开战,明面上极为合理,可又极为怪异。
西北国大片处于寒冷平原,每逢冬日里便是积雪数尺,此时开战必定会拖延至冬日。
南国将士如何们比的西北国将士耐寒,再者明知国库空虚,粮草若是不足,那无异于送死。
这汪大将军恐怕是早前因着提及军队交接一事,现如今提开战,趁机牢牢抓住手中兵权。
“陛下,玉清宫到了。”
赵瑶合上折扇,微俯身下步辇,日光强烈的有些刺眼。
偏殿内并没有寻到小奶猫身影,而那未敞开的窗户显然提示她出逃的方向是后院。
待宫人伺候更换常服,赵瑶坐在矮榻旁准备等着抓那偷溜出去的小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