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瞪着一双虎眼道:“老子再说一遍,西门庆的家人便是老子的家人,西门庆府上的女人全是老子的妹子!他骂我妹子是娼妇,敢是欺我武二没脸?”
所有人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住,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就连向来最不怕死的李逵也呆着脸把嘴闭得死严。
武二又把手指向阮家那几个兄弟,连带着张顺也指了指:“你们几个给我记住,往后但凡再说我家里的女人一句二话,我武二的眼睛认得他,这双拳头却不认得他!若是觉得自己的脑袋会比老虎更硬,你便大胆说去!”
那几个人夹着肩膀全都不敢出声。
宋江打了个哈哈道:“二郎消消气,适才怕是小七兄弟多喝了两口酒,一时失态,此时我代他赔个礼,请二郎恕罪则个……”
我一口打断他:“不必公明哥哥代为赔礼,要赔也是阮家那几个兄弟代为赔礼,还有张顺,适才那事儿也是因你而起,你也要给我妹妹赔礼。”
对面那几个人黑着脸全都不肯开口。武二紧了紧拳头,死盯着他们几个人看。
被他的眼神给逼得没处躲,还是阮小二心眼儿最活,当即抱起拳来,对着玉楼施了个大礼:“这位妹子对不住,适才我那兄弟一时醉酒冲撞了你,我阮小二代他赔罪了。”
阮小五也上来行了个礼:“俺也向您赔礼了。”
张顺被逼不过,也过来对着孟玉楼施了一礼:“适才那话不是我说的,是他阮小七说的。不过这话扯上我了,我便也赔个礼,妹子,对不住了。”
既然他们几个当众说了这话,我也就不再多计较了,护着孟玉楼回去,二郎,戴宗和林冲也都跟上,出门就见月娘和娇儿还有瓶儿都在不远处站着呢。
合着刚才是一起上来送的粥,她们几个在门外等玉楼。
戴宗一看见月娘,手脚又不知道要往哪儿放,转身要跑,被我一脚踩住鞋底儿。
月娘走过来,先把玉楼扶在怀里看了看,小声问:“妹妹,适才没事儿吧?”
孟玉楼摇头道:“我没事儿,适才戴大哥和二爷已经替咱主持过公道了。”
月娘看了二郎一眼没说话,却对戴宗说道:“适才谢过戴院长护我家姐妹脸面。”
戴宗不敢看她,低下头躬身施礼:“大娘子言重了。”
吴月娘没再多说什么,扶着玉楼和几个女人一起转身回去了。
林冲,武二我们三个人一起看向戴宗,就看他抱着拳低着头,身体僵得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汗都流到脖子上了,人还没动。
我和二郎相互看了一眼,全都笑了。
林冲拍了拍戴宗的肩膀:“戴院长,人家走了,咱们进去喝酒吧。”
戴宗这才象是刚醒过来般地“啊”了一声,转身跟着林冲一起回屋。
就听林冲小声对戴宗道:“戴院长,其实女人没你想的那么吓人,她们有时侯表面上说的是一个样子,心里想的又是一个样子……”
戴宗道:“林教头,你教我……”
有林冲那个有娘子的教育着,估计戴宗追女人的进度可以快一点。
我和二郎两个相视一笑,手挽着手就往后山走。光指点别人谈恋爱哪儿成?我们自己的恋爱也得谈啊。
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要给戴大哥交待件事儿,略一回头,正迎上宋江看过来,表情象是在看一坨屎。
两个人的眼神碰上,他唇角一勾给了我个笑脸,于是我也对他笑了笑。
如果你问一个聪明人他最讨厌的人是谁?答案多是一个聪明人。
如果你问一个傻子他讨厌的人是谁,那人肯定也是一个傻子。
人就是这样,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聪明人最讨厌聪明人,傻子最烦的就是傻子。
我跟宋江自打第一回 见面,彼此就没有好感。
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假仁假义,而他也一眼看出来我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
针锋相对的情绪从彼此相见的那刻就已经决定了,永远不可能妥协。
宋江很在意二郎,自打他上山以后,就不停给二郎委以重任,这让二郎的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加倍敬重于他。
假如说,现在我能在二郎的心里排第一,宋江绝对可以排第二,武大郎活着都排不到他前面去。
宋江想要把二郎给牢牢握在手心,就象他握着李逵一样。
在以前,他的确可以轻松做到,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把握了,因为二郎的身边多了一个我。
所以,现在说他觉得我象坨屎还算是客气了。
在他心里,我根本就是一坨屎,明明很想踩,又怕臭一鞋。
“嘿,在想什么呢?”二郎突然碰了我一下。
我笑了:“没想什么,在想这么快就到秋天了,你看满山的树叶子红的。”
满山枫叶被霜打了几遍,红得透了,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如同一道红毯。
二郎踏着红毯将我抱起来,额头照着我的肚子上来回拱,我便笑个不住:“二郎,别闹了,我怕痒。”
他笑着将我抱在胸前,我的长腿缠上他的腰,低头盯着他的眉眼看。
我的二郎好帅啊,这般英俊的眉眼,怎么就会看不够呢?
他仰望着我:“庆儿,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了?”
“想庆儿若是个女的,定然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你那天晚上扮的那个女装,真是美的很,我跟花荣都没说瞎话。”
“切,你看我好看,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花荣他又不瞎,要是真觉得我好看,那就是见鬼了。”
二郎呵呵笑着,抱着我原地转了几圈?,两个人一起坐在地上,我骑在他腿上,额头抵着额头,气息缠绕着,他的眸子清澈明亮,映着我已微红的脸。
他问我:“庆儿,跟我说实话,你在梁山开心吗?”
低头玩他的头发梢:“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哪儿都开心。”
他抬手抚着我的脸:“庆儿,别骗我,我知道你其实并不习惯这里。
山上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粗卤,与你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若是再有人欺负了你,千万不要在心里憋着,一定要告诉我,二郎替你出头。”
我搂着他的脖子:“二郎,你想多了,其实也就是张顺他们几个,因为之前的事心有芥蒂,今儿个闹这么一场,他们心里也就有数了,往后就不敢再欺负咱家人了,放心吧。”
他弯起眼睛笑了笑:“那就好……庆儿,咱们还吃蜜饯吧。”
“大馋猫,把眼睛闭上。”
取了颗蜜饯放进嘴里去喂他,他舌头一伸将蜜饯裹在喉咙里一口吞了,就势深吻起来。
叫他这么一吮一裹,身上陡然就热了,双腿一绷,不自觉就起了反应。
二郎抱着我吻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身子越贴越紧,他又突然一惊:“西门庆,你在作什么呢?”
老子这会儿正享受呢,实在受不了他分神。伸手将他的眼睛捂住,含糊着说:“别说话,亲个嘴你也不能专心点?”
他把我推开,眼睛瞪得跟牛铃似的:“西门庆,你又在想什么呢?好端端的,你翘个什么劲儿?”
我惊得睁大眼:“啊哟我去,你就没有啊?”
“我硬我的,你硬个什么劲儿?你想把老子给怎么着?”
“二郎!你不讲理就算了,能不能有点常识?老子是个爷们儿,有点正常反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货偏就要大惊小怪,指着我的鼻子道:“西门庆,你是不是脑子里又憋坏招了?上回你说要把老子给那什么了的时侯就是这样。老子可是个爷们儿。”
“老子也是个爷们儿啊,跟你抱着啃成这样还不叫老子硬一下,也太他么欺负人了吧?”
“老子欺负你?是你把老子给吓住了!咱俩都这样,这要是进了洞房可咋整??”
“那……那就该咋整就咋整啊,这事儿你要老子怎么说?”
“你可别想整老子,要整也是老子整你。”
“武二郎,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讲理也是老子整你,你他么别想整老子!”
真是快要被气死了,这货是个雏,雏得还真彻底,没碰过女人也没碰过男人,我随便起点反应就能把他给吓成这样。X启萌教育应该是在十八岁以前,这货都他么快三十了,可教老子怎么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