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武二,这会儿我们全家就你在这儿,你就是那个玩艺!”
“西门庆,你又找打呢?”
“打就打……”
隔空里伸出一双玉手来,将孩子抱了过去。
“前面就快到沧州了吧?”林娘子低头看着孩子,眼圈微有些发红。
我说:“是啊,嫂子,咱们快到沧州了。”
林娘子哦了一声,抱着孩子上车去了。
武二看着她的背影咂了咂唇:“唉,你说林大哥是不是已经到沧州了?见了面,不会又不理她吧?”
我说:“就看林娘子那么痴心的样儿,他要还是狠心不理他们,我都跟他急。”
武二又咂了咂唇:“我听说沧州的军营可苦得很,断不如孟州那个地方自在,他们娘两个能受得了?”
我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呗。”
人到了沧州必然是先见柴进。
一见面柴进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抱着我连拍带揉的:“小弟,想死我了,你真是想死我了。”
武二抱着孩子在一旁,满副小媳妇吃干醋的样儿。
第111章 晚上陪大哥睡
柴进把我抱在怀里揉了半天这才松开,转身又照着武松身上捶了一把:“都头坐牢坐得又壮了。依,?这个孩子是……”
我道:“大哥,?咱们先进去说话。”
柴进哈哈大笑,?教几个仆妇引着林娘子去一旁的上房安置,左手扯了我,?右手扯了武松一起往屋子里走。
听武二聊了林冲的事儿,?柴进也是直叹气:“早就听说过豹子头林冲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未想他会遭此横祸。
这个世道啊!
不过现在林教头已经休妻,你们将他妻子带来,又打算如何安置啊?”
武松道:“这不就要跟大官人你商量一下的吗?”
柴进有些犹豫:“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便有话直说了。我这庄子里多是些江湖人,?个个粗鲁,?林娘子一个妇人在这里呆着怕是不妥。”
我插话道:“之前二郎不是托您买了一处宅子吗?要不然教她们娘两个过去?寻常我们多看顾着些也是。”
武二干咳一声,掂巴了一下手里的孩子:“这货又快拉了,?我出去把把他去。”
眼看着他出了门,柴进笑道:“铁汉柔肠,?想不到武都头照顾起孩子来心这般细,可是为兄适才眼花了?看武都头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他当然不高兴,我们两个又打又闹这一路了,?互相骂得心里头直发闷|骚,碍着林娘子在眼前也不好做点啥。
就盼着到了沧州早点过上二人世界,该怎么摸怎么摸,该怎么啃怎么啃,要是教林娘子住到我们的房子里去,?铁定是不方便我们两个干点啥。
“没有没有,大哥是你多想了,他是路上累了,大哥你是真心觉得林娘子在庄园里呆着不妥?”
柴进很肯定地道:“不妥。”
这倒也是,柴进自己是个老光棍,把别人的老婆留在庄上,的确是不太合适。
不一会儿,武二给孩子收拾完又进来了,柴进大手一挥:“上酒菜来,我与二位接风洗尘。”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武二把孩子往我手里头一递,捋起袖子与柴进一起喝酒。
柴进又问起我去孟州营的事,武二粗枝大叶的给讲了讲。
柴进叹道:“彼时之事不再提了,你二人能把误会给解除了便好。小弟啊,来,你也喝上几杯。”
武二挡了一下:“他得管孩子呢,喝不得。”
柴进道:“也罢,我也知道小弟的酒量是不怎么样。我说庆儿啊,这一转眼咱们哥俩都有多久不见了?你是不知道大哥我有多想你。
你说你这孩子也是,之前说好打理完了生意就马上回来见大哥的,这一去就……罢了罢了,不提那些了,晚上你与我一起睡,咱们哥俩好好聊聊天。”
武二嘴里的酒全呛出来了,我也盯着林小宝不知道该说啥。
柴进奇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我打个了哈哈:“那个……我晚上得照顾孩子呢,怕吵着你,不能一起睡。”
柴进奇道:“这孩子不是有他娘陪着的吗?晚上倒要跟你一起睡?”
武二冷哼:“他就是个娘们儿,大官人你就教他抱着孩子去吧,晚上我与你一起睡,咱们聊聊。”
嘿,我这可就不乐意了,你武二平常把我看得死严,你自己倒是不避讳啊?想跟谁睡就眼谁睡?
我把孩子往下人手里一递,教去送给林娘子。
“晚上你陪着柴大哥一起睡,我也陪着大哥一起睡,我也想大哥了呢。”
武二一瞪眼:“一个床上睡不下。”
“哦,那倒也是啊,那我便带着孩子他娘去你刚买的那宅子里呆着去,仔细瞅瞅你那花岗岩的大炕去。”
武二眼睛一瞪:“你敢?”
我用嘴型比着跟他叫板:你看我敢不敢?
柴进突然乐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起二爷这个炕来,还真是个趣事。庆儿,你是不知道啊,彼时武都头将那个单子给我一看,可教我给吓得。柴进我说起来也一把年纪了,还是第一回 看到有人要砌那种大炕,做那样家具的。”
我也笑得不轻:“唉,象二郎这样品味的人确实不多见。”
武二还嘴:“那大炕咋了?结实,躺上去还凉快哩。”
我说:“是啊,夏天是挺凉快,到了冬天你得烧多少柴火才能烧得热?”
武二瞪着眼:“老子有的是力气,老子能劈柴。”
柴进笑得前仰后合:“不止是那个大炕,还有那纯钢的书桌书架,纯铜的太师椅,可教我给愁的哟。木工铺子里寻不来,硬是教生铁铺子里一件件给打的。
那一屋子家具做好了,确是没人肯送,还是我教这些庄上的江湖人连背带抬给弄进去的。”
我也笑得止不住:“哥,您还没说那个生铁的马桶呢,这要是冬天坐上去,能把屁|股给冻掉一层皮吧?”
武二教我们笑话得难看,红着脸顶嘴:“就你矫情,俺就图着那些东西结实哩,你不就是喜欢结实的家俱吗?”
想起来他把我满屋子上好家俱给砸个稀碎的惨案,也只落得点头了:“是是是,要是跟二郎你过日子,家俱还真得是这么结实的,纯木头的还真是不成。”
众人正说笑间,忽听得门外吵闹声一片。
柴进问:“什么事?”
有庄客答道:“大官人,是个贼配军,适才在咱农庄上撒野抢酒吃,教俺们合力擒住了,这会儿正教训着他哩。”
柴进道:“左不过是一碗酒而已,莫要下手太狠了,教训两下就给赶出去吧。”
话音未落,却听门外那人喊道:“放开我,老子不是贼!尔等才全都是贼!”
一听这个声音我和武二全都愣了,站起来就往门外跑。
只见庄后的大树上吊着个人,披头散发混身是伤,底下两个庄客正在拿着鞭子狠抽他。
武二叫了一声:“且慢!”跑过去将那人的头发拂起来一看,立时惊道:“林大哥!怎么会是你?”
林冲抬眼看了他一下,叫了一声:“二郎兄弟……”垂着眼又晕过去了。
我赶快扯着柴进道:“赶快教众庄客都散了,这位可是个熟人!”
柴进教人把林冲给放下,又教众人退下,与武二一起将林冲往屋子里搀。
待到林冲进了屋,下人侍了水教他收拾干净,我指着柴进道:“林大哥,这位就是江湖人称小旋风的柴大官人。”
林冲倒头便拜:“林冲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赶快一把搀了他,连声道:“适才刚与两位兄弟说起英雄来,可巧这便见着了。是我家庄客不晓事,冲撞了教头,万乞勿怪。”
林冲道:“大官人,是我林某人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喝了些酒便冲撞了贵庄客。是,是我林冲我有眼无珠啊……”
柴进听出他话里有话,便问道:“教头但出此言,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林冲垂泪道:“是我林冲有眼无珠,误将那小人陆谦视为心腹兄弟。未想他陆谦竟伙着高衙内陷害我家娇|妻,累我入狱。
之后,他又扮作好人前来劝我,说我这一判定是死罪,不能连累了我家娘子与孩子,哄着我写下休书。
后得西门兄弟看顾着,我林冲方保得一条命来。
未想那小人又来作梗,说是有个商人生得体面,待我家娘子极有诚意,承诺带着我家娘子离开东京,远离高氏父子,保她母子二人一世安乐。