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礼物?”郁楠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刚刚不是给过我一个小盒子了么?”
“那里面就是一张破卡片,唬人的,”秦桉催促他:“你快闭上眼睛,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郁楠在他的催促下点点头,十分好骗的闭上了眼睛。
创意,实用,纯手工,还走心,给他温暖,给他怦然心动的感觉……
秦桉有些紧张,心底泛起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盯着郁楠如两片鸦羽般的睫毛,轻手轻脚的把叠得工工整整的礼物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到郁楠腿上,接着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到上面摩挲,压低了声音。
“你摸摸,软不软?”
“嗯,很软,”指尖触碰到一阵干燥的柔软,郁楠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
叠放在腿间的东西红艳艳的一片,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要多喜庆有多喜庆,他试探的伸出手把它抖开。
“什么东西这么长?是围巾——”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两条裤腿垂落下来,郁楠拎着裤腰的两角,嘴角抽搐,大脑仿佛运行流畅的显示器刺啦一声爆出灿烂的火花,然后光荣的黑屏了。
他和秦桉隔着裤裆间的缝隙对视着,酝酿了良久,他才在秦桉紧张又期待的目光里小心翼翼的问:“你、你织的?”
秦桉像只摇着尾巴求表扬的大型犬,笑得一脸得意洋洋:“嗯!怎么样?喜欢吗?”
“……喜、喜欢,”郁楠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痛心疾首的硬着头皮说:“我真是谢谢你了。”
秦桉大手一挥:“跟你男朋友客气什么,来,先试试合不合身。”
“咱俩差不多高,长度我就按我的号织的,不过你腰腿都比我细,我就适当的改了改,你试一下,哪不合适我再改。”
他说着,伸手就把郁楠按在床上去扯他的裤子。
“不不不,不用了吧……”
郁楠半撑在床上连连拒绝,一边慌张的后退着,一边死死护住自己的裤子。
“你躲什么?快过来,趁天气还没那么冷,哪不合适还来得及改。”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嘶,还躲?我还逮不住你了是吧?”
他俩就这样,一个连连后退,一个步步紧逼,最后在郁楠缩到床边的那一刻,秦桉终于一把抓住他的小腿,使劲一拽——
“哎!”
郁楠一个重心不稳,伸手勾住秦桉的脖子,身体带着后仰的重力使两人双双栽向床头,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
目光相撞的一瞬间,秦桉看到郁楠的瞳孔稍纵即逝的放大了一瞬,心下禁不住一沉,迅捷的反应速度让他在压上对方身体的一刻就立刻慌张的撑起了身体。
“怎么了?是不是我压到你刀口了?!”他神色一时间有些慌乱,伸手就要往郁楠的衣服里探。
郁楠一把按住他的手:“没!没有,没事。”
秦桉不依不饶的挣开他的手,继续深入进去:“让我看看,弄疼你没有?”
“真的没事,线都拆了,早就不疼了,”郁楠拗不过他,温热的手掌探进来的一瞬间,他的皮肤像点了火般,一寸接着一寸的变得炽热而滚烫,烧得他整个人都在片刻的沉寂中慌了神。
秦桉的指尖顺着光滑的皮肤,触及到一道凹凸不平的刀口,失神片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处境当中。
昏暗的灯光下,他注视着郁楠亮的吓人的眼睛,喉结上下滚了滚。
“你……”郁楠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是不是故意的?”
“我……”秦桉张了张嘴,含在口中的辩解一瞬间全部被急促的心跳堵在了喉咙里。
他盯着郁楠常年莹润且比常人红上几分的嘴唇,声音哑得如撒下了一把滚烫的热砂。
“你就当我是吧。”
氤氲的夜色,旖旎的月光,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唇舌勾勾绕绕的缱绻又缠绵。
第69章 再生父母
第二天一早,大家冲澡的冲澡,洗漱的洗漱,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掐着点出了门,两道防盗门同时拉开的那一刻,所有人在楼道里狭路相逢,彼此都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
“……所以,大家昨天晚上是怎么睡在一起的?为什么你俩会睡在对面啊?”
率先打破安静的林安宁刚一开口,所有人都有了反手把他按回睡梦中的冲动。
一群人最后还是浩浩荡荡的出了门,俊男靓女出街,单看颜值的话,路过的行人都会觉得他们仿佛要去赴一场豪华的贵族晚宴,但是细看就会发现,他们彼此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去,甚至还带着宿醉的憔悴和微妙的低气压。
最先受不了路人眼色的许梦苒按捺不住,打破了安静的气氛,问:“我们这样一起去上学,别人看了真的不会议论什么吗?”
“我们就算不这样一起去上学,也没少被别人议论过吧?”童瑞倒是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似乎再尴尬的场面也不能将他唇角若有似无的微笑撼动分毫,反倒是将许梦苒噎了个彻底。
林安宁脸上还挂着宿醉过后的困倦,他伸长了胳膊抻了个懒腰,及时出来解了围:“哎,你们看,我们这阵仗像不像是去春游啊?”
清晨的空气里还挂着湿冷的水汽,虽说是凉意沁骨,但也夹带着几分清新。
他惬意的样子让周围的人见了也放松下来,于是几个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了起来。
许梦苒:“说到春游,我们学校确实会组织大家去一次。”
童瑞:“还有这个传统?”
许梦苒点点头:“我也是听一个学姐说的,每届高二都会去,明年应该就轮到我们了。”
林安宁一脸吃惊:“真的假的?今年春天的时候高二去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郁楠想想不堪回首的四月,善意的提醒他:“你那个时候尾椎骨骨折,还在医院趴着呢。”
说完许梦苒最先绷不住笑出声,然后所有人都像撩了火的野草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厚道的笑成了一片。
林安宁在一片哄笑中愤愤地“靠”了一声,白陶在这个时候趁乱放慢了脚步,挪到秦桉身边,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凑近了才能听到的分贝。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打算交代一下?”
秦桉见是她,连眼皮都没掀过去一下,只是哼笑一声,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即使外表再怎么清纯可爱不做作,也改变不了内心疯狂刷存在感的八卦之魂。
“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白陶见他一副闲散又吊人胃口的样子,有些急了。
秦桉在她要动手的前一秒迅捷灵敏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声音里透着七分懒散和三分欠了吧唧的做作:“哎你老实点,别对有家室的人动手动脚的行么?”
“你——!”白陶伸手掐了个空,接着被一句“有家室的人”刺激的不轻,后知后觉的瞪圆了眼睛“你、你、你们”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桉玩味的欣赏着她的表情从娇嗲的嗔怒变成张口结舌的震惊,紧接着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上透出了几分急切和眉飞色舞的兴奋。
他终于得意的扬扬锋利的眉梢,小声反问:“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是怎么私闯民宅的,对吧?”
白陶兴奋的点点头,连眉毛都在跟着颤抖。
“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秦桉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我们昨晚私奔了。”
白陶终于“嗷”的一嗓子,埋藏在大脑深处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断了个彻底。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围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不施粉脂也可以美若天仙的轻颜级女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比如,郁楠总觉得她最近把全身心的关注度全部都放在了自己和秦桉身上,具体表现在一到课间或者放学,她就会像一缕仙气飘飘的幽魂一样若即若离的游荡在他们俩人周围,一旦两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或眼神上的交流,她就会像疯了一样抓耳挠墙、捶胸顿足。
不重要的课上她会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频频回头偷看他,下了自习课她会比谁都积极的冲过来催着他去训练馆,一到课间她就会语重心长的坐在林安宁的座位上和他谈心,体育班一下课她就会疯狂地催他去走廊里接开水去厕所,甚至等他回家了都会找一些忘了作业留什么的借口和他聊天发语音问他在干什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